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伤寒论》教学思路浅探
作者:王剑锋
笔者在教学中发现,很多刚刚开始学习《伤寒杂病论》的学生会觉得“那不过就是一本讲什么症状用什么药的书”,这样的理解是肤浅和不全面的,不会使学生领悟到仲景方证的内涵与实质。
通过对三个方证的简单分析来谈谈笔者的粗浅认识。第一,麻黄汤证(太阳伤寒):头痛、身痛、骨节痛、无汗、发热或不发热、脉浮紧。第二,桂枝汤证(太阳中风):发热、头痛、恶风、汗出、脉浮缓。第三,麻黄细辛附子汤证(少阴病):发热、恶寒、但欲寐、脉沉。
在教学中发现,当提问张仲景所讲述的这三个方证是什么意思时,学生一般会说这是三种不同的感冒,还有人说这是三种不同的表征。从表面上看这些说法似乎都没有错,但是如果只停留在这些浅层次认识上的话,应付考试题还可以,距离临床实用还差的很远。很多上了临床的学生觉得自己所学的东西根本用不上,面对一个病人才发现与方证相差甚远。例如,一个太阳中风的病人同时兼有咳嗽,如果对仲景方证理解不全面,就可能首先想到杏苏散之类的方剂,刚上临床的年轻医师若辩证不准就会造成误治。
那么上面的三种方证应该怎样进行讲解?笔者以为,应把它们看成是不同体质的三种不同的状态。这三种不同体征是:麻黄汤证的病人体质最好,桂枝汤证的病人次之,麻黄细辛附子汤证的病人体质最弱。
麻黄汤证的机理是,病人往往是在外界气候发生了比较剧烈的变化时,被病邪乘虚而入。由于体质比较强壮,免疫能力较强,当病邪侵入人体后,肌肤的防卫功能马上启动,而人体腠理闭密无汗,故被称为表实证。同时,人体正气要对侵入的病邪进行抗争,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涌而血动便聚集了大量的体液充于体表来抵抗入侵之病邪。由于体液充斥体表刺激末梢神经,故病人会感觉身痛、头痛;由于气血涌动,脉就会呈浮紧。这时的人体正气与病邪相持不下,而麻黄汤可以助正气一臂之力,一鼓作气驱邪而出。
桂枝汤证的病人体质较弱,腠理疏松,当病邪侵入人体时会直入肌肤。如同前面所述的机理一样,人体也会涌动气血聚集体液试图抗病邪于外。但是由于腠理不固,聚集抗邪的体液有一部分会以出汗的方式流失掉。故正邪之争没有麻黄汤证那么剧烈,症状也没有那么强烈。由于有汗出,汗水在挥发的同时消耗一些热量,所以病人会有恶风的感觉。汗为津液,汗出则血液中的体液相对减少,其脉呈浮缓。此时的治疗当须增加体液,方能逐病邪于体外。桂枝汤正好满足了这样的需要而成为首选。
麻黄细辛附子汤证的病人,是这三种方证中体质最差的。当病邪侵入体内后,这样的机体没有能力涌动气血聚集大量体液,而只是有少量的气血被调集抗邪,故其脏腑失其濡养温煦。所以脉沉,但欲寐。这样的病人,只有振奋其阳气才可以将病邪抗出体外。故麻黄细辛附子汤就成为了不二选择。
2008年3月间,笔者曾接诊一年轻女子。自述恶寒头痛,流涕2周,疲乏之极,每日须睡眠九小时以上,脉沉。经用“白加黑”、“康泰克”等西药皆罔效。辨证为麻黄细辛附子汤证,予二剂而瘥。经过此次治疗,笔者深感把握好方证的特征是无比重要的,决不是背熟了条文就万事大吉,更遑论对条文不熟的初学者。同时,要重视临床思维能力的培养。《伤寒论》作为一部中医辨证论治的奠基之作,蕴涵着丰富的辨证思想和方法,反映了张仲景临床辨证思维的过程,对于培养学生临床辨证思维能力和方法有着特殊的价值,所以一直被列为高等中医药院校中医类专业的必修课程。但是在以往的教学实践中,由于课程原有的教学目的、教学手段和方法存在一定的偏差,教学效果不佳。主要表现在教学目的仅停留在让学生通过学习原著,掌握《伤寒论》的理法方药上,忽略了对学生思维能力和方法的培养。使以原著作教材,未能达到领会原著精神的目的,反而成为该门课程的一种弊端;局限于理法方药内容的介绍,与中医基础理论、中医诊断学、中药学、方剂学、中医内科学等内容重复,有时因角度不同还相互矛盾;教学方法单一,使学生学习兴趣低下。我院曾对在校学生和毕业5年后的学生进行专业课程设置调查,其中对《伤寒论》课程的看法出现令人深思的差异,即在校学生多数主张将《伤寒论》作为选修课并可削减学时,而毕业生几乎全部认为应作为必修课并保证学时。由此,笔者认为,《伤寒论》课程内容的重要性会随着学生临床工作时间的延伸而日益表现出来。在校学生厌学,是因为我们在教学目的和方法上存在问题。因此,在近几年的《伤寒论》教学中,笔者比较重视发掘原著中辨证论治思维方法的内容,将其归纳成一定的体系,作为教学的重点,着重培养学生的临床辨证思维能力,收到了较好的教学效果。
总之,通过这样有立体感的串讲,使学生迅速建立起临床思维,对《伤寒杂病论》的认识亦大大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