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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1941年4月25日。在卢布尔雅那。今天真够呛。下雨,寒风凛冽。人们心神狂乱,但无敌意。我见到帕韦利奇,四周是他的那帮暴徒。他宣称,我们提出的办法将使他丢掉职位。他提出反建议:在《伦敦公约》中提到的达马尔提亚加,归我们所有。斯帕拉托、拉古萨再加上一些岛屿,仍然属于克罗地亚人。他的追随者比他更为激进。他们援引统计数字证明,在达尔马提亚,只有石头才是意大利的。相反,帕韦利奇则主张缔结政治条约。他甚至不排除在单一的首脑领导下成立联邦,或者在一位意大利亲王领导下建立君主国的可能性。这个问题,他要考虑几天,然后再来会谈。

  “会见斯洛文尼亚已经退职的‘班’(Ban,行政长官)。在斯托亚丁诺维奇的时代,我就认识他了。他对仍在德国人控制下的斯洛文尼亚的那一部分地区的命运感到不快。格拉齐奥利专员对我说,德国对待民众真是残暴。抢劫谋杀,天天都有。教堂和修道院因遭掠夺而关闭。

  “1941年4月26日。除斯帕拉托一地的问题外,墨索里尼与帕韦利奇意见一致。墨索里尼确信,把克罗地亚吸引到我们政治轨道上来,比多获得一小片居住着怀有敌意的克罗地亚人的领士要好些。与领袖共同草拟合并卢布尔雅那的法令。它将成为意大利的一个省,在文化上和财政上具有广泛的自治权。我们对他们厚道,德国对他们不仁,两相对比,一定会使我们赢得克罗地亚人的同情。领袖对于德国在希腊的态度也感到愤恨。事实上,德国人俨然摆出了希腊人的保护者的架势。卡萨利师的士兵与驻在蓬特·迪·皮尔纳克蒂地区的希特勒党卫队之间几乎出事。甚至法里纳奇也打电话对我说,他对德国人的态度感到不满。既然是这样,事不寻常。”

  “1941年4月27日。清晨1时许,冯·马肯森来到我处。然后同往托隆尼亚别墅。在别墅,我们发现墨索里尼半醒半睡,十分客气。希特勒说,有个什么姓佐拉科格卢的希腊将军准备在雅典成立希腊政府,我们可与该政府谈判希腊投降之事。领袖赞许这一做法。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天赐的恩惠’。我们必须在明天清晨派出代表团前往拉里萨。我提议安富素,领袖同意……半年来,德、希进行联系的例证多如繁星,领袖又给我们增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例证。”

  “1941年4月28日。这件关于佐拉科格卢之事越发使我不愉快。安富素告诉我,这是承认一个得到合法而充分支持的政府的问题。尽管占领这个国家的领土是事实,但是这位将军提出要挽救希腊的民族和统一,则是明白无误的。德国的默许也是明白无误的。我看,我们至少可以要求德国人把我们已经提出要求的那些领土上的文官政府交给我们。不然,我担心我们所得到的就太少了。

  “卡塞尔塔诺来电话说,关于达尔马提亚边界问题,同克罗地亚人的谈判已取得很大进展;关于建立一个由萨沃伊王族领导的君主国的可能性问题,也取得很大进展。我叫他来罗马一趟。”

  “1941年4月29日。为建立卢布尔雅那省,与布法里尼共同准备一幅政治地图。建立这个省是受到非常开明的想法所驱使,能在德国化了的斯洛文尼亚赢得对我们的同情。据说,那里有最坏的弊端。

  “卡塞尔塔诺来到领袖处。克罗地亚之事已进展了几大步。王位已给萨沃伊王族的一位亲王,但是斯帕拉托问题未获得妥协。帕韦利奇说,如果要他对斯帕拉托问题发慈悲,他将不得不辞职,这样他的全部亲意政策就会随之破产。我们的真正利益所在,领袖是意识到了,但他不肯在斯帕拉托问题上退让。他过去在阜姆一达尔马提亚冲突期间(1919—1920年)曾经说过的话,现在又出现了。我越发相信有必要将这一问题引向政治解决。从军事观点看,我认为政治解决也是最方便的。为了挽救一个只有那里的纪念碑才是属于意大利的城市,因而失去对一个辽阔而富饶的王国的控制,找这样的麻烦真的值得吗?石头的权利固然不容否认,但活人的权利则更为重要。”

  “1941年5月4日。卡塞尔塔诺报告说,斯帕拉托也可能给予我们,但对管理这一城市有意见分歧。领袖很满意。现在看来,帕韦利奇想同领袖初步商谈。我宁愿我们迅速作出结论,特别是因为德国对我们关于克罗地亚问题的态度是暧昧的。阿尔菲耶里尽其所能不断从柏林提出警告。他认为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有必要会晤,以便将我们的要求的重点定下来。

  “希特勒作长篇演说。我还不知其内容,但听过此演说的墨索里尼对演说很不以为然。他说演说毫无用处,不作此演说反倒好得多。”

  随着法西斯在南斯拉夫、希腊取得的胜利,希特勒更加头脑发热,飘飘然了。他5月4日在德国国会发表的演说中很快利用了这一点。他的演说主要是对丘吉尔进行恶毒的人身攻击。“他是历史上最嗜血成性、也是最外行的战略家,”纳粹元首说,“五年多来,这个人一直像疯子一样在欧洲到处追逐,寻求他能够放火焚烧的东西。作为一个军人,他是一个糟糕的政客;作为一个政客,他同样是一个糟糕的军人。丘吉尔先生的天才就是善于装成一副虔诚的样子说谎,歪曲事实,直到最后把惨败说成是光荣的胜利。丘吉尔对战略一窍不通,因此他马上就在南斯拉夫和希腊两个战场上吃了败仗。在其他任何国家,他都会受到军事法庭审判……他的不正常的心理状态只能表明他患了瘫痪病,或者表明他是一个说胡话的醉汉。”

  至于使他如此愤怒的南斯拉夫政变,希特勒没有试图掩饰他的真正感情。他说:“一小撮被收买的阴谋分子进行的这次政变使我们全都大吃一惊……各位先生,你们知道,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立即下令进攻南斯拉夫。这样对待德意志帝国是不行的……”

  墨索里尼听了“元首”这番讲话,十分腻烦。特别是希特勒夸夸其谈,贪天功为己有,把打败南斯拉夫算在他一个人的帐上。“元首”对于丘吉尔的挖苦、讽刺,“领袖”也不以为然。他说:“如果说丘吉尔是个糟糕的政客的话,希特勒就是一个十足的流氓加恶棍了。”近来这个意大利领袖心事重重。5月6日,他和齐亚诺坐在前往蒙法尔科内的火车上,陷入了沉思。他翻来覆去地考虑了许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是希望战争速战速决,不要旷日持久地打下去。他希望侵略扩张,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如今希腊大陆在德军的参与占领下算是被征服了,然而在克里特岛、在非洲、在地中海仍在进行着激战,前景如何,他实在不敢多想。尤其是最近与驻希腊的德军的紧张关系,更使他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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