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大卫搭车

作者:刘会然




  大卫在省城读大学,专业是机械动力学。由于家乡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为了给家里省点车费,大卫整整四年都没有回过家。
  现在大学毕业了,也在省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大卫觉得应该回老家看望含辛茹苦的父母亲了。
  大卫从省城坐火车到了家乡所在的县城。几年没有回来,大卫觉得县城漂亮多了,街道宽敞,高楼耸立。道路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一片繁忙的景象。虽然县城繁华比省城差得远,但大卫还是为家乡的县城焕然一新感到兴奋与自豪。大卫想,县城变好了,自己家乡的面貌肯定也变得不错了吧?
  归心似箭,大卫赶紧来到县客运中心,买了一张去自己家乡的车票。
  车很快开了,买票的顾客不多,只有两三位。可车一开出车站,呼啦一下,上来了一大帮人,座位差不多就坐满了。
  没过多久,又上来几位小伙子,这时,客车的座位是完完全全坐满了。大卫满以为车子会朝家乡的方向奔去。可是到了市郊,司机却来回在道路上转圈儿,招了一拨拨的乘客上车。坐着的、站着的乘客挤成了一团,像罐头里的鱼。
  这下,血气方刚的大卫坐不住了。大卫急忙对司机和售票员说:车辆超载是违法的,更是不安全的!
  车主很纳闷儿地看着大卫:怎么会不安全?我每天都这样满满当当的啊!
  大卫说,不行,这样做绝对不行,怎么能拿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我是大学生,而且学的是机械动力学,我知道车辆超载的严重危害!
  车主说,那咋办?难道要把这些没有座位的人赶下去?再说,他们愿意下去吗?
  大卫说,我来试试。
  于是大卫很耐心地给站着的乘客说了超载的危害,既讲了理论依据也说了现实危害。说了近半个小时,站着的乘客没有一个人搭理大卫,他们都把眼睛朝向窗外。有一个染红头发的小青年说,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把座位让给我,你坐下一班车好了!其他乘客哈哈大笑起来。
  大卫说,我下去可以,可这车还是超载啊!
  大卫找到车主说,你们必须把没有座位的乘客送下去,你要对乘客的生命负责啊!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车主说,他们不下去,我也没有办法啊,你报警好了。
  大卫在车厢里询问,谁有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110是免费的。车厢里有人嘀咕着:现在还用这样老套的办法来骗人手机,真可笑。
  车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手机借给大卫。
  大卫对司机说,没有解决车超载之前,车不能开。说着,他要司机停车,自己下车挡在车的前面,这样车就无法向前开了。
  这时,车厢里的人议论开了:怎么回事啊?超载这几人有什么关系?以前不都是这样吗?谁受到过危害?
  有个老大爷拉开车窗劝大卫:小伙子,没事的,我都坐了好些年了,上来吧,还是让司机快点开车走吧。
  大卫说,不行,那是你的侥幸,超载是危险的,今天我一定要制止。
  染着红发的小青年说,奶奶的,哪里来了个另类?车主,我可是去约会的,我女朋友跑了,你要担当责任的!
  车厢里有个抱着小孩儿的妇女说,我去娘家还要走十来里的山路,得赶紧啊!其他人也跟着说,天气炎热,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车主说,那怎么办?
  染发小青年说,车主,把钱退给他不就得了。其他的乘客说,对啊,把钱退给他,叫他滚开!
  没有办法,为了照顾大伙儿,车主只好把钱退给了大卫。
  无奈,退了票的大卫只好让开。载着一车厢对大卫的愤怒,车子疾速离去。大卫只好在原地等下一班车的到来。
  一个小时后,大卫上车了;半个小时后,大卫又下车了。
  一个小时后,大卫上车了;半个小时后,大卫又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