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2期
鹤冲天
作者:柳 永
鉴赏
这首词,没有情与景的交融,投有深远的意境,其贡献,在于开拓了词的表现领域。“词之为体,要渺宜修”(王国维)。唐至五代以至宋初,词之涉及,无非闺中忧乐、羁旅情怀、风景流连、离愁别绪,几乎少不了景物点缀,闲情渲染。这首词却一反常态,不唯直抒胸臆,而且牢骚满篇。这牢骚,没有任何包装,决不闪烁其词,是极其自负又极端失望的年轻人,在极端痛苦与绝望的情况下,所发出的愤激之词。“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是用极端的言词排遣心中极端的愤怒;“争不恣狂荡”,“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这是故意以惊世骇俗的行为以求得心理上的平衡。在愤怒的发泄中,我们看到了作者自己的政治抱负与狂傲的个性,看到了作者对社会的强烈不满与嘲讽,看到了作者对待功名既轻视鄙薄又刻骨萦怀的矛盾心理。语直而情切,言浅而意深。其特立独行的行文姿态,颇有太白风采。
感悟
人才被负责选投人才的人们所忽略,这在任何时代都是很难避免的。这里有选投机制的缺陷,连投人员自身眼界的局限,还有社会固有伪腐败因素的作用。假如遭遇这样的不幸,应该怎么办?是哭哭啼啼,倾诉满腹哀怨;还是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抑或自暴自弃,从此游戏人生?这些均不可取。人生在世,既要有“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自信,也要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执著。柳木既然参加科举,可见其志并不在“浅斟低唱”“白衣卿相”,也没有把功名视为“浮名”。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言辞,完全是绝望时刻心理逆反伪表况,其心情可以理解,其做法未必妥当。人们不应该在激情状态下做出任何重要的人生决定,任何重大的抉择都必须是理性的行为。既然科举是封建社会知识分子唯一的出路,柳永又不可能真正忘怀这一出人头地的人生一搏,那就应该秣马厉兵,以备再战。像这样只图一时之快的狂怒发泄,不仅于事无补,还会招来始料未及的麻烦。仁宗后来在临发榜时,因为这首词故意将他他戳落,就是明证,至于现代,社会的多元性已经给人们的成才提供了多元的连择,稍遇挫折即一蹶不振,就更应该在自己的性格缺陷中找原因了。 (钱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