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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老聃之役有康桑楚者，偏得老聃之道，23.1.2以北居畏壘之山，其臣之畫然知者去之，其妾之挈然仁者遠之23.1.3；擁腫之與居，23.1.4鞅掌之為使。23.1.5居三年，畏壘大壤。畏壘之民相與言曰：「庚桑子之始來，吾洒然異之。23.1.6今吾日計之而不足，歲計之而有餘，。23.1.7庶幾其聖人乎！子胡不相與尸而祝之，社而稷之乎？」
23.1.2G畫然，飾知；挈然，矜仁。
23.1.3G擁腫，朴也。
23.1.4G鞅掌，自得。
23.1.5G異其棄知而任愚。
23.1.6G夫與四時俱者無近功。
23.2.1庚桑子聞之，南面而不釋然。弟子異之。23.2.2庚桑子曰：「弟子何異於予？夫春氣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寶成。夫春與秋，豈無得而然哉？天道已行矣。23.2.3吾聞至人，尸居環堵之室，而百姓猖狂不知所如往。23.2.4今以畏壘之細民而竊竊焉欲俎豆予于賢人之間，我其杓之人邪！23.2.5吾是以不釋於老聃之言。」
23.2.2G夫春秋生（氣）〔成〕（一），皆得自然之道，故不為也。
23.2.3G直自往耳，非由知也。
23.2.4G不欲為物標杓。
23.2.5G聃云，功成事遂，而百姓皆謂我自爾，今畏壘反此，故不釋然。
【校】（一）成字依世德堂本改。
23.3.1弟子曰：「不然。夫尋常之溝，巨魚無所還其體，而鯢無為之制；步仞之丘陵，巨獸所隱其軀，而狐為之祥。23.3.2且夫尊賢授能，先善與利，自古堯舜以然，而況畏壘之民乎！夫子亦聽矣！」
23.3.1G弟子謂大人必有豐祿也。
23.4.1庚桑子曰：「小子來！夫函車之獸，介而離山，則不免於罔罟之患；吞舟之魚，碭而失水，則蟻能苦之。故鳥獸不厭高，魚鱉不厭深。23.4.2夫全其形生之人，藏其身也，不厭深眇而已矣。
23.4.1G去利遠害乃全。
23.5.1且夫二子者，又何足以稱揚哉！23.5.2是其於辯也，將妄鑿垣牆而殖蓬蒿也。23.5.3簡髮而櫛，數米而炊，23.5.4竊竊乎又何足以濟世哉！23.5.5舉賢則民相軋，23.5.6任吞則民相盜。23.5.7之數物者，不足以厚民。民之於利甚勤，子有殺父，臣有殺君，正晝為盜，日中穴坏。23.5.8吾語女，大亂之本，必生於堯舜之間，其末存乎千世之後。千世之後，其必有人與人相食者也！」
23.5.1G二子，謂堯舜。
23.5.2G將令後世妄行穿鑿而殖穢亂也。
23.5.3G理錐刀之末也。
23.5.4G混然一之，無所治為乃濟。
23.5.5G將戾拂其性以待其所尚。
23.5.6G真不足而以知繼之，則偽矣，偽以求生，非盜如何！
23.5.7G無所復顧。
23.5.8G堯舜遺其跡，飾偽播其後，以致斯弊。
23.6南榮趎蹴然正坐曰：「若趎之年者已長矣，將惡乎託業以及此言邪？」
23.7.1庚桑子曰：「全汝形，23.7.2抱汝生，23.7.3無使汝思慮營營。若此三年，則可以及此言矣。」
23.7.1G守其分也。
23.7.2G1無攬乎其生之外也。23.7.2G2俞樾曰：釋名釋姿容曰：抱，保也，相親保也23.7.2G3是抱與保義通。23.7.2G4抱汝生，即保汝生。23.7.2G5郭注曰無攬乎其生之外也，猶泥抱字為說，未達假借之旨。
