应天故事汇 > 二战风云人物 > 如钢似铁-铁托 >  上一页    下一页


  “好吧,那我就当裁缝……”“为什么要当裁缝?”“自己是裁缝,我就可以给自己缝一身漂亮的衣服……”老师更不高兴了:还是离不开漂亮衣服!

  “约扎,”老师平静下来,“我知道,你的父亲在兄弟行里最聪明,他想让他的孩子们过得好些。他问我,你大了最好干哪一行。我已经告诉他,你颇有实干才能,最好是当一名机师。”约瑟夫没有说什么,带着一种既是疑问又是憧憬的心情离开了老师和老板。

  机师?机师就这么重要、这么体面?修理匠他是知道一些的,那些人比跑堂的、比裁缝也不见得就出息到哪里去!也许他们说的机师就是那些造大轮船的、造火车的入?轮船与火车,约瑟夫还都没有见到过,只是听说……

  晚饭他没有吃好,但家里人谁也没有觉察到。

  晚上,月亮升起来了。村子周围山峦上的树林的叶子在微风中翻动,在月亮的照耀下闪着光。

  苏特拉河静静地流淌着,月亮的倒影在河里形成一片破碎的光区。

  一伙人又聚在河边一裸巨大的松树下。约瑟夫凑了过去。

  几个老人正在讲马蒂亚·古贝奇的故事。

  约瑟夫的几个小朋友已经坐在那里。他们把约瑟夫拉近。

  “那天的早晨,切萨尔格勒的农奴们的帽子上插上了鸡毛。”这个故事约瑟夫已经听熟了。他和小伙伴们经常到山上的切萨尔格勒的残垣去,在那里做“攻打黑皇后”的游戏。这游戏演的就是古贝奇他们的故事。故事听熟了,但并没有听腻。约瑟夫被同伴们招近后,一听讲的是这个故事,就紧贴着同伴坐了下来。

  “大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在伊利亚·格雷戈里奇的家乡,贵族塔希就逼得农奴们无法活下去。塔希的老婆死了,这使大家遭了殃。他常常骑马到田里去瞧那些正在干活的妇女。他看着哪一个顺眼,就命令仆人们把她拖到城堡里去。被弄去的女人给剥得一丝不挂,由塔希再挑选一遍。他看准了哪一个,这个女人就被洗个澡,然后塔希就奸污她。有一天,农奴们让检查官察看被塔希毒打和奸污的姑娘,一次就达14名!农奴们是不能反抗的。有一天,一个农奴的女儿被关进城堡,这位农奴提出了抗议,结果,他被抓了起来。塔希的儿子用刀在他的脸上横砍竖划,并且惨无人道地挖去了这位农奴的双眼。

  “这就是:官逼民反,大家一不做,二不休:反抗!一时间,克罗地亚遍地都出现了头插鸡毛的暴动的人群。

  “在咱们的家乡,暴动闹得最热烈。农奴们冲进了城堡,找到了总管家。

  这个总管家干的坏事最多,农奴们最恨他,可以想象,一到了农奴的手里,他就不会再有活路了。大家首先杀死了他。

  “农奴们真正恨透了的,还是城堡里的女主人芭芭拉·埃尔多迪男爵夫人。这是个女妖精。对农奴们什么毒手都敢下的……”约瑟夫心里明白,这个男爵夫人,就是他和小伙伴们所做的游戏中的“黑皇后”。每逢妈妈要孩子们睡觉孩子不睡,妈妈总是用“黑皇后”来吓唬孩子,好让孩子平静下来。别的妈妈也是如此的。

  “不解气的是,这个女妖逃跑了。他听见风声不对就飞快地逃离了城堡,农奴们冲进城堡后怎么找也没能把她找到。

  “起义的农奴们缴获了城堡里的武器,光炮就有好几门。

  “还烧了城堡的房子,解了气。

  “暴动是由马蒂亚·古贝奇发起的。暴动可不光发生在咱们的扎果烈。

  斯洛文尼亚那边好多地区都闹翻了天。

  “暴动的农奴领兵的是上面提到的伊利亚·格雷戈里奇。就是他,从咱们这里率领大军渡过苏特拉河,打到了斯洛文尼亚。

  “当官的慌了神儿,也恨透了古贝奇和格雷戈里奇。当时克罗地亚的总督是尤拉热·德拉斯利维奇。他统率着一支骑兵,前来收拾暴动的农奴大军。

  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起义军不是他们的对手。格雷戈里奇退到扎果烈。

  后又站不住,退守到咱们这里来。结果,又打了败仗。古贝奇率领起义军的主力,在多尼亚·斯图比察与尤拉热·德拉斯利维奇进行决战,结果,起义军又被打败了,古贝奇被官兵抓住。在另一个战场上,格雷戈里奇也受伤被俘。

  “总督抓着古贝奇之后,就向皇上报喜请功。他给马克西米利安皇帝的奏折中说:‘如蒙神圣的皇帝陛下俯允,我将把一顶烧红的铁冠加于古贝奇之头,以警余众。”皇帝也恨透了胆敢造反的,自然对总督的奏折不表异议。

  这样,古贝奇果真遭到了酷刑。他先被游街示众,然后刽子手们用烧红的铁钳烙他,井在他面前杀死他的得力副手安德里亚·帕萨奈茨,从精神上折磨他;尔后,他们果然把烧红了的铁冠扣在他的头上;最后,他被劈成了四块。”每每听到这里,约瑟夫的心总是猛烈地收缩,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了一把。

  “格雷戈里奇也被开刀问斩。起义的农奴遭了殃。在各个村子里,成百成千的尸体被挂在树上,光咱们的扎果烈,这样被处死的农奴就有6000名。”正在这时,从一个山坡上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一看,约瑟夫认出他是文普尔歇克老师。

  大家给他挪了个位子,但他没有坐下。这样他更显得高了。

  “你们听到来自扎果烈那边的什么消息没有?”老师问大家。

  “有什么消息?”大家反问。

  “那里的农民在车站拿走了匈牙利人的旗子。警察开了枪……”“啊?”大家惊呆了,“死人没有呢?”“一个农民被打死,十几个农民受了伤。”“真的?”大家越发惊呆了。

  “真的。”大家议论起来。

  “事情有什么发展?”其中一个转向老师。

  “听说不少的地方又闹了起来。”刚刚讲完古贝奇的故事,老师这个“又”字,使大家沉重的心情越发沉重了。

  “按理,哼,也该闹一闹了!”刚才那个问事情有什么发展的人愤愤他说。

  匈牙利人垄断铁路的事,村子里早就听说。在扎果烈地区内,铁路上挣钱的全是匈牙利人。人们到车站去买票得讲匈牙利语,否则连票也买不到。

  最近,政府又增加了税赋。

  大家带着又惊又气的情绪离去了。约瑟夫很快跑回了家。

  接着,人民反抗的消息不断传来,克罗地亚又动荡起来。但过了没多久,再传来的消息就多带不幸了,总是哪里的人被警察和匈牙利士兵打死了,哪里又抓了多少人。后来,惩罚竟到达库姆罗维茨:要家家养活匈牙利士兵若干天。这也是一种穷办法,但一举两得:免得征粮增税引起更大的不满,士兵们吃在每个农户,又直接增加了威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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