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8期
十把美人剑
作者：王金良
杨天朔压下剑眉，道：“我雇丐帮到各县寻找，他们回来报说没有查到。看来，要找到梅阡阡实属不易。我想只好用另一办法试试。我想问问，为十位夫人打制美人剑的剑工可在寨中？”
龙彪道：“打制美人剑的只有一人，叫华而峙。当时苏楠漪就住在我这间房里，我房后的山洞就是打制美人剑的地方。苏楠漪被暗杀在县城之后，他的十位夫人各奔东西，华而峙也不知去向。”
杨天朔道：“这么说，那样的镀金青铜美人剑是仿制不出来了？”
龙彪说：“剑模还在，只是后来的剑工打制不出如此精细的罢了。”
杨天朔大喜 ：“太好了，只要剑模在，打制出的美人剑定会大同小异，只要我们尽量精细，定会以假乱真。这样一来，只要我们再物色一个与梅阡阡长相相似的女人，就可以引蛇出洞了。”
龙彪哈哈大笑：“总捕大人，不用去别处找人了，梅阡阡和她妹妹梅圆圆是一对双胞胎，只因梅圆圆幼时大腿被开水烫伤一大片，苏楠漪没有娶她为妻。”
杨天朔问：“梅圆圆现在何处？”
龙彪道：“就在寨中。”
杨天朔长舒一口气，喃喃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龙彪道：“总捕大人千里迢迢来到濛山寨，今晚我要大宴宾客，以谢你扶正压邪之德。”
杨天朔道：“大宴倒是小事。我想，你能不能尽快派人打制镀金青铜剑，然后把梅圆圆请来？我要和她好好叙叙。”
龙彪立刻起身，带杨天朔与众捕到房后的山洞里，让他们看了尘封在一个木箱里的剑模，同时令手下找来两名剑工，让剑工当晚开炉化铜铸剑。
杨天朔问：“那镀金呢？金子在什么地方？”
龙彪道：“原本也在这个山洞里，只因在此丢失不少，便将多数金子转移到一个更安全隐蔽的山洞里，派人把守起来了。待半夜便有人化铜铸剑，你尽管放心吧。你明早离开濛山寨时，想得到的已经可以带走了。”
杨天朔见龙彪如此豪爽，便不再多言。
五、迭出命案
濛山寨的早晨雾气缭绕。
杨天朔早早起床，到房后山洞一看，一把足能乱真的镀金青铜美人剑已铸成。
这时，龙彪带着梅圆圆从山腰走来。
杨天朔昨晚喝酒时，已见了梅圆圆，她为了解救危难中的同胞姐姐梅阡阡，愿冒此险。
杨天朔道：“只是，我们还要分开走，以防黑衣人发现我们是有备而来。当然，我们会确保梅圆圆的人身安全 。”
饭后，几个人便按计划上路了。
梅圆圆骑着马，远远地走在了杨天朔一行人的前面。
按计划，梅圆圆被安排在怡红院假扮妓女，杨天朔化妆成嫖客，偶尔与她为伴。
几天后，皇城县有钱的主都听说苏楠漪的夫人之一梅阡阡也到怡红院混饭吃了。
不知是走漏了风声，还是没有引起黑衣人的注意，十几天过去了，梅圆圆毫发未损。
一天晚上，县捕房的捕头到怡红院后院找到了杨天朔，道：“今天下午，县城有一男子被杀，据报信者说是黑衣人干的。那黑衣人杀了男子，又夺去了男子的两把剑。本来我不当回事，可刚才有人在县城外拾到一把剑，交到了捕房，我一看是美人剑，便赶紧给你送来了。”
杨天朔接过剑一看，果然是镀金青铜美人剑，且和前七把一样，被铁器砸得凹凹凸凸，里面的青铜都露了出来。杨天朔陷入了沉思：这黑衣人杀了苏楠漪的九个妻子，为何还要杀强暴过香珠和雨辰的歹徒？显然，黑衣人是为剑而来。那他又为什么要把剑砸成如此形状？
杨天朔问：“还有一把剑呢？”
捕头道：“我带众捕赶到城外，在报信人指引下，搜索了好大一片地方，也没有发现第二把剑。”
杨天朔道：“走，我们到杀人现场看一看。”
时间不长，杨天朔、捕头和众捕役赶到了杀人现场。
这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院。据说被害男子半年前死了老婆后，一直只身住在堂屋，他被杀死在堂屋东端的里间。杨天朔走上前去，两个捕役举着火把为他照明。杨天朔见男子是被大刀砍中脖子而死，这与九个夫人的死因完全一致，应为一人所为。杨天朔想，黑衣人杀了九个夫人可以理解，因为他恨苏楠漪，恨他所有的夫人。但黑衣人杀了这个与苏楠漪无关的男子，又是为了什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为了得到夫人的剑。可又为什么把剑砸坏扔掉了呢？真是令人费解。如果可能的话……杨天朔又想到了一个更深的问题。