23.8.1南榮趎曰：「目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盲者不能自見；耳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聾者不能自聞；心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狂者不能自得。23.8.2形之與形亦辟矣，23.8.3而物或間之邪，欲相求而不能相得？23.8.4今謂趎曰：『全汝形，抱汝生，勿使汝思慮營營。』趎勉聞道達耳矣！」
23.8.1G目與目，耳與耳，心與心，其形相似而所能不同，苟有不同，則不可相法效也。
23.8.2G未有閉之。
23.8.3G兩形雖開，而不能相得，將有間也。
23.8.4G早聞形隔，故難化也。
23.9.1庚桑子曰：「辭盡矣。曰奔蜂不能化藿蠋，越雞不能伏鵠卵，魯雞固能矣。23.9.2雞之與雞，其德非不同也，有能與不能者，其才固有巨小也。今吾才小，不足以化子。子胡不南見老子！」
23.10南榮趎贏糧，七日七夜至老子之所。
23.11老子曰：「子自楚之所來乎？」南榮趎曰：「唯。」
23.12.1老子曰：「子何與人偕來之眾也？」23.12.2南榮趎懼然顧其後。
23.12.1G挾三言而來故。
23.13老子曰：「子不知吾所謂乎？」
23.14老子曰：「何謂也？」
23.15.1南榮趎曰：「不知乎？人謂我朱愚。知乎？反愁我軀。23.15.2不仁則害人，仁則反愁我身；不義則傷彼，義則反愁我己。我安逃此而可？23.15.3此三言者，趎之所患也，願因楚而問之。」
23.16.1老子曰：「向吾見若眉睫之間，吾因以得汝矣，今汝又言而信之。23.16.2若規規然若喪父母，揭竿而求諸海也。女亡人哉，惘惘乎！23.16.3汝欲反汝情性而無由入，可憐哉！」
23.17.1老子曰：「汝自洒濯，熟（一）哉鬱鬱乎！然而其中津津乎猶有惡也。23.17.2夫外韄者不可繁而捉，將內揵；內韄者不可繆而捉，將外揵。23.17.3外內韄者，道德不能持，而況放道而行者乎！」
23.17.2G1揵，關揵也。耳目，外也；心術，內也。23.17.2G2夫全形抱生，莫若忘其心術，遺其耳目。23.17.2G3若乃聲色韄於外，則心術塞於內；欲惡韄於內，則耳目喪於外；固必無得無失而後為通也。
23.17.3G1偏韄（由）〔猶〕不可，況外內俱韄乎！23.17.3G2將耳目眩惑於外，而心術流蕩於內，雖繁手以執之，綢繆以持之，弗能止也。
【校】（一）世德堂本作孰。
23.18.1南榮趎曰：「里人有病，里人問之，病者能言其病，然其病（一），病者猶未病也。23.18.2若趎之聞大道，譬猶飲藥以加病也，趎願聞衛生之經而已矣。」
【校】（一）高山寺本無然其病三字。（二）猶字依正文改。
23.19.1老子曰：「衛生之經，能抱一乎？23.19.2能勿失乎？23.19.3能無卜筮而知吉凶乎？23.19.4能止乎？23.19.5能已乎？23.19.6能舍諸人而求諸己乎？23.19.7能翛然乎？23.19.8能侗然乎？23.19.9能兒子乎？23.19.10兒子終日嗥而嗌不嗄，和之至也；23.19.11終日握而手不，共其德也；23.19.12終日視而目不瞚，偏不在外也。23.19.13行不知所之，23.19.14居不知所為23.19.15，與物委蛇，23.19.16而同其波。23.19.17是衛生之經已。」
23.19.1G不離其性。
23.19.2G還自得也。
23.19.3G當則吉，過則凶，無所卜也。
23.19.4G止於分也。
23.19.5G無追故跡。
23.19.6G全我而不效彼。
23.19.7G無停跡也。
23.19.8G無節礙也。
23.19.10G任聲之自出，不由於喜怒。
23.19.11G任手之自握，非獨得也。
23.19.12G任目之自見，非係於色也。
23.19.13G任足之自行，無所趣。
