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4期

隐私侦探

作者:剑 飞




  棘手的案子
  
  宾凌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这已是古城市在一月内连续发生的第二起儿童睾丸被剜案了。在上午召开的局务会议上,当老局长刘有华当众宣布他为侦破这一案件的负责人时,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肩上担子的份量。罪犯选择的目标均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年龄在10岁左右。正在医院治疗的受害儿童邱冬冬告诉宾凌剑,他是在下午放学的路上被一辆黑色小汽车截住的。车上人骗他说,他父亲在单位工作时受了伤,现正在医院抢救,需要他前去看望。冬冬信以为真,二话没说就上了车。上车后,他便被车上的两个大男人挟持,用布带封嘴、蒙眼,反捆起来。接着,又有人给他屁股上打了一针,以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时,他已躺在了医院。他是被一位过路的卡车司机发现后送来的,当时他正倒在110国道旁的草地上。正在四处寻找儿子的邱家夫妇,闻讯赶到医院后,才知道儿子腿间的两颗蛋蛋已被人挖了……另外一位被害儿童的情况也大致如此。
  为了查清罪犯残害儿童的动机和目的,宾凌剑带助手大鹏和米绢走访了市内两家大的医院,找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调查了解了一些儿童生理和生殖器方面的知识。在市第一中医院,老中医杨铁林的一番话使案件有了一丝线索。
   ……
  “根据中医学吃什么补什么的理论,儿童被挖的睾丸很可能是被用来配制壮阳药物的一味药剂。”杨老医生翻开桌上厚厚的一部医书,找出里面所载的一个药方,让宾凌剑过目。
  “你看的就是治阳萎的一剂药。虎丸(老虎的睾丸)在这里既然能够入药,儿童的睾丸为何不可以呢?我年幼时听我父亲说,父亲年轻时曾遇到过一位江湖郎中,这位郎中就用死去的男孩的睾丸配制过壮阳药,而且效果奇特,这都是江湖郎中的不传之秘,一般人不会知道。”
  宾凌剑将信将疑。入夜,他将调查结果向老局长刘有华作了汇报。
  “八·一二案件(接到第一起儿童睾丸被挖案的时间是在八月十二日),系犯罪团伙所为。他们开车作案———车型不一,有时开黑色轿车,有时开黄色面的,作案时间均选在中午或下午儿童放学期间。给儿童主刀的是一名医术很高的罪犯,他的缝合技术堪称外科一流。这些犯罪分子的特点是:手段凶狠残忍,但却不危及儿童性命,取了睾丸之后又将刀口全部缝好;类似盗贼行窃却不吝惜金钱,被害儿童被找到时,衣内均藏着二万块现金;光天化日作案却不留半点痕迹,从劫持到放人,大约只用了两小时时间。犯罪分子挖取儿童睾丸的目的,很可能是用来配制药物……”宾凌剑将他掌握的情况和他的分析讲给了老局长。
  “此案你准备如何进行侦破?”刘有华听了宾凌剑的讲述后问。
  “第一,我准备从江湖郎中在市内张贴的那些专治阳萎、花柳病(性病)的广告上下手,派人暗中摸底调查;第二,让被害儿童上交警大队辨认在册轿车和面的司机的照片,有位被害儿童还记得劫持他的司机的模样;第三,请求巡警大队执勤时加强对学校附近的巡逻,特别要注意放学接孩子的那些小汽车,我估计犯罪分子会再次伺机作案。”
  “好,我同意你的方案。巡警大队那边我负责安排。”刘有华等宾凌剑讲完后表态,“市领导对此案十分重视,我已同市政法委立了军令状,局党委限你们二十天内破案。因此,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不过我很相信你的能力。”刘有华目光中充满信任。
  “我一定完成任务。”宾凌剑的话斩钉截铁。
  
  宾凌剑从局里回到家中已是夜深人静。卧室内,妻子余敏正半躺在床上看书。他知道她在等他。结婚七八年了,他经常是这样,很少准点回家;而她也经常这样,很少准点休息。
  “吃饭了吗?”余敏的第一句话常含着亲切的问候,犹如春日的和风温暖、醉人。
  “吃过了。”他歉意地一笑。
  “为什么又回来这么晚?”接下来便是严厉的“审问”。
  “队里有事。”宾凌剑答完话,赶紧跑进洗澡间。他最怕的就是妻子追根问底。近来,他发现妻子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大,可自己的工作也的确让人产生怀疑与不满,谁摊上这么个经常半夜三更才回家的男人,心里会好受呢?宾凌剑这一暂时的回避很灵验,等他洗完澡带着“飘柔”的清香来到床上时,余敏果然不再追问他迟回的原因了。
  室内的气氛温馨而甜蜜。迷人的灯光下,妻子白净柔美的皮肤泛着青春的光泽,充满了女性神秘的诱惑,使宾凌剑心中禁不住欲火中烧。他正欲冲上去,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话筒,“队长,有紧急情况!”电话里传出米绢的声音。
  “什么情况?”
  “桥西美人街有一小孩被绑架。”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宾凌剑撂下话筒忙下地穿衣,片刻便全副武装起来,“对不起,又留下了你一人。”他向她吻别。
  余敏恼怒地把头扭到一边。宾凌剑歉意地一笑,出门而去。
  
