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我是谁
作者:贺锦江
——题 记
徘徊于街市的喧闹、嘈杂,在闪烁的霓虹下,独自漫步,倾听着这个城市带给我的所有,内心不免有些感怀。也许,我不属于这个城市,或是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厌恶它的喧嚣,而它也无视我的存在。然而,它又是那么的与我交汇,我出生于此,在此度过了一个个漫长而又难熬的冬季,现如今,这被披上沉重枷锁的高中生活也会在这里画上一个句号。
一
我有些惧怕,不知道那麦田的朝向,不知道那缕夕阳的凝视,更不知春来时蛙声的阵阵号角。静伫于田野的葱葱,却又发现这近乎于全绿的田野,拥有着不同大小形状的分割,或许,人生亦如田野,五花八门,形状各异。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落里演绎着不同的生命、不同的人生。
而我,却似乎忘却那悲伤的一切,真的吗?可当那根痛楚的弦拨弄到我的内心,仍会有莫名的酸楚,在我的内心肆意地蔓延,荡漾开去,层层涟漪也是我内心苦楚的见证。
曾经当我在同学羡慕的目光中踏进这所省重点,内心有几分自豪,而现如今在这里的堕落却使我的生活整日在阴影中度过,每天机械地走在那条小道上,盲目地听着老师的眉飞色舞,却不知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是如何诡秘地对着我笑。
我怀疑自己在梦中是否被自嘲而笑醒……
二
我爱孤独,却又时刻惧怕着孤独,或许,这是上天让我的心灵如此的矛盾。当心灵的那潭死水被偶尔激起水花,内心却在克制着荡漾。冷然落幕的感觉总是在脆弱的心灵上划过,伤害,而那深浅不一的划痕,却泛着令人晕眩的血腥,渐渐地散开着,向四周泛滥……
当我独自一人在静僻的小道上,仰首,城市的喧嚣将我的视野规划为那似方不方的空间,我没有找到太阳,也没有飞鸟,我静静地守候着,却仍然无法摆脱这深深的禁锢,捆绑,或许,我的天空,我的世界真的是已经被命运所局限了吧!我总是幻想着走出这方小小的天空,去找寻大大的梦想与希望,却被无情的现实一次次撞击,那些泡泡,必然会破,而我却仍然蓄积着自己的能量,尽管,要等到我的逃亡,可能要很远,可能也是遥不可及。
相信天高任鸟飞,却总是疑惑地问着自己:天有多大?或许,天是大的,而我所能见的天,却显得那样的微小,在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之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天是公平的,却又有着不公平,天压着云,云透不过气来,所以云下雨了,雨压着我,而我看不清未来,所以我流泪了。雨水夹杂着泪水一起下,湿润的脸庞在天空下显得有几分苍白,憔悴。
三
我不喜欢依恋什么,却在时时刻刻怀念着已过去的一切,甚至怀念那一晃而过的云雾。
树不再笑了,草也不再笑了,池塘里的水开始静静地停驻了,坐在池塘旁边,已找寻不到当年的波澜,旁边的草也失去了原有的生机,偶尔可见天空中的雨莫名地滴落,在池塘中撞击起层层波澜,然后慢慢地泛滥开去,被雨击打的感觉,渴望雨给我们久违的喜悦。
痴痴地望着天,望着命运里的所有一切,它们给予我太多太多的思念,太多太多已逝的美好。
心灵的空虚无法寄托对已过时光的深切哀悼,对已逝时光的回味与留恋。
四
离别是我最不愿意见的场景,但生命总是无法逃避离别。
当和好友一起牵手去踏青,坐在草坪上看日出日落,偶尔谈论将来,我们才意识到我们即将在高中线上的分离,那些逝去的青春,还是在我们心灵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于是,我们便开始沉默。沉默地回望过去,那份离别时的惆怅如泉涌,我们各自的心头,被那怅然的苦闷吞噬着。
然而,那天势必会来,势必会飘然而至,而我们夹杂着那份苦痛在静静地等待着那天的到来,执手相看泪眼,盈眶的热泪带着对过去的不舍,曾经的依恋,在曲终人散之后滚下,而后,独留自身在失望与痛楚之间徘徊,落寞的情意终在内心肆意地蔓延。
回望熟悉的一切,有过悲伤,有过伤痛,却总是显得那样的难以忘怀。
五
命运终究会在终点站设立终点,我不知终点站在哪,也不知对命运的挑战何时才是一个尽头,我所能做的,只是把握好现今的自我,而后,便将那些留给命运安排。
不管结局如何,不管结果怎样,命运终究将会在我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以终结我的付出和我的一生。
有时苦难并不像你我想象中那样可怕,苦难也是一种历练,经过苦难,才会更明白人间的冷暖悲情,才会更加在乎生命中曾经的一切的一切。
在烟消云散之后,重新拾起我的生命,看到的是更加广阔的一切,我已不再是那个我,历经许多,我已学会如何面对眼前的悲与喜,潮起潮落,会在我们的心中留下一切。后来,我明白,我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粒尘埃,在无尽地期盼与眺望……
(指导教师周红英)
点 评
我是谁?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我们去思考。
作者从感怀喧嚣中的不适,引发出对生活的思考:每一个人在自己的田野中演绎着不同的人生,可是作者发觉自己的人生却如一潭死水,即便偶尔激起水花也只能在内心克制着荡漾,从而感到孤独和惧怕,甚至空虚无助。但年轻的心在压抑中不可扼制地向上挺拔,即使被现实无情击破梦想的泡泡,也还积蓄着力量。他在对生命的疑惑中静静等候,不免感伤,怀念生命的往昔,以及那不可逃避的离别,心灵的空虚无法寄托对已过时光的深切悼念。最后,作者在无法逃避之下,选择了把握现在的自己,去经历苦难……结尾处让人回味思考,也许有一天,岁月的风会染白你的双鬓,但在此之前,你可以上路远行,“人”本身,就是两条腿迈开大步,滚滚红尘中的一粒尘埃,在无尽地期盼与眺望,犹如大江东去浪淘尽,剩下生命的脚印……
文章在矛盾中开场,在感悟中结束,意蕴悠长,能写出自己对生活独到的体验,写出自己真实的感受,难能可贵。不足在于内容上略显零乱,表达情感比较含糊隐晦,不够准确。不过,考虑到中学生的阅历尚浅,只要不是人云亦云,不失为一篇好文章。
(梁天盛)
点评教师简介
梁天盛,广东佛山第二中学语文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