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0期

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佚名




  
  主办:中国语文报刊协会校园文学报刊分会
  主编:黄 离 本期特约主编:严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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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育才中学春韵文学社
  深圳市育才中学春韵文学社创
  办于1992年,是深圳市十佳学生社团,广东省首届十佳中学生文学社。1999年升级为春韵网站,是全国第一家由一所中学创办的面向全球中文学生用户的文学和文化网站。2002年春韵网站被评为"全国首届优秀教育特色网站"。春韵网站利用网站交互沟通的优势,编辑出版"评点本"《春韵》杂志。《春韵》杂志1999年被评为 "全国首届十佳校园文学报刊"。
  
  那种感觉
  
  许丽华
  突然有想念曼谷的感觉。想念住在50层高的楼中那种人与人之间和谐的气氛和那份占据心灵的情感——寂寞与思念。
  曾经因为想念中国而讨厌曼谷那个城市。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弟弟还有爸爸三个不同年龄阶段的人进入了ECC,并且在一个班。ECC是类似中国开设英语班的那种辅导班。在那个教室,十分有趣地出现了三个国籍的人:缅甸外教、泰国和中国的学生。尽管如此,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班级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会用半生不热的英语交流,而且因为有了爸爸这个唯一的大男人坐阵,教室里出现了不少的欢笑声。
  在那里,有一个泰籍华侨的姐姐,时不时会利用这个大好时机实践她在北京语言学校上了两年的普通话。不久我们便成为了好友。
  在曼谷这个人生地不热的地方,我第一次来到了Chinatown。很熟悉的感觉,许许多多汉字的招牌广告,琳琅满目。把心一横,我便疯狂地shop-ping起来。听说北斗星是夜晚给迷路人指路的天使,那中国的夜晚一定会被笼罩在一片漂亮的霓虹灯火之中,我也就能找到她了。虽然说这是天真的想法,但是在那样的景况下,这种想法总是能满足我那小小的愿望。于是便在每天入夜时分站在那块正好是北偏东的位置的玻璃窗前,遥遥地望着我的祖国。尽管我看不到我亲爱的祖国,但她一直在我的心里。
  从来不知道爱国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只知道曾经在某些仪式上讲过那些冠冕堂皇的所谓“爱国”的语言,讲些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程序话,尽管这样那样,我终于知道爱自己的祖国不用说出来,只需问问自己的心,只需讲一句平凡的“我想念我的家”。如今终于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心情了,它就像是疯狂地想念一个人,又疯狂地希望见到她一样那种盼望可以占据你整个心灵所拥有的位置,不留丁点空间。
  眼前偶尔可以看见穿梭而过的轻铁,速度奇快地闪过。心却会无意地跟随它在半空中飞驰。
  在那里,我住在高楼的第22层。朝北偏东那个方向,有我永远爱的地方。
  
  童话般美好
  邵天颖
  我喜欢体育,成绩却总让我羞愧得抬不起头。
  学过几年钢琴,在别人还缠着父母要糖的时候坐上琴垫,又在那个钢琴热得发火的年代里放弃,此后懊悔不已。
  二年级时被美术老师说成是天才,很有灵性,却始终只爱画简笔画。
  上小学时我坚信自己不同于一般人,那份自信现在想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的我有着一大堆特长,若是知道每一项爱好坚持下来都会取得一定的造诣,也不至于在中考志愿表中的特长一栏里迟迟无法落笔。没有选择一类艺术对我来说有多么的可惜,曾经对自己的文笔颇感自豪,而如今落到看见作文就想逃的地步,我知道都是我的罪过。
  一直恨小学时的那场七巧板比赛,莫名其妙得来的一等奖使我从此与奥赛结下不解的缘分,再没有什么美术啊电脑啊写作啊钢琴啊,要知道在那个时候钻研这样一门颇“深奥”的学问说出去是很有面子的,尽管我压根就不喜欢。这个想法直到有一天我捧着那份不及格的物理卷子黯然流泪时才彻底地被粉碎,触目惊心的红色分数,我承认没天分。
  于是我想找一些被称为“天赋异禀”的东西,可时隔那么久,再有天赋的异禀都被消磨殆尽了。我惋惜,却固执地追求着与我的本意完全不符的目标。那是现实,现实是我们有高考,所以我只是照着别人的计划而努力。
  我仍旧一无所长,只是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往书包里装些我所厌恶的化学物理辅导书,沉甸甸的感觉让我很满足。
  后来听说了个故事,一匹马为了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好听而决定每天喝露水,以为这样便能像那只喝露水的铃虫的声音般好听,然而它终究没有鸣叫的天分却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才发现过于追求完美的人是会辛苦而死的。
  而我只想做得更好些。揣测倘若有好听的声音必会吸引众人的目光,其价值往往是在赞叹声中体现。我的好成绩靠着拼死拼活换来,不同于天资聪颖的孩子,我的努力付出得更多,我想,这样学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没有天分。莫扎特5岁便能作曲,白居易7岁就能做诗,他们上辈子准是成了精的,但也都是在自己喜欢的方面才有所建树。我讨厌那只被马儿声音吓跑的鸟,也讨厌那只让马儿以为声音能够改变的虫,我还讨厌只知一味追求无法实现的理想的马,我讨厌这个令人讨厌的故事的结局,我以为那马儿应该练就了一副好嗓子很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不是死亡。我正喝着露水,明知道不能使人的声音变得好听却仍希望有奇迹。于是当昔日的天赋在数之不尽的考试中泯灭,只祈祷结局能如童话般美好,虔诚地相信上帝无所不在。
  我依旧只爱画简笔,确切地说是只能,因为已经不会跑了。现在的我正一点点地挖掘自己的潜能,做匹独一无二的马,才有资格干自己想干的事。
  闲暇时开始喜欢在树林中歌唱,感觉自己的声音婉转得如天籁般悠扬而动听。
  
