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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谈论黄老道家统治术
道家思想使人的精神专一无散,循之而行,动静不露形迹,而又能使事物各得其宜。这种思想,因顺阴阳节次,采取儒墨要旨,吸取名家、法家的精华,与时迁移,随物变化,无论在淳化风俗和治理事物上,都能各当其所。要旨简约,容易操守。事为少而见效大。
儒家则相反,认为人主乃天下的表率,因此人主应在前倡导,臣民在后随从附和,如果这样的话,就会人主劳累而臣下逸豫。在大道上,道家主张去除个人的特长或智巧,一切因任自然之道,如此则可保养精神。因为人过分劳乏,精神便会枯竭,形体也会朽坏。形体和精神都不能各得其所,想健康长寿,千秋万岁,从来没有为人所闻知。
道家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无所不为。这种处事准则实行起来比较容易,但要用言辞表述清楚却比较困难,这种准则以虚静无为作为根本,顺应事物本身,因势利导。由于它随外物而变,没有固定的模式或准则,故能穷究事物的真实面目。不先物而动,不后物而行,物来则应之,故能主宰万物。不论有无法则,总能因时而变;不论有无限度,总能顺应事物,与物一致。
因此说,“圣人永垂不朽,因为他随时应变,无所固执。虚无乃大道的常经;因循是君临万物的大纲”。群臣皆至,君主则让其各自负自己的职责,决不越俎代庖,如果臣下的行为与其声闻名誉相符合,则称为端正之士;如果臣下的行为,与其声闻名誉不相符合,则称为徒有虚名。虚假不实的语言不入于耳,就不会产生奸邪之事。这样贤才与不肖之人自然如黑白一样分别开来,这一切都在于君主对人才的任用。于是便能合于大道,混一万物,光泽恩及天下,重新返于纯朴的风俗之中。过分应用精神就会精力枯竭;过分劳扰形体就会使形体弊坏。形体与精神分离了,人就要死亡。死去者不能复生,离去的不能够返回,因此圣人十分注意保养形神。由此来看,精神是生命的根本,形体是生命的依托,不先安定自己的形体和精神,硬要说“我能够治理天下”,又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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