23.19.14G縱體而自任也。
23.19.15G斯順之也。
23.19.16G物波亦波。
23.20南榮趎曰：「然則是至人之德已乎？」
23.20G若（一）能自改而用此言，便欲自謂至人之德。
【校】（一）趙諫議本無若字、便欲自三字。
23.21.1曰：「非也。是乃所謂冰解凍釋者，能乎？23.212夫至人者，相與交食乎地而交樂乎天，23.213不以人物利害相攖，不相與為怪，不相與為謀，不相與為事，23.214翛然而往，侗然而來。是謂衛生之經已。」
23.211G能乎，明非自爾。
23.212G自無其心，皆與物共。
23.22曰：「然則是至乎？」
23.22G謂己便可得此言而至耶。
23.23.1曰：「未也。吾固告汝曰：『能兒子乎？』23.232兒子動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身若槁木之枝而心若死灰。23.233若是者，禍亦不至，福亦不來。禍福無有，惡有人災也！」
23.23.1G1非以此言為不至也，但能聞而學者，非自至耳。23.23.1G2苟不自至，則雖聞至言，適可以為經，胡可得至哉！23.23.1G3故學者不至，至者不學也。
23.23.3G1禍福生於失得，人災由於愛惡。23.23.3G2今槁木死灰，無情之至，則愛惡失得無自而來。
23.24.1宇泰定者，發乎天光。23.24.2發乎天光者，人見其人，23.24.3〔物見其物。〕（一）人有脩者，乃今有恆；23.24.4有恆者，人舍之，天助之。23.24.5人之所舍，謂之天民；天之所助，謂之天子。
23.24.1G夫德宇泰然而定，則其所發者天光耳，非人耀。
23.24.2G天光自發，則人見其人，物見其物，物各自見而不見彼，所以泰然而定也。
23.24.3G人而脩人，則自得矣，所以常泰。
23.24.4G常泰，故能反居我宅而自然（二）獲助也。
23.24.5G出則天子，處則天民，此二者俱以泰然而自得之，非為而得之也。
【校】（一）物見其物四字依闕誤引張君房本及注文補。（二）趙諫議本無自然二字。
23.25.1學者，學其所不能學也；行者，行其所不能行也；辯者，辯其所不能辯也。23.25.2知止乎其所不能知，至矣；23.25.3若有不即是者，天鈞敗之。
23.25.1G凡所能者，雖行非為，雖習非學，雖言非辯。
23.25.2G所不能知，不可彊知，故止斯至。
23.25.3G意雖欲為，為者必敗，理終不能。
23.26.1備物以將形，23.26.2藏不虞以生心，23.26.3敬中以達彼，23.26.4若是而萬惡至者，皆天也23.26.5，而非人也，23.26.6不足以滑成，23.26.7不可內於靈臺。23.26.8靈臺者有持，23.26.9而不知其所持，23.26.10而不可持者也。
23.26.1G因其自備而順其成形。
23.26.2G心自生耳，非虞而出之。虞者，億度之謂。
23.26.3G理自達彼耳，非慢中而敬外。
23.26.4G天理自有窮通。
23.26.5G有為而致惡者乃是人。
23.26.6G安之若命，故其成不滑。
23.26.7G靈臺者，心也，清暢，故憂患不能入。
23.26.8G有持者，謂不動於物耳，其實非持。
23.26.9G若知其所持則持之。
23.26.10G持則失也。
23.27.1不見其誠己而發，23.27.2每發而不當，23.27.3業入而不舍，23.27.4每（一）更為失。23.27.5為不善乎顯明之中者，人得而誅之；為不善乎幽閒（二）之中者，鬼得而誅之。23.27.6明乎人，明乎鬼者，然後能獨行。
23.27.1G此妄發作。
23.27.2G發而不由己誠，何由而當！
23.27.3G事不居其分內。