  茶 序
  
  李莹娜
  关于茶的作文,取的名字是“茶趣”。大体是说品茶的乐趣之类,现在回想,除了辞藻比较华丽之外,似乎也没有表达出什么,于是总想弥补那空白。不过时间流过,人的思想总会改变,我再也不敢自负地称茶趣了,有些东西不是我这种外行能力之所及的,只好写篇“茶序”,算是为茶点缀上一小段序曲吧。
  我出生在一个潮州家庭,按理说,我是应该继承优良传统爱好功夫茶。可惜的是我并不喜欢喝功夫茶。每当我看到家乡的人用拇指和食指,像拈花似的拈着那盏浅浅的小杯,对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赞叹得发出“啧啧”声时,我总是有一种中国人不能理解外国人爱吃半熟的牛扒似的纳闷。那么苦的茶,他们喝起来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这种本领就曾让小时候的我感叹一时。
  我虽不爱喝功夫茶,却很喜欢这种茶专用的茶具。金庸在《笑傲江湖》中曾说,喝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杯,方能品出酒中至醇。葡萄美酒需夜光杯来映衬,上好的功夫茶当然需上好的茶具来诠释。我不清楚上好的茶具究竟须如何,但一般人家的功夫茶具已是十分讲究了。一个用来盛倒茶水的小瓷缸,缸上架着一个镂空的托盘,托盘上是四只小杯和一只小巧的壶。在我想来,既然功夫茶对于潮州人来说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那么很久以前恐怕从茶具就能看贫富了。可惜现在看来,所有人家的茶具似乎都大同小异,雪白的瓷,托盘、杯身描画着梅竹什么的,玲珑精致,一如南方人的性格。
  虽然时至今日,我已经开始渐渐接受功夫茶。但各种所谓的名茶在我品来总是淡,只有一次在老家的长宁庵里喝的茶格外芬芳。
  茶名已经不太记得,似乎叫甜枣茶,也许不是。同样的茶具沏出来的茶,味道却截然不同。入口微涩,可还来不及细思清甜已代替了微涩,漫溢唇齿,等人回过神来,想挽留那一丝清甜,却已云散烟消了。据那女师父说,这茶叶只有出家人有,从一株相传是佛祖留下的甜枣茶树上摘的,她们用后山汲来的山泉水来沏,味道自然与普通的功夫茶不同。有些事我是宁愿想信的,说这话的女师父先前是我外公徒弟的女儿,二十二岁那年突然决定要出家伺候佛祖,没人拦得住,于是住进了这间长宁庵,说要终生长伴清灯。她很年轻,只比我大几岁,和我很谈得来,说我有善根,我只是笑。但在我看来,她身上确实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淡、很清,虽然褪了发,穿着浅棕色的出家人衣裳,却要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出家人更显得与世无争。后来在庵的院子里,我看到了一株开得极茂盛的茶花。那茶花在阳光下,竟像萦绕着雾气一般醉人。白得像霜,隐隐间有着一抹淡红。我看了很久,想了很多,想着这株茶花能否化身变为《聊斋志异》里的花仙。
  转念一想,如此清雅的茶花,倘若真的成了仙,似乎又俗了……
  
