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8期

墓志铭

作者:张文静




  “我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出生
  我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
  有人说,生命是个流动的过程,当精神的丝线还牵着已逝的寂寞时光,能否,让记忆画一道美丽的弧线,驶向那遥远的心灵的源泉……
  
  (一)
  
  “乘风列子,列子乘风。”永远是那一身超凡脱俗的浪漫,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的锦绣。
  只是,当他踏着薄雾似的月光远离梦寐以求的仕途的辉煌,当他酣笑着低吟着醉倒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的酒店桌旁;谁又能透过那跳跃的烛光,了然他心中不为人知的落寞,谁又能洞穿那些无言的隐喻,察觉他讳莫如深的谶语,死寂如他寂寞坟墓上的荒凉。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公元762年,李白,殒。
  
  (二)
  
  如果说是特定的时代成就了一个英雄的不朽,那么又是什么,造就了那个不朽的时代?
  是的,是他那血波粼粼的断头台上的傲然不屈的头颅,是他那寒光凛然的快刀下毅然决然的坚定。值得庆幸的是,当他抱着必死的信念将生命无畏地交向死神,后起之秀们正踏着他用鲜血铺就的道路,向着改革的风潮,迎难而上。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公元1898年,谭嗣同,殒。
  
  (三)
  
  “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吗”,那样腐朽混沌的年代里,一个孩子本该有的如涂鸦般绚丽的童年,是如何被柜台后面那些侮蔑的目光扭曲着成长,又是如何在蒙昧屈辱的氛围中寂寞着,彷徨着,挣扎着觉醒的呢?
  呐喊吧,先生,用你撼天动地的气魄给愚昧的国民敲响这历史上第一声觉醒的警钟,将那笼罩了国民几个世纪的恶梦撕碎。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公元1936年,鲁迅,殒。
  
  (四)
  
  “泉水白白流淌/花朵为谁开放/永远是这美丽负伤的麦子/吐着芬芳/站在高冈上。”不是虚伪的惺惺作态,没有刻意的造作伪装。那样圣洁如婴儿般的思想,与那些落日苍茫的黄昏无关,与那个物质贫乏,鸡毛乱飞的时代无关,他用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世界中生活,只把瘦弱孤独的身影留给世人,告诉他们,他要“从明天起,做一个快乐的人”。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公元1989年,海子,殒。
  蝴蝶依旧恋着花,这不是傻瓜的企图,谁能永远铭记那滚滚的历史洪流中哪一笔是属于哪个人的不朽。他们只知道:若信仰坚如磐石,即使山崩地裂,你自岿然不动,若信仰遭受质疑,即使天地无恙,你已形神俱灭。想来,他们都是那样执著地追寻着自我,让生命在自我的价值中完成一种痛苦而崇高的嬗变,让情感的天平平衡在“自我”与“无我”的两端。
  
  花开了又谢,子规回巢了又啼,他们虽死而灵魂不灭,他们虽死而精神永存。
  “我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出生
  我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
  (指导教师 李冬梅)
  
  总 评
  本文构思比较巧妙,巧用题记,开门见山,结尾照应开头,并卒章显志,深化中心,这是应该首肯的。作者从古到今,从唐代的大诗人李白谈到清末的革命家谭嗣同,又从近代的大文豪鲁迅说到当代的海子,每节相对完整,既可独立成篇,又互相映衬,重章叠唱,共同升华中心:“他们虽死而灵魂不灭,他们虽死而精神永存”。此外,文章语言比较简洁,有些段落含蓄隽永,韵味无穷。遗憾的是,文中个别词句搭配不当,有生造词语之嫌,这是应当引以为戒的。
  (点评教师 王光佑)
  
  点评者简介
  王光佑,中学语文高级教师。现任教于四川省古蔺县蔺阳中学。四川古蔺县作协秘书长,泸州市高中语文学科带头人,全国语文创新教育研究会会员,被《语文世界》等多家报刊聘为特约编辑。在《中国教师报》《中国教育报》《中小学管理》《教育参考》《福建教育》《农家女》等报刊发表文章数十篇,其中,有十余篇 教育科研论文获国家级一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