23.27.4G發由己誠，乃為得也。
23.27.6G幽顯無愧於心，則獨行而不懼。
【校】（一）闕誤引劉得一本每下有妄字。（二）高山寺本閒作冥。
23.28.1券內者，行乎無名；23.28.2券外者，志乎期費。23.28.3行乎無名者，唯庸有光；23.28.4志乎期費者，唯賈人也，23.28.5人見其跂，猶之魁然。23.28.6與物窮者，物入焉；23.28.7與物且者，其身之不能容，焉能容人！23.28.8不能容人者無親，無親者盡人，23.28.9兵莫憯於志，鏌(金耶)為下23.28.10；寇莫大於陰陽，無所逃於天地之間。23.28.11非陰陽賊之，心則使之也。
23.28.1G券，分也。夫遊於分內者，行不由於名。
23.28.2G有益無益，斯欲損己以為物也。
23.28.3G本有斯光，因而用之。
23.28.4G雖己所無，猶借彼而販賣也。
23.28.5G夫期費者，人已見其跂矣，而猶自以為安。
23.28.6G窮，謂終始。
23.28.7G1且，謂外而跂者。跂者不立，焉能自容！23.28.7G2不能自容，焉能容人！
23.28.7G3人不獲容則去也。
23.28.8G身且不能容，則雖己非己，況能有親乎！故盡是他人。
23.28.9G夫志之所攖，燋火（疑水）〔凝冰〕（一），故其為兵甚於劍戟也。
23.28.11G心使氣，則陰陽徵結於五藏而所在皆陰陽也，故不可逃。
【校】（一）凝冰二字依宋本及下疏文改。
23.29.1道通，其分也（一）。其成也毀也。23.29.2所惡乎分者，其分也以備；23.29.3所以惡乎備者，其有以備。23.29.4故出而不反，見其鬼；23.29.5出而得，是謂得死。23.29.6滅而有實，鬼之一也。23.29.7以有形者象無形者而定矣。
23.29.1G成毀無常分而道皆通。
23.29.2G不守其分而求備焉，所以惡分也。
23.29.3G1本分不備而有以求備，所以惡備也。23.29.3G2若其本分素備，豈惡之哉！
23.29.4G不反守其分內，則其死不久。
23.29.5G不出而無得，乃得生。
23.29.6G已滅其性矣，雖有斯生，何異於鬼！
23.29.7G雖有斯形，苟能曠然無懷，則生全而形定也。
【校】（一）高山寺本其分也下有成也二字。
23.30.1出無本，23.30.2入無竅。23.30.3有實而無乎處，有長而無乎本剽，23.30.4有所出而無竅者有實。23.30.5有實而無乎處者，宇也。23.30.6有長而無本剽者，宙也。23.30.7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一）而無見其形，23.30.8是謂天門。23.30.9天門者，無有也，萬物出乎無有。23.30.10有不能以有為有，23.30.11必出乎無有，23.30.12而無有一無有。23.30.13聖人藏乎是。
23.30.1G欻然自生，非有本。
23.30.2G欻然自死，非有根。
23.30.4G言出者自有實耳，其所出無根竅以出之。
23.30.5G宇者，有四方上下，而四方上下未有窮處。
23.30.6G宙者，有古今之長，而古今之長無極。
23.30.7G死生出入，皆欻然自爾，無所由，故無所見其形。
23.30.8G天門者，萬物之都名也。謂之天門，猶云眾妙之門也。
23.30.9G死生出入，皆欻然自爾，未有為之者也。然有聚散隱顯，故有出入之名；徒有名耳，竟無出入，門其安在乎？故以無為門。以無為門，則無門也。
23.30.10G1夫有之未生，以何為生乎？23.30.10G2故必自有耳，豈有之所能有乎！
23.30.11G1此所以明有之不能為有而自有耳，非謂無能為有也。23.30.11G2若無能為有，何謂無乎！
