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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但是,她并未办理离职手续,也没打电话通知,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妍姊日夜拨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三顾茅庐也无人应门,而门窗紧闭,似乎女主 人并不在,只剩庥雀在窗户平上跳跃。

  蓝文彬更是著急的想找到她,无奈她连妍姊也不交代的就失琮了。那一晚回台湾后 ,天空正下著倾盆大雨,送她回家后,她将他挡在门外,只对他说了一句:“明天再说 吧?”,而他竟以为她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晚,一切真的是明天再说,但隔天一早他拨电 话却都没人接,到她家按铃也没人出来,无奈公事在身,无法时时刻刻在她窗前守候, 直到今天,已经一个礼拜了,没有人再看过她……蓝文彬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无缘无 故就消失不见影,于是他请黎惠帮他派人调查:“黎秘书,我想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 会略知一、二,公司的事及小女的事搞得我实在分身乏术,但是我又没办法等著亦筑主 动出现,就算地出现,也未必愿意见我,而你是最清楚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的人;也或许 同是女人,她愿意接纳你,将心事吐露给你听,你可否替我派人去查一下她的行琮,并 且替我照顾她?至于工作上的事,可以暂时找人兼任,至于你的待遇,我会增加……”

  “董事长,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我一向把您当亲人一样看待,任何事您尽管吩咐 。”

  “好!这里有十万元的现金支票,不够的话,你直接向财务部请领,我会吩咐下去 ,你尽管去做吧!”

  黎惠真的比一般人聪明,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算计,当然她的猜测也是一流的。

  她并没有委托侦探社调查,因为她知道亦筑在哪。

  她老早就知道亦筑没什么朋友,经过她和她几次闲聊,知道她是个“十分悲观”的 女孩子,意思就是说,即使有天大的痛苦,她一定是往自己肚子里吞,而不是穷叫嚷的 人,因此她只找来了锁匠。

  提出证明文件,锁匠替她开启门后就离去了。

  此时,已是下午四时过一刻。

  屋内却像是深夜般的阴暗,这也难怪,房间内密不通风的连光线都进不来了。

  黎惠四下张望,似乎没有人,往前走,看到卧房。

  里面的人似乎见到有人来,连忙用棉被将自己覆盖住。

  黎惠将棉被掀起,看著亦筑那混浊呆滞的眼神,及深陷的两颊,和足足瘦了四公斤 之多的身子,令黎惠不禁怜惜起来。

  “你怎么了?把自己关在家里,看你都闷出病来了。”边说边将手倚在亦筑的额头 上,仿佛全身的热量都透到黎惠的手上,她才发现,原来亦筑发著高烧。

  她连忙起身,寻找电话,通知医院派来救护车,将她送至医院。当救护车到达医院 门口时,蓝文彬及妍姊也同时到达了。

  经过医院打了退烧针后,亦筑即被送进头等病房,这是蓝文彬的坚持,要她得到最 好的照料,并守在她身边。

  夜里,亦筑一直作恶梦,尖叫、挣扎、梦呓不断,最后是绝望般的叫喊。

  “筑!我在这,你别怕。”蓝文彬紧握她的手。

  “亦筑,只要你醒来就可以看见我了,你别怕,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

  亦筑在梦裹,持续著梦魇,在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一幕幕鲜明的景象的重复著 当时的情形……“嘿,嘿,别怕,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会像疼你妈那样疼你,大不了你 做小妾,这样你和你妈就亲上加亲了。”朱平港浑身恶臭味,一身酒气,直扑向亦筑。

  “救命,救命!不要啊!!”她流著泪,不断喊叫著。

  朱平浚撕扯她的衣服,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她用力一推,他一没站稳踉跄摔在地 上,正当她欲夺门而出时,他奋力起身拉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拉,她反弹摔在地上,而他 扑过来扯破了她的衣服,眼看就要成为他的盘中?、口中物了,幸好妈妈回来了,问题 是,朱平浚竟对她威胁:“最好叫你女儿听话,要不然我就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妈妈竟然反叫她快滚,快滚。

  为什么呵?为什么滚的人不是他?

