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周也玉 > 悍妾闹情史 >  上一页    下一页


  她脚下是谁的地盘都还不清楚,就犯了人家的忌,她何其无辜?想着想着,她怀念起老哥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还有一年碰不到两次面的父母,以及她热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坠儿委屈地流下晶莹的珠泪,泪眸恰好遇上白袍公子的目光,那道温和怜惜的目光很无奈,具于众人的怒目,看来只有他是好人。

  她的泪珠落在凄美动人的脸上,一双黑眸直勾勾地凝望他。

  白袍公子自腰间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老人,“这位姑娘不欠你了。”

  老人接到银子,两眼亮了起来,明明开心,却还要端架子道:“银子就能打发了吗?我是不想给你难堪。”

  终于,老人和其它人渐渐散去,坠儿梨花带雨的脸庞抬起,“谢谢你。”

  “来。”他将她拉向自己,为她解开绳索。她的言行举止和奇异的打扮,看得出来不是本地人。“姑娘是异邦来的吗?”

  “异邦?”她立刻领悟,胡乱擦去泪水,无可奈何的回答:“算是异邦。”

  “姑娘家只身在外不方便,凡事小心为上。”说着,他又掏了锭银子给她。“你的衣着怪异,拿银子换了它吧。”

  她触摸冰冷的银子,心窝暖和了起来。

  这位男子虽然斯文尔雅,但举手投足间淡淡地透着豪气和洒脱,不同于印象中一般手不能缚鸡的书生,让她颇有好感。

  “谢谢。我想请问你,现在是哪个朝代呀?”她的小脸纠成一团,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另一次元。

  “大宋元佑六年。”他这下完全放心了。起初他还有点怀疑她的身分,现在边疆战事吃紧,难保敌国不会派人来搜集情报,但是她毫不隐瞒自己是外邦人,不可能是敌国派来的。

  “宋朝元佑……”是冉青的年代!她暗自吃惊。

  “姑娘,怎么了?”她的表情真是夸张。

  这声音好熟啊!坠儿发现他的声音和芙蓉镜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低柔好听,莫非……“喂,你是谁?”她的眼发出奇异的光芒。

  看她神采奕奕,他可以安心去办正事了。“萍水相逢,毋需告知姓名,保重了。告辞。”他有礼的一揖,从容离去。

  “一定是他!一定是!”她愣了半晌转身想追,却寻不到他的身影。“不见了。”

  她沮丧不已,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人,怎能让他溜走呢?说不走他是冉青本人呢。

  坠儿神情恍惚地往前走,突然一匹棕色骏马奔来,在她身前紧急煞住,她吓得跌倒在地上。

  骏马上的男人跃下马背,关注地弯身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你……你存心踢死我吗?”她怒吼,拉着他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对不起。”男人端详她。

  她这才抬起头来,蓦然望人一双深幽有神的眸子,心头抨然作响。

  “我没事了。”她赧然地低首。

  在下向姑娘赔罪。不过,姑娘似乎十分沮丧,是否需要在下帮忙?”

  她感动极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比二十世纪的男人体贴多了。

  “反正说出来你也帮不上忙。”她无奈地叹气。

  “没有我帮不上的。”他很有自信。

  她抬眼,出了道难题,“我想找冉青,你办得到吗?”

  他讶然地开口:“在下正是冉青。”很少人直呼他的名讳。

  这下子轮到坠儿惊愕了。

  他说他是冉青,那位名垂青史、几近完美的男人?

  眼前尔雅非凡、俊帅得难以诉诸于笔墨的男人是冉青?!“姑娘找我有何要事?”冉青笑看她的惊喜。

  灿烂的笑脸、热忱的心肠,他是她最崇拜的冉青!她惊喜交加得说不出话来,冉青也体贴的等待她开口。

  “我不是在作梦吧?”她感动得哽咽了。

  冉青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不自觉的骄傲,老百姓对他推崇备至、视若神人,他喜欢被百姓重视,更享受这份荣耀和名衔。

  “冉青,不,冉大人。”古代的称谓使她浑身不自在。

  “没关系,这次我微服出巡,你就直呼我冉青。但不知姑娘芳名?”

  哇!他真随和,不愧是冉青。“鬲坠儿。”

  “鬲姑娘,你是否有冤要申,却投诉无门?若是如此,就是杭州太守步定罗的失职,我会深人查探并告诫步太守。”他神情坚定,口气肃然。

  她正在步定罗的地盘上?坠儿不禁感到背脊发凉,哪个地方不去,偏偏挑上最令人厌恶的杭州。

  “倒不是太守失职,我是想跟你借芙蓉镜一用,不知你方不方便?”要不是老哥带了那个灵异古物回来,她也不会误人时空,不过,能因此见上冉青一面,倒是值得。

  “芙蓉镜是我的家传之宝,鬲姑娘要此物何用?”冉青表面上平静,心底却起了波涛。

  芙蓉镜是冉家的传物,更是罕见的稀世珍宝,相传冉家能世代平步青云全是拜芙蓉镜所赐,所以冉家人相信芙蓉镜有神,一直供奉在家中。

  知道芙蓉镜的人很少,她会开口要求令他想不透。

  “只想一窥稀世珍宝,没有别的原因。”她心虚地掩饰。

  冉青微扬唇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不戳破,反倒说:“可以相借,不过杭州离京城有段距离,往返的莫四十天的路程。”他故意停顿下来看她的反应。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她感激他的大方。

  “问题不在这里,是我有要事在身,况且鬲姑娘看似只身在外,必有诸多不便。”

  他并不是能看穿人心,也不是胡乱猜测,而是方才那阵“杀人未遂”的骚动,他在远处已看在眼底。

  他的考量使她踌躇起来。“区区一名女子,要当令的宰相放下正事不管,专程为了我而返京,这的确说不过去。”

  “其实另有方法,而且更方便,但可能会委屈了鬲姑娘。”他表露出担忧。

  “直说无妨,若能帮得上忙,我很乐意为你做事。”说完,她垂下娇红的脸。


应天故事汇(gsh.yzqz.cn)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