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意大利之行的流水记录
作者:杨思晴
在意大利语中,佛罗伦萨有冷翡翠之意,它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祥地,珍藏着但丁(Dante)、乔托(Giotto)、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拉斐尔等艺术巨匠的不朽之作。这里拥有的文艺复兴美术品堪称意大利之冠。沿途走去,整座城市古色古香,保留着文艺复兴时期的风貌,每个角落都散发着唯美的艺术气息。在街上漫步,从画品、建筑到雕塑,一切都记载着文艺复兴时期繁盛的光辉。据说,在长期的艺术熏陶下,佛罗伦萨人具有很高的鉴赏力,外地的二三流画家从不敢在此卖弄。
我们最先前往的是位于市中心的百花大教堂(Duomo Basilica di Santa Maria Fiore)。百花大教堂是一座哥特式建筑,是经140多年修建而成的。它的外墙以绿、白、红三色大理石装饰而成,酒红色的大圆顶高达106米,由圆顶的阳台可以俯瞰褐色屋顶间间相连的街景。据说圆顶是模仿罗马的万神殿建成的,所以没有用梁柱支撑,它看起来宛如一朵美丽的巨型花,一向被当地人视为佛罗伦萨的地标、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在意大利的日子里,总感觉自己的词汇匮乏至极,每当看到宏伟壮观的场景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却总是艰于表达。
放眼望去,百花大教堂和边上的钟楼及八角形的洗礼堂组成了一组雄伟壮观的建筑群。据说教堂对面的洗礼堂(Baptistery)当年需要三扇铜门。做第二扇门时,佛罗伦萨工匠争相投标。一个叫杰伯特(Lorenzo Ghiberti)的20岁铁匠,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花了24年完成了第二扇门。在一片叫好声中,他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做最后一扇门的机会,而他又为此付出了25年的心血。他炉火纯青地在门上精雕细刻了“约瑟夫的故事”,米开朗基罗一见,脱口而出将此门命名为“天堂之门”(Gates of Paradise),从此这个名字广为流传。这扇旷世之门也被从北边挪到现在正对百花教堂的位置。杰伯特将一生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两扇无与伦比的门上,当年他为了把门做得尽善尽美,还自己开设了工厂,据说当时有很多佛罗伦萨的艺术家都曾在那里工作过,比如陶纳丹罗(Donatello)。
穿过教堂前的广场,有个很大的集市。这里摆满了出售皮衣、皮包和工艺品的摊位,你能看到很多经营皮具生意的中国人的身影。
对我来说,来佛罗伦萨是带着期待来的,一直很想亲眼目睹米开朗基罗的传世之作——大卫像,这次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学院美术馆了(Galleria dell’ Accademia)。学院美术馆内收藏着许多以文艺复兴时期为主的佛罗伦萨派书画和雕刻,当然,还有人人皆知的不朽名作——大卫像。
“大卫”被称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件划时代杰作。1500年,米开朗基罗第一眼看到准备用来雕刻“大卫”像的大理石,便感受到巨石中隐约浮现的巨人形象,因而迫切地希望把他从巨石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这种强烈创作欲的驱使下,26岁的米开朗基罗便开始了“大卫”像的雕刻工作,终于在1504年创作出了这件震撼人心的巨作。可以说,“大卫”在米开朗基罗的创作生涯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经米开朗基罗的妙手雕刻,一个既富于人性之美,又超凡脱俗的英雄少年形象活灵活现地呈现在人们面前。他身高五米,体态匀称挺阔、线条流畅,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凝聚着力量的动感,在静态的外观之下散发着一股刚强之美。而他左手紧攥挂在肩上的投石器,目光逼视远方的这个勇猛、自信而强健的形象,一直被后人视为保卫国家、捍卫尊严的象征。
站在正对“大卫”的位置定睛去看这座雕像,不由地发出深深的感叹,感慨于米开朗基罗“化腐朽为神奇”的莫名的力量,感慨于雕像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恍惚之间总有着这样的错觉:似乎“大卫”会随时走下石台动起来,想来真是有趣!
这次我们几个朋友结伴同游意大利,没有参加任何旅行团。有时候真的不喜欢那种走马观花式的旅游方式,整个行程因为疲于奔命少了很多乐趣和激情,更何况像佛罗伦萨这样有韵味的城市了。于是我们踱步测量着每个所到城市,不吝惜任何一笔去美术馆博物馆参观的花销,所以每次都是带着满足和惊喜而归。除了学院美术馆,大教堂博物馆(Museo Dell’ Opera Del Duomo)也值得一看。这里珍藏着出自艺术大师陶纳丹罗的经典木刻St.Mary Magdalene。这个木刻是陶纳丹罗70岁时完成的作品,当时他已功成名就,却创作了这个完全摈弃造型美的女圣徒,形容枯槁、衣衫褴褛,与他自己以前保持的和当时流行的唯美风格大相径庭,完全打破宗教题材雕塑的模式。据说,陶纳丹罗晚年的雕塑大多都十分注重表现人物的灵魂,以丑为美,虽然争议不绝,但他还是被后人推崇为雕塑家中的“莎士比亚”。
一直以来,西纽列利广场南边的乌菲兹美术馆,都有着“文艺复兴宝库”之称。这里收藏了14~16世纪意大利的大量画作,荟萃了文艺复兴时期许多艺术大师的作品精华。比如,波提切利(Botticelli)①的“维纳斯的诞生”“春”(Primavera)、达芬奇的“送子图”等。值得一提的是出自拉斐尔之手的“于勒二世” 像(Pope Julius II),从画像上看,这个性格专横强悍的教皇似乎还挺慈祥,很难想象他是如何使米开朗基罗不停歇地创作了一个个经典的雕刻作品的;也不知道他如何能一眼发现当时年仅25岁的拉斐尔的潜质并委以重任,使这个37岁便夭折的天才得以为我们留下像“雅典学派”和“圣体争论”(Dispute de Saint-Sacrement)这样的传世巨作的。当然,美术馆里不仅名家名作汇集,还收藏着许多出自无名画家之手的精彩肖像画。这些画大多陈列在走廊的最顶端,密密麻麻的,大约有700幅之多。
从乌菲兹美术馆出来,我们还参观了圣十字礼拜堂。这里是米开朗基罗、马基维尼、罗西尼等在意大利出生的天才的长眠之地。我相信,每个前来礼拜堂参观的游客都是怀着无限的崇仰之情来到这里的,同时也希望自己在这个无数名人的长眠之地可以受到祈福,或多或少地拥有点儿灵性和艺术气质。
出了美术馆,沿着阿诺河走不久就是最古老的维奇欧桥了(The Ponte Vecchio)。这座桥建于1345年,是佛罗伦萨在二战期间唯一一座幸免于难的桥梁。据说德军是为了给自己撤退留一条后路才没有炸掉这座桥的。桥中央有一个小型的观景台,当傍晚的余晖洒落在桥上的时候,最适合站在那里休息一下了,这时你便可以将疲惫抛到一边,尽情地欣赏阿诺河及两岸的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