23.30.12G1一無有則遂無矣。23.30.12G2無者遂無，則有自欻生明矣。
23.30.13G任其自生而不生生。
【校】（一）闕誤引張君房本入出作出入。（二）竟字依下句改。
23.31.1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23.31.2惡乎至？23.31.3有以為未始有物者，至矣，盡矣，弗可以加矣。23.31.4其次以為有物矣，23.31.5將以生為喪也，23.31.6以死為反也，23.31.7是以分已。23.31.8其次曰始無有，既而有生，生俄而死；以無有為首，以生為體，以死為尻；孰知有無死生之一守（一）者，吾與之為友。23.31.9是三者雖異，公族也，23.31.10昭景也，著戴也，甲氏也，著封也，非一也。
23.31.5G喪其散而之乎聚也。
23.31.6G還融液也。
23.31.7G雖欲均之，然已分也。
23.31.9G1或有而無之，或有而一之，或分而齊之，故謂三也。23.31.9G2此三者，雖有盡與不盡，然俱能無是非於胸中，故謂之公族。
23.31.10G此四者雖公族，然已非一，則向之三者已復差之。
【校】（一）闕誤引文如海本守作宗。
23.32.1有生，(黑咸)也，23.32.2披然曰移是。23.32.3嘗言移是，非所言也。雖然，23.32.4不可知者也。23.32.5臘者之有膍胲，可散而不可散也；23.32.6觀室者周於寢廟，又適其偃（一）焉，23.32.7為是舉移是。
23.32.1G直聚氣也。
23.32.2G1既披然而有分，則各是其所是矣（二）。23.32.2G2是無常在，故曰移。
23.32.3G所是之移，已著於言前矣。
23.32.4G不言其移，則其移不可知，故試言也。
23.32.5G物各有用。
23.32.6G偃，謂屏廁。
23.32.7G寢廟則以饗燕，屏廁則以偃溲；23.32.7G2當其偃溲，則寢廟之是移於屏廁矣。23.32.7G3故是非之移，一彼一此，誰能常之！23.32.7G4故至人因而乘之則均耳。
【校】（一）闕誤引江南古藏本及李張二本偃下有溲字。（二）世德堂本矣作也。
23.33.1請常言移是。是以生為本，23.33.2以知為師，23.33.3因以乘是非；23.33.4果有名實，23.33.5因以己為質；23.33.6使人以為己節，23.33.7因以死償節。23.33.8若然者，以用為知，以不用為愚，以徹為名，以窮為辱。23.33.9移是，今（一）之人也，23.33.10是蜩與學鳩同於同也。
23.33.1G物之變化，無時非生，生則所在皆本也。
23.33.2G所知雖異，而各師其知。
23.33.3G乘是非者，無是非也。
23.33.4G物之名實，果各自有。
23.33.5G質，主也。物各謂己是，足（二）以為是非之主。
23.33.6G人皆謂己是，故莫通。
23.33.7G當其所守，非真脫也。
23.33.8G不能隨所遇而安之。
23.33.9G玄古之人，無是無非，何移之有！
23.33.10G同共是其所同。
【校】（一）闕誤引江南古藏本及李張二本今上俱有非字。（二）趙諫議本足作是。
23.34.1蹍市人之足，則辭以放驁，23.34.2兄則以嫗，23.34.3大親則已矣。23.34.4故曰，至禮有不人，23.34.5至義不物，23.34.6至知不謀，23.34.7至仁無親23.34.8，至信辟金。
23.34.1G稱己脫誤以謝之。
23.34.2G言嫗詡之，無所辭謝。
23.34.3G明恕素足。
23.34.4G不人者，視人若己。視人若己則不相辭謝，斯乃禮之至也。
23.34.5G各得其宜，則物皆我也。
23.34.6G謀而後知，非自然知。
