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4期

感念那些耳光

作者:高建棋




  “啪!”一记耳光打在脸上,热辣辣的、火燎燎的感觉。那真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呀!在我的成长经历中,没少挨过这样的耳光。现在,对于那一记记将我从糊涂打至清醒,从歧路打上正路的耳光,我心存无尽的感激。
  打耳光的是我的父亲,父亲出手干脆而有力度。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总觉得别人的东西好,别的孩子的东西比自己的漂亮。有一个小伙伴不知从哪买来一个精致、漂亮的十字架。我喜欢得不得了,再加上他那得意扬扬的炫耀,让我产生了拥有它的欲望。于是,趁他不注意,我将那个十字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我心中窃喜。回家的路上,我抚弄着它,欣赏着它,把它戴在了脖子上。晚饭时,父亲发现了它,便问我:“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我的脸刷地红了,支吾着说:“捡的。”父亲似乎看出了什么,用瞪大的眼睛盯着我:“说!从哪来的?”那声音明显严厉了。望着父亲凶巴巴的样子,我吓得再也坚持不住了,低下头,小声说:“偷的。”话音未落,“啪!”一记狠狠的耳光打了下来。那是我初次品尝耳光这东西的滋味,哎呀,我的妈,可真痛!我忍不住大哭起来。事后,父亲领着我把人家的东西还了回去。那记耳光让我明白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能要的。
  十几岁的时候,看着电视里风风火火的古惑仔,那义气,那身手,都令我崇拜到了极点。暗地里,我和几个哥们拉了帮,结了派,讲起了哥们义气。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江湖义气冲昏了头脑。一次,我们中的一个兄弟被人欺负了,够义气的哥们怎能袖手旁观?于是,我们找到那家伙,三下五除二将那家伙送进了医院。进了家门,还没等我坐下,一只大手飞了过来,实实地打在我的左脸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巴掌打在我的右脸上。等我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喉咙,爸爸拉着我给人家赔了礼,赔了钱。这两巴掌让我明白:要做堂堂正正的人就得走正正当当的路。
  如今,父亲头发已经花白,但面对他,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每当提起童年,父亲总说对我有愧,说那时不应该那么狠地打我。但我没有一点恨意,而是满心感激。近几年,父亲没有赐我耳光,有时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但后来都缓缓地放下来了。也许父亲觉得我长大了吧?!
  然而,父亲的耳光已经深深地打进了我的心,现在,即使父亲不再打我耳光,我也能时时警告自己好好走路,好好做人。
  现在,我越来越怀念父亲的耳光,越来越感激父亲的耳光了。我甚至觉得,父亲的耳光是父爱的最好诠释。
  
  学校:河北承德县第一中学
  导师:张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