  隐私侦探
  
  周骁将他那双心爱的鳄鱼皮鞋擦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几天前,他从一位贵妇人手中接过一笔可观的侦探费以后,便上市内最大的丽华超级市场买了这双鞋。周骁打扮一新,正欲出门,江小乔像只小鸟一样兴高采烈地从外飞了进来。
  “大功告成。”小乔从衣袋内拿出一卷微型录音磁带,在周骁面前晃晃。
  周骁望着小乔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满意地笑了。
  江小乔是周骁半年前刚结识的一位梁上女“君子”。那天晚上,他闲着无事,独自一人来到了拉菲尔铁桥附近的丽丽舞厅消遣。刚坐了一会,一位长得俊逸绝伦的靓丽女子便玉立在了他面前。“先生,能请您跳个舞吗?”女子彬彬有礼地伸出纤手。
  面对艳女如此主动的邀请,周骁没有丝毫的犹豫,“请。”他欣然步入舞池。此刻,池内正在演奏快节奏的西班牙探戈,周骁握着女子的纤手,随音乐的节奏,尽情地跳了起来。女子的舞步娴熟轻盈,在周骁的臂弯里,她显得快乐而又兴奋,一双高耸的乳峰像两只狂奔的小鹿,不断地撞击着周骁的胸膛,直撞得周骁心旌摇荡,想入非非。一曲终了,周骁极不情愿地松开了女子的纤手。“能请你喝一杯吗?”
  “我先上一趟洗手间,去去就来。”女子莞尔一笑。
  周骁点点头,也回以微笑。
  女子从洗手间出来,看看无人注意,便快速步出舞厅。一辆出租车缓缓驶了过来。女子未等车停稳,便拉开前面的车门坐了上去。“桥西花园路15号。”她对司机道一声。
  车子很快来到了女子指定的地点。“这是车费。”女子递给司机一张50元的钞票。
  “车费已有人付了。”司机指指车后。女子回头,原来车子后面的座位上还躺着一个人。
  “小姐,你失约了。”车后的人正是周骁。
  女子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坐在那里忘了下车。周骁跳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小姐,不请我上你家里坐坐吗?”
  女子极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套十分狭窄的住房。客厅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套陈旧的沙发,一只橙色的高低柜,高低柜上面摆放着一张女人的遗像。从相貌和年龄上,周骁已辨认出她是女子的母亲。周骁将所有屋子环顾一周,发现室内再无他人,这才坐到沙发上。女子知道今天遇上了对手,便将她在舞厅窃得的周骁的那枚钻石戒指递还给他,“你要带我去局子里吗?”
  “你说呢?”周骁反问一句。
  “我求求你别送我进去,我实在没办法才……”女子可怜兮兮地跪在周骁面前,哭成了梨花带雨。
  周骁点了根香烟,然后跷起二郎腿:“你先说说看吧。”在没弄清女子的真假善伪之前,他绝不会怜香惜玉。
  女子抹了把眼泪,开始讲述她的身世。
  女子名叫江小乔,今年二十四岁,从小失去父亲,当中学教师的母亲一手拉扯她长大。在母亲身边,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学校,她年年被评为年级的三好学生和全校的优秀生,这个荣誉一直保持到她上了外国语学院。如果不是两年前家庭发生了意外的变故,她绝对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那是她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辛劳一生的母亲突然患病住进了医院,经医生诊断,母亲患的是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她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如雷轰顶,痛不欲生。母亲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母亲。为了给母亲治病,她断然辍学,并变卖了家中所有的家产,跑遍了市内和京城所有的大医院,千方百计抢救母亲;这样,母亲被医生宣判为最多活三个月的生命,才得以延续了一年。一年后,母亲终于离她而去,从此,她成了这世上的一个孤女。为了偿还给母亲治病时欠下的债务,她拜一位独脚女贼为师,开始了她的盗窃生涯。她凭借自己惊人的美貌和聪明的头脑,经常出入于高级宾馆和公共娱乐场所,用色相和肉体勾引男人,玩妙手空空的技巧,屡屡得手。今天在丽丽舞厅,当她发现周骁手指上那枚耀眼的钻石戒指时,便主动迎了上去。舞间,她巧妙地窃得了戒指,然后迅速逃离。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骁的身手比她更快捷,她只好认栽……
  

[2] [3] [4] [5] [6] [7] [8]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