23.34.7G譬之五藏，未曾相親，而仁已至矣。
23.34.8G金玉者，小信之質耳，至信則除矣。
【校】（一）也字依上下文補。
23.35.1徹志之勃，解心之謬，去德之累，達道之塞。23.35.2貴富顯嚴名利六者，勃志也。23.35.3容動色理氣意六者，（繆）〔謬〕（一）心也。23.35.4惡欲喜怒哀樂六者，累德也。23.35.5去就取與知能六者，塞道也。23.35.6此四六者不盪胸中則正，正則靜，靜則明，明則虛，虛則無為而無不為也。23.35.7道者，德之欽也；23.35.8生者，德之光也；23.35.9性者，生之質也。23.35.10性之動，謂之為；23.35.11為之偽，謂之失。23.35.12知者，接也；知者，謨也；23.35.13知者之所不知，猶睨也。23.35.14動以不得已之謂德，23.35.15動無非我之謂治，23.35.16名相反而實相順也。
23.35.6G盪，動也。
23.35.10G以性自動，故稱為耳；此乃真為，非有為也。
23.35.13G1夫目之能視，非知視而視也；不知視而視，不知知而知耳，所以為自然。23.35.13G2若知而後為。則知偽也。
23.35.14G若得已而動，則為強動者，所以失也。
23.35.15G動而效彼則亂。
23.35.16G1有彼我之名，故反；23.35.16G2（各）〔名〕（四）得其實，則順。
【校】（一）謬字依上文及世德堂本改。（二）而字依下句補。（三）謀謨二字依上疏文改。（四）名字依世德堂本改。
23.36.1羿工乎中微而拙乎使人無己譽。23.36.2聖人工乎天而拙乎人。23.36.3夫工乎天而俍乎人者，唯全人能之。23.36.4唯蟲能蟲，唯蟲能天。23.36.5全人惡天？惡人之天？23.36.6而況吾天乎人乎！
23.36.1G善中則善取譽矣，理常俱〔也〕（一）。
23.36.2G任其自然，天也；有心為之，人也。
23.36.3G工於天，即俍於人矣，謂之全人，全人則聖人也。
23.36.4G能還守蟲，即是能天。
23.36.6G都不知而任之，斯（而）〔所〕（三）謂工乎天。
【校】（一）也字依王叔岷說補。（二）全字依正文改。（三）所字依王叔岷說改。
23.37.1一雀適羿，羿必得之，威也； 23.37.2以天下為之籠，則雀無所逃。 23.37.3是故湯以胞（一）人籠伊尹，秦穆公以五羊之皮籠百里奚。 23.37.4是故非以其所好籠之而可得者，無有也。
23.37.1G威以取物，物必逃之。
23.37.2G天下之物，各有所好，所好各得，則逃將安（在）〔往〕！
【校】（一）趙諫議本胞作庖。
23.38.1介者拸畫，外非譽也；23.38.2胥靡登高而不懼，遺死生也。23.38.3夫復謵不餽而忘人，23.38.4忘人，因以為天人矣。23.38.5故敬之而不喜，侮之而不怒者，唯同乎天和者為然。23.38.6出怒不怒，則怒出於不怒矣；出為無為，則為出於無為矣。23.38.7欲靜則平氣，欲神則順心，有為也。欲當則緣於不得已，不得已之類，聖人之道。
23.38.1G1畫，所以飾容貌也。23.38.7G2刖者之貌既以虧殘，則不復以好醜在懷，故拸而棄之。
23.38.2G無賴於生，故不畏死。
23.38.3G不識人之所惜。
23.38.4G無人之情，則自然為天人。
23.38.5G彼形殘胥靡而猶同乎天和，況天和之自然乎！
23.38.6G此故是無不能生有有不能為生之意也。
23.38.7G1平氣則靜，理足順心則神功至，緣於不得已則所為皆當。23.38.7G2故聖人以斯為道，豈求無為於恍惚之外哉！
【校】（一）謵讋二字原誤倒，依說文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