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玩具与镣铐

作者：孔星华

　　儿童的世界，似乎就是纯净和无暇的代名词。幼年还不识愁滋味，面对着一个可以给予无限幻想的世界，童年的天空就成为了纯净的记忆。有人说过，儿童的工作就是游戏。于是那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有着许多表情的面具，就成为了最好的玩具。童年时的面具遮不住最真实的笑脸，但是却给了孩子以欢乐。
　　渐渐的长大，要开始面对这个世界了，真实的那个“我”，那些自然的笑容和表情，却渐渐走远。害怕伤害，害怕面具卸掉后的表情透露。对世界了解越多，就越害怕伤害，于是面具就成为了最好的遮挡内心的东西。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内心，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状态。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必然，所以出门前，要向世界摆好自己的笑容，而看到的，也是一张张训练有素的职业面孔——其实每个人都是蒙着面具的演员。
　　看到过不少批评的文章，批评成人的“面具”，说是虚伪，说是虚假，其实生活里我们还是需要面具的。儿童的世界简单而单纯，真实是儿童最好的相处模式。但是成人不一样了，要面对真实的柴米油盐和斤斤计较的生活，要为很多很多的事情负责。但是有时候，成年人比儿童更容易受到伤害。真实的不加磨砺的我，如同透明的玻璃球，圆润光洁，但是经过了生活的打磨后璀璨的钻石，反而是越多的棱面，才越能聚焦光线。如此，越知晓生活真相的人，就越知道要用什么样的面具来面对什么样的事情。我们可以说这是一种圆滑，可以说这是虚伪，但是要知道，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南华经》里不食人间五谷的仙子，没有童话世界里的公主和王子，绝大多数的成人，要靠自己朝八晚五的辛勤劳作，来养活自己和家人，来给孩子提供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都可以轻松，有时候在工作和生活中产生的种种不快，原因无外乎是对于真实自我压抑的痛苦。只是这面具，还是要戴着。这就是生活，有些规则，你不喜欢，但是却要遵守。
　　而关于面具，还可以做的，就是摘下，摘下不该戴着的面具，虽然不是彻底的摆脱，但至少在路上，可以轻松许多。
　　作者系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中文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