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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模型
作者：张洪芹
关键词：心理模型；外语思维；外语教学
语言与思维相互依存，语言结构规律的民族性与思维方式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互动关系。语言运用，包括对任何一种句式的选择和运用，都是一定的认知规律的产物，不可能偏离人的认知规律。所以，外语教学应注重对学生思维模式的培养，逐渐培养学习者在语言编码过程中的“心理模型意识”，以思维为取向来转变外语教学，因为“学习外语不仅仅是掌握一种工具，更不仅仅是学习一种技巧，而是转换一种思维方式和习惯”(潘文国，1997：43)。因此我们认为，系统的外语思维的培养和训练应成为外语教学的重要途径。
一、外语思维
对于外语思维这一概念，蒋楠(1988，2004)在举证了中外外语教学文献中有关“外语思维”的论述后明确指出，“外语教学界实际上是把‘外语思维’界定为，不经过母语的转换和翻译而直接使用外语’”(2004：384)。蒋楠还进一步指出，这一定义的实质是“概念和外语的直接联系。”(ibid.：384)也就是说，用外语思维和不用外语思维的区别在于是否从概念直接通达到外语(FL)词语。如果是从概念直接通达到外语词语，那就是外语思维；如果不是直接从概念通达到外语词语而是先以母语(L1)词语为中介然后才通达到外语词语，那就是非外语思维。显然，这是从言语产出过程中“如何由概念提取词汇”这一角度来界定外语思维的，“外语思维是指按照外语概念化模式的要求将所要表达的体验概念化，它不是一种随意的、可选的外语使用策略”(姜孟、王德春，2006：43)。总之，这些定义侧重于对外语思维的理解及界定，而没有涉及外语思维模式的建构及其操作。那么，外语思维应该怎样在教学中进行操作呢?可否建构一定的认知模型?本文拟探讨外语思维的认知视角——心理模型问题。
二、外语思维的心理模型内涵
“心理模型是人们心智中知识结构的组织形式，心智中的知识是人们对事物间的常规关系的认识，体现为以相邻，相似关系的抽象知识为纬度组织起来的类知识，并分解为小型知识集”(徐盛桓，2007)。心理模型是语言系统同知识系统相结合的产物，具有定型特征，同时还具有变易特征。心理模型体现了一种思维方法，成为人们“自觉或不自觉的认识事物的一种视角、一种图式、一种框架、一种模型”(ibid，2002)。心理模型就是指头脑中的内部知识结构，一般可概括为两个纬度：相邻性(proximity)和相似性(similarity)。相邻性可看成语义的相关性，句子语义的接近导致其结构的接近，因此可看作为英语线性结构的一个认知机制(cognitivemechanism)。相似性是指语言结构与认知方式相似。这一相似性体现为抽象思维的取向，即语言结构与抽象思维的对应。
在外语思维这一方面，心理模型又可细化为“一个原则+两个纬度+四个取向”模式，并可称为语言显性结构的认知模型，如下图所示：
在上图中，心里模型体现着分析性的理性思维，是思维的抽象原则，这一原则具有两个认知纬度，相邻和相似纬度。一般它们可进一步细化为四个不同的思维取向，即分析取向、客观取向、逻辑取向和形式取向。此模型体现了认知方式与语言显性结构的对应：认知方式可具体到句子显性结构形式，如部分到整体的排列顺序、客观主语。演绎逻辑推理所体现的段落结构形式是形式完备的线性结构，在思维方法上，遵循三段论的形式，常常采取演绎的方法，按照线性进行展开。客观取向体现了语言的客观性，主语的形式是物称(impersonal)而非人称(personal)，物称主语的两种常见形式是形式主语和被动语态的广泛使用。相邻维度下的分析取向和相似维度下的逻辑取向使语篇结构不仅具有完整性而且具有统一性。因此，思维模型与语言显性表达相对应。逻辑性是通过形态来实现的严密的形式逻辑、线性逻辑，强调语言单位之间的衔接(cohesion)，偏重于使用形式手段，如连接词语。心理模型是以外语哲学、心理、文化为背景，并融英语抽象思维、直线思维和形式逻辑思维为一体，因此本文称之为外语思维的认知模式。
三、心理模型与英语显性结构之间的互动
本部分拟从相邻与相似这两个维度对心理模型加以展开。在本文中，语言的显性结构是话语字面表达所呈现的结构，本文指的是语形，如句子和段落而非语音。
1 相邻性与语言显性结构
相邻性指内容相关、相邻的思维结构，其语言结构也是相邻的。思维的相邻性投射到语言中，所对应的就是显性结构的完整(unity)和连贯(coherence)。这些又可细化为显性结构中位置的相邻性和内容的相邻性。
(1)相邻性与句子结构完整
英语的句子结构趋向于长句(complex sentences)，因为长句具有一定的优势，如严密、周详、精确、细致，宜于阐述复杂的观点，抒发细腻的感情，描述具体的细节。长句可表达多层逻辑思维，通过思维的叠加来扩展句子，即在不改变句子基本主干的基础上，增添具有相邻内容的短语如例(1)、从句如例(2)，或在从句内再套从句，如例(3)等方式来实现的。
(1)I spentthisNewYear'sEvewith somefriendsin abarneartheuniversity．
此句含有下面四个思维内容相邻的句子，事件(我度过新年除夕)、发生方式(和谁共度)、发生地(在哪里共度)和带有参照地的发生地(确切的共度地点)。合成后的句子结构体现着显性形式的严密性和完整性。
事件与时间相邻：I spent tiffs New Year's Eve．
事件与其发生方式相邻：I spent this New Year's Evewith somefriends．
事件与发生地相邻：I spentthis New Year's Eve withsomefriendsin abar．
发生地与参照地相邻：I spent this New Year's Evewith somefriendsinthebarnearthe university． (2)The foreigner speaks t0 the whole class but loudlysO that he can make himself heard．
例(2)包含三个思维内容相邻的子句，如Theforeigner speaks slowly；his voice is loud：everyone in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