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6期
对不起 爸爸
作者:杨育洁
——题记
爸爸,您的爱如海洋,让我感到它的深沉;您的爱是阳光,永远使我温暖;您的爱像涓涓细流,淌在我的心田……
儿时的记忆中,您总是一身油污、满手油泥、一张笑脸地伸出手来想抱我,但我却始终说着“爸爸脏,我不喜欢你”,而躲到妈妈的身后。
“小东西,就你鬼!”您每次都这样嗔怪道。随后,还是用您那双沾满油污的手刮一下我的鼻梁。
您干的是农村汽车修理,每天工作都很忙,极少有闲暇的时间陪我们。每当看见同龄人与他们的爸爸一起玩耍的时候,我都会投去羡慕的目光,心想:“爸爸什么时候能陪陪我们呢?”而每次这样的盼望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爸爸,您还记得吗?我们接触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在八年前。
那天,我从电视里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在练书法,一下子就产生了好,奇,心想:“他能行,我为什么不行呢!”于是,我就心血来潮,非常想练练。一整天,我都把自己闷在屋子里练字。您看我练字的兴趣如此之高,就帮我在村里请了一位学识最高的老师来教我练字。听您说他是一位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只是因文化大革命而中途辍学,荒废了学业,闲居在家。从那以后的每天晚上,您无论刮风下雨都陪我去老师那儿学练字。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练习,我的字颇有长进,面对老师的称赞,您高兴而又满足地笑了。
可是,我那股练字的热情一天天在变淡,最终没能坚持到底,您当时虽然没有勉强我,但还是表现出非常遗憾的样子。涉世不深的我却没有读懂您当时的表情。
岁月在增长,渐渐长大的我终于慢慢地懂得了您的良苦用心。您用那沾满油污的双手创造了这个家,让我感受到了它的温暖;您用那过早斑白的头发启迪了我,让我领悟到生活充满艰辛和责任;您用那开朗的笑声感染了我,要我笑对人生。爸爸,现在我多想让您像小时候那样抱抱我,刮刮我的鼻梁,陪我去练字……我再也不会嫌您脏,我一定会用心去练字,一定会让您觉得我就是您的骄傲,一定会做一个乖女儿,让笑容永远荡漾在您的脸上。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这些对我来说都成了一种奢望,一种啮噬着我的心灵的奢望。多少次梦中醒来,我口中总是念叨着:“对不起,爸爸!我太让您失望了,是我让您抱憾终生的。”
人们都说,父亲是一座高山,儿女就是山上的一株小草。而如今山倒了,小草没有依靠了,到哪里去寻求那高大而又厚实的避风港呢?爸爸,我所说的这些话您能听到吗?我把心里话讲给春风听,愿它能捎去我的忏悔,我把我们的故事讲给燕子听,希望它能转达给您,让我们一起回忆…… 在此深情地说一声:“对不起,爸爸!”
点评:
这是一位正在成长中的孩子对已故的父亲的内心独白,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之中饱含了小作者对年幼无知的懊悔与自责。愿世间的子女们珍惜现实中所拥有的亲情,深切地领悟天下父母对于子女的良苦用心,是小作者在奉篇文章中的真正用意。
本文采用独白的形式,娓娓道来,语言流畅而又含蓄。虽然只写了日常生活中的几件小事,情感抒发得却是淋漓尽致,让人回味无穷。
(指导教师 刘立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