  在梦中,她遭遇如此的反覆折磨,不禁惊醒,猛力爬起,吊著点滴的“葡萄糖”注 射罐被用力一扯,跌破在地。

  蓝文彬按来紧急服务铃,医生为亦筑打了一针镇静剂,才让她能安稳地睡一觉。

  而蓝文彬却一夜未合上眼睛,只知照料、看顾著她。

  “唔!”亦筑发出一声呻吟。

  “你醒了吗?”蓝文彬眼睛马上亮起来,关注的望著她那苍白的脸庞。

  “你!文彬?!我怎么会在这呢?”亦筑望著这像是医院的地方。

  蓝文彬坐在床沿,一只手始终紧握著她;她不禁又悲从中来,悲痛的抚著他那因彻 夜未眠而爬满胡碴的脸。

  再次的触碰竟包含了许多不忍,像惊涛骇浪,像天旋地转,惊天动地般的爱恋又席 卷而来,狂热的撞击著她的心。

  “啊!要怎样才能远离你?要怎样才能不爱你?即使我不见你,却禁不住心中的思 念,同你飞奔;我在雨中站了三个小时,任雨水将我全身浸透,狂风将我打乱,却仍无 法遏止我狂热的爱。愈是不愿想,记忆却是愈清晰,往日点滴回忆更是张牙舞爪的嘲弄 我,我永远也忘不了,摆脱不了;我以为把自己弄伤、弄病了,就可止住欲对你飞奔而 去的想法……文彬,我不想伤害蓝琳,但我更不舍得离开你啊?我该怎么办才好?谁能 告诉我?”

  他眼眶含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整个心都被揪得紧紧的,惆怅满怀,内 心交战著,嘴唇颤抖著,她的心绪缠绕著他,看她为自己如此消瘦憔悴,如此深情,他 情何以堪?

  “以后我可不许你这样虐待自己了,没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我,也不许你不爱我 ,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没你的日子,生活变得枯燥,生命变得乏味,一切变 得了无生趣,而我也变得失意,失落与失望,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筑,成事为人在自 己,毁誉褒贬在别人,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仰不愧放大,俯不作于地,一切心安理得 。相爱并不是一件见不得人,丑陋不堪的事啊!纵使别人百般阻挠,我也会全力抵挡, 即使是小琳也一样,更况且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只要给她时间,我相信她能体谅的。 从小她发脾气不超过三天,也从未恨过别人,更何况我又是她父亲,筑,如果你不坚强 起来,怎能与我共度未来?或许你可以承受未来的日子没有我,所以你试图忘了我,但 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忘了你,所以找从未想放弃这份感情。”说著说著,头沁出 汗来,手心也冒著冷汗,激动得想让她清楚的知道他不能承受失去她时的痛苦。

  她的思想仍然纷至沓来,不断涌现那天蓝琳的眼抻,她清楚的知道,事情绝不像蓝 文彬所讲的那样简单,蓝琳的眼光充满不屑与提心吊腯,害怕她夺走她的父亲,所以她 心中清楚的明白,这是一场艰难的硬仗,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文彬,你先回去歇息了,你看你眼中布满血丝,一定整晚没休息,体力不继。唉 !

  一个人病了也就算了,别两个人都同时病倒了,你先回去吧!”

  “我不累,我要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恳求的眼光望著亦筑。

  亦筑哑声说:“不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不要你为了我变成这样,况且我想,蓝琳 此时也需要你……”

  无由的,心中“怦怦”跳动著,亦筑说得对,老是待在这也解决不了问题,蓝琳依 旧不会谅解的,于是回答她:“好,我听你的话先回去了,至于小琳,你放心吧!我知 道该怎么做的。”

  “小琳,你就别发那么大的脾气了,”柯帼嘉坐在一旁好言相劝,他没想到和蓝文 彬竟是在那种尴尬难堪的情形下第一次见面。

  “你别安慰我了。”蓝琳已整整持续一个礼拜发著脾气,搞得工作也弄得一塌胡涂 ,去客户那里提案时,还忘了带色稿,只带了草图,连幻灯片简报也疏忽掉,而柯帼嘉 也被弄得晕头转向,一个头两个大,甚至公司也有些人议论纷纷,及一些小道消息在充 斥著””

  “你们知不知道,蓝琳和何在嘉正闹得不可开交。”研发部梅珍趁著中午休息时刻 在会议室里和一堆女人吃著便当,聊著别人的事。

  “真的哦!好几次他们一起留下来加班,柯帼嘉还送她回去呢!”总机小妹也跟著 搅和,似乎唯有挖人隐私,才能引起共鸣、不被排斥,也才能获得如人“小团体”中的 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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