六、最后一招
一连多天，黑衣人也没有去找梅圆圆。杨天朔开始寻思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引起黑衣人的警觉。
杨天朔重新做了安排。他让梅圆圆租了一个民间小院，每天一早在院中练剑，晚上再到怡红院接客。看似只她一人，对外界毫无防备，实际上杨天朔令众捕不分昼夜跟踪她、保护她。
又过了一些日子，还是没有动静。杨天朔便故意放出风来，说京城一个官员来县城时看中了梅圆圆，近三天办完公事，就要带梅圆圆回京城完婚。
果然，黑衣人趁着夜色摸进了梅圆圆租的小院。当黑衣人摸到梅圆圆住的东屋，摘下墙上的镀金青铜美人剑时，杨天朔一声令下，率众捕冲了进来，把黑衣人逮了个正着。
杨天朔令捕役点上火把，一把将黑衣人的面罩撕掉，只见此人三十多岁，英俊威武，却面带杀气。黑衣人交出大刀，杨天朔从捕役手里接过，确认死去的九个夫人和那个男子正是被此刀砍断了脖子。
杨天朔率众捕将黑衣人押至县衙捕房受审。
杨天朔问：“你为何要杀苏楠漪的夫人？”
黑衣人道：“我要为老中医报仇。”
杨天朔仰脸大笑：“不，你是在寻找两把剑。”
黑衣人一惊，问：“何以见得？”
杨天朔道：“我分析了你丢在城内的砸坏的镀金青铜美人剑，我发现你把每一把剑都用铁锤砸出底色，为的是察看镀金里面是什么货色。”
黑衣人一扭头，道：“我听不懂。”
杨天朔道：“当我听龙彪说这濛山寨铸剑的山洞里金子丢了不少时，我便突然想到黑衣人到底在找什么。你是为十位夫人铸剑的剑工。你在铸十把美人剑时，正遇上濛山寨进了几箱金砖，而且暂存在铸剑的山洞里，你要偷走一个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你生出一计，把十把美人剑中的两把铸成了纯金剑。苏楠漪一死，他的十个夫人也先后离开了山寨，你便跟踪而去，杀一个夫人夺走一把剑 。但你每次去检验美人剑是不是纯金铸造时，你都失望了。只有一次你杀了那个男子，才找到了一把纯金美人剑。所以你抢了两把剑，只扔了一把到城外。当你知道梅阡阡回到县城时，你确认她手里的那把剑肯定是纯金的，因为你知道外面只剩一把美人剑了。你到处打听她的下落，后来又跟踪她，当你听说梅阡阡就要到京城时，便迫不及待地下了手。其实你还是失算了，那不是梅阡阡，而是梅阡阡的胞妹梅圆圆，这是我有意安排的一个圈套，你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来。真是应了古人的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黑衣人叹息道：“你怎么发现，我是为了金子而不是复仇呢？”
杨天朔道：“很简单，你要单纯为了复仇，你不会到那男子家去抢那两把美人剑。”
黑衣人问：“你怎么会想到只有两把纯金剑，而不怀疑十把剑都是纯金的呢？”
杨天朔道：“你既然要死个明白，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专门打听了你铸十把剑所用的镀金量和当时丢失的金砖数量，它只够打制两把纯金剑。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尽管提出来。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要回客栈睡觉了，我明天还要赶回京城。”说罢，见黑衣人张口结舌，他便扭头走出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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