  倾听二胡
  
  姚浏浏
  最爱二胡。
  爱它的悲哀,爱它的凄凉,爱它的动人。
  二胡不像其它乐器,没有什么特别响的名声。但听过它轻唱的人,大凡会为之所动。尤其是在心伤的时候,来一曲《月夜》,那一曲哀伤,仿佛说到自己的心坎里;感慨命运的时候,听一曲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领会一下阿炳的忧伤,就会知道,其实自己还很幸福;心情舒适的时候,可再听一曲《闲居吟》,那份清静,你是否真的拥有?
  二胡是好的,二胡是属于悲哀的。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正不正确,对他的那份挚爱,我想我是没有能力用字来阐述的。当知道自己患上了“忧郁症”,当医生对自己说要多接触些快乐的音乐时,我心痛,我知道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再多接触二胡。我尝试去听小提琴、大提琴。它们都是好的,我知道,但我所拥有的那份心情始终无法在它们身上被诠释。
  我发现,如果不让我接触二胡,这只会让我更忧郁。
  悲哀吧,忧伤吧,凄凉吧,只要让我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感觉,就是最好的。
  
  遗 弃
  
  王玉兰
  繁星点点的夜里,天空如同调色盘上的一潭深蓝,眺望厦门深邃的天空令我有—种冲动,伸出双手试着触摸那耀眼的繁星,却总是遥不可及。他不屈于这个世界,我无法洞悉他灵深处的双眼,更无法触摸他的心灵。
  究竟是他嫌弃我的凡俗,还是我们遗弃了他。似乎,我们凡世的种种枷锁,世俗容不了这颗高贵的心灵,而你是被世俗所遗弃,这个世界根本配不上一个如此完美的人——梵高。
  人,一出生就应该属于这个世界。艺术家梵高却偏偏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他是被世界所遗弃的一个。梵高凭着一颗悲悯纯真的心面对世俗,在他的画作多以低下阶层为主要内容,他甚至去当牧师与下层贫民在一起生活。但是却因为他过度的悲悯性格与神经质,被要求离职。人们甚至因为他太过丑陋(头发棕里带红,面形奇特,额骨突出)而歧视他。因此,他每每要搬迁,逃避世人的白眼。究竟生存的规则是什么?是不是就是达尔文所提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世界就连一颗悲悯的心也容不下?
  人,最绝望的就是被人所摒弃。他如同尘世的过客,在灵魂的深处自有一片净土。正如他自己所说:“这地方太无情,太怪异。一场中国式的噩梦,所以在我看来,就连这么宏伟风格的优美典范,也只属于另一世界:我真庆幸,我跟它毫不相干,正如跟罗马皇帝尼罗的另一世界没有关系一样,不管那世界有多壮丽。”究竟他是在装作潇洒或是真的蛮不在乎,就像他笔下灿烂的向日葵,苦追太阳的壮烈情操,永远坚持自我,有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志气。那瓶里的向日葵,鲜明的金黄,挺拔的绿茎,衬着一片淡柠檬黄的背景,强烈地象征了天真而充沛的生命。既然,在现实中不能实践,唯有奔向自我的世界。
  梵高,一颗闪亮的繁星,永远高高地悬挂在自己的画框中,被时代所遗弃。或者说,他遗弃了我们,带着他的灵魂去寻找一个完美而纯洁的世界。
  
  误 解
  陈 华
  “喂?请问你找谁?”李惠用她银铃般的声音问。“李惠吗?我是院长!”电话里传来院长苍老的声音。
  李惠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院长,有什么事?”
  良久,院长才嘶哑的说道:“由于‘非典’病人剧增,不少医护人员被感染了,隔离区急需人手。你准备一下,明天上午8点前来报到!”“可是院长,我的孩子才……”电话挂了,话筒里传来嘟嘟声。
  李惠愣在那儿,半天未回过神来。三年前,她在南丁格尔肖像面前庄严宣誓,为自己成为一名光荣的护士而自豪。更令她自豪的是,几个月前,她做了母亲。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她的泪水盈满了眼眶。丈夫在孩子刚满月就奔赴抗“非典”的第一线,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照看好孩子。可是现在……
  李惠走进里屋里,看见年迈的母亲安详地在摇椅上打盹。这本是一个平静幸福的家庭,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到这个温馨的家庭。“非典”,这个死亡率极高的传染病,像恶魔一样肆虐祖国大地。怎么办?李惠急得不知所措。突然,她想到了王倩!王倩是李惠的好朋友,也是传染科的护士长。她像大姐姐一样处处关心她、爱护她。王倩家庭条件优越,她的丈夫是本市最年轻的副市长。李惠想,现在只有王倩能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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