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盈满诗意的散文美
作者:李弗不
诗一样的语言
由于偏好,我不太喜欢过于浅露、平直的文字。古人亦云,“文似看山不喜平”。散文的语言,平实、浅露是一种风格,典雅、清丽、含蓄而充满诗意也是一种风格。《一竿冷》当然属于后者。其语言典雅、含蓄,具有意蕴美;清丽、有波澜,又具有层次美。此外,其语言的形式美、情感美、形象美、韵味美、生活美、意象组合美等等,都非常符合诗歌语言的特质。语言上的这种特点,使得其文字具有无限的张力,具有想象的巨大空间,这种文字完全可以说是一种亦一亦万的文字,非常耐人咀嚼、琢磨、玩味,而且越咀嚼、琢磨、玩味,就越是有味道,可以沉吟于其中,久久不离。如果出声读之,文字的叮当作响,已然感知,如果你不信,再特别地请你读读以下句子:“江面浮着薄冰,仿佛一江冻结的语言”;“亦褓抱了任何一株愿意驻足的小草”;“流动是唯一的宿命”;“烈雨只会丰沛它的力量”;“两岸桃李,是挥泪的宫女”;“他站在你的巅峰吟诵水的歌谣”、“朝着真理的海洋奔赴”;“在草树鱼粮之中慢慢耗尽血脉”;“执意张起绿阴”;“以生命连接生命”……
诗一样的意境
何谓意境?简言之,“意”就是作者主观情思。这种情思不是直露的,而是借助物象来表达的。在《一竿冷》中,“意”就是颂扬仁者的无限包容和智者的聪明灵动。“境”就是作品描绘的客观景象。在《一竿冷》中,“境”就是山的形象、水的形象以及一个持竿老者。我认为,是否表现了真景物、真感情,是否情景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是否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是意境真实和美的关键。但必须注意意境的创造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它绝非单纯的情景交融。总的说来,意境是艺术家直觉和理解、情感和思维、意识和无意识相互交融、共处于兴奋状态下所获得的既能恰当地寄托自己的情感心意、又能巧妙地使之生发延展的知觉表象,因而它的特点在于:它是心与物的协调统一而心驰物外,是意与境的浑然一体而意溢于境,是情与景的水乳交融而情漫于景,是虚实有无的相济相生、相辅相成,无处不是物,是境,是景,无处不是心,是意,是情。《一竿冷》是完全具备了这些特点的,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具有诗一般意境的散文佳作。
想从天外的构思
设计山和水的对话,并不特别。独特的是,作者竟然在山和水的中间,构想出一位老人,他“走入山林,劈枝削叶,抖落一树雪花。他削成钓竿,以竿为杖,踏着银白的雪径来到江畔”,他“抛出不丝之竿,在冥冥的冰雪地,在生与死都无话可说的时刻,他只为了问安,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在前文,已经铺展出了山无限包容的坦荡胸怀,水无限灵动的聪明睿智,在此基础上,再设计这么一位智慧老人,把山和水联合起来,这岂不是智慧至极了,强大无比了吗?这才是人走向发展,走向完美的航标灯。文章的开头诗中提及一位钓翁,结尾再应之以钓翁,可谓是首尾呼应,浑然圆合,妙趣天成。
睿智的文题
山水本是和谐的,而当山水都已成为大智慧者时,智者对智者可能就会有碰撞,甚至于冲突,而钓翁的一根冷钓竿就如孙悟空手中的魔棒一样,一下子就化解了智者们的龃龉,打通了连接智慧的桥梁。正如作者所言,钓翁“抛出不丝之竿”,其目的是“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喉”。这一钓竿,无疑是智慧的魔杖,是化解人间不调和的神奇武器。设想一下,如果要我来写此文,我很可能会用上“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样的老题,而作者却给文章取名为“一竿冷”,显示出作者的睿智和调控文章的非凡能力。
心灵的镜子 刘宇婷
美国某大学的科研人员进行过一项有趣的心理学实验,名日“伤痕实验”。他们向参与其中的志愿者宣称,该实验旨在观察人们对身体有缺陷的陌生人作何反应,尤其是面部有伤痕的人。每位志愿者被单独安排在没有镜子的小房间里,由好莱坞的专业化妆师在其左脸做出一道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痕。志愿者被允许用一面小镜子照照化妆的效果后,镜子就被拿走了。尤为关键的是最后一个步骤,化妆师表示需要在伤痕表面再涂一层粉末,以防止它被误擦掉。实际上,化妆师用纸巾偷偷抹掉了化妆的痕迹。对此毫不知情的志愿者们被派往各医院的候诊室,他们的任务就是观察人们对其面部伤痕的反应。规定的时间到了,返回的志愿者们竟无一例外地叙述了相同的感受——人们对他们比以往更加粗鲁无理、不友好,而且总是盯着他们的脸看!
毫无疑问,他们的脸上什么也没有,是不健康的自我认知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与脸上的伤痕相比,一个人心灵的伤痕虽然隐蔽得多,但同样会通过自己的言行显现出来。如果我们自认为有缺陷、不可爱、没有价值,也往往会以怀疑的、缺乏爱心的、令人气馁的态度对待别人,从而很难建立起互信互利的人际关系。人的心灵就像一面镜子,你感知到的是什么样的世界,取决于你如何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