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2期

我们怎样结尾(1)

作者:彭 晴




  热辣的火焰烧红了我的瞳孔,我匍匐在地,我看到我周围的同伴,身下却是我焦黑的翅膀灰。我感受着身子在逐渐销毁,心中却升华出莫名的庄严。在我的生命像露珠滑落翠叶的瞬间,生前的烙印却倒带般地舞现。
  我躲在灌木丛下,丑陋灰黑的支干将我完全隐匿。我瞪着一双眼,把在不远处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身影尽收眼底,那斑斓闪耀的翅膀,那细长窈窕的身段,日日夜夜是我的渴望。我不明白,我们同样是破蛹而出,为何我却长了对黯淡深灰的毛翅膀,还有个臃肿的下肢。我横冲直撞的发泄,那带刺的枝条却弄伤了我的翅膀。
  傍晚,我回到了同伴的身边。我那拐上拐下的姿势马上引来了母亲的注意,接着我便在母亲的絮絮叨叨中浑然入睡。
  梦里的我还是只飞蛾,我试图接近牡丹,还没飞近,牡丹那片叶子神奇般变长,一巴掌把我拍下地,干净又利索,而我却神奇地在地上翻了十八个筋斗才灰溜溜地顿住。此时,一阵风助着牡丹们嬉笑着,我狼狈地躲入黑暗。我伤心,我愤怒。愚蠢的世间啊,有一天我总会带着我的伙伴进入光明,你们尽情地笑吧!露出你们那丑陋的嘴脸,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于是,我带着我的伙伴们踏上了寻找光明的旅程。
  我们追逐太阳,一阵奔波之后,却只能懊恼我们那双无能的翅膀。我们奔向灯光,在经历无数次碰壁后,最终把灯光舍去。但我们体验了热,那热似乎能把我们内心的一切抽出,去释放。我们终究还是受了太多的冷。
  直到看到那一团熊熊的烈火,我与伙伴们都激动了,我不了解在火里的滋味,但我渴望,我与伙伴们一样的渴望。我们义无返顾地冲了进去……
  望一眼,我看到了一颗露珠滑着翠叶的弧度,我们就这样结尾了。
  后记: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当我们嘲笑飞蛾的愚蠢时,是否能为自己被世俗腐蚀的心作一番解释,它该怎样结尾?
  
  学校:广东深圳市蛇口中学
  导师:邹梅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