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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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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重要。”荆御风显然没打算解释,只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你只要记住,等等进去之后别多话,最好什么都别说,尤其不许喊我的名字,非不得已时也只准叫我‘阎大夫’。” 听着他这一连串的规矩,李若儿心底的困惑更深了。 “为什么?” “你只管记住我的话就是了。”荆御风无意多说些什么。 “可是……” “还是,你希望我点住你的哑穴?”他开口威胁。 “你——”李若儿愕然瞪着他,最后微恼地说:“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喊你的名字,会提醒自己暂时当个哑巴的,这样总行了吧?” 荆御风满意地点点头,但仍不放心地提醒。“别忘了,非不得已要开口时,我是‘阎大夫’。” “放心,我会牢牢记住的。”李若儿没好气地应道,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阎”大夫?八成是取自“阎王”这个称号吧! 看来,相对于烈哥哥对“蛮王”二字的嫌恶,他这个“阎王”当得还挺顺心如意的嘛! 李若儿满怀好奇地跟在荆御风的身后走进木屋,一进门,就先听见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她探头张望,就见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躺在床榻上,看起来身子有些虚弱,正不时地咳着。 屋内还有另一名和她年纪相仿的丫鬟,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人了。 妇人一瞧见他们,立即虚弱地开口。“咳咳……咳咳……阎大夫,你来啦?这些年来,多亏有你偶尔来探望……有什么病痛也都仰赖你……咳咳……你真是个好心的大夫……” 听了这番话,李若儿不由得怔住。 这个总是冷冷淡淡,彷佛别人的死活跟他没半点关系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她转头瞥了荆御风一眼,发现他的神情竟异于平时的冰冷淡漠,看起来温和多了,但是尽管如此,他似乎也没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妇人像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寡言,并不以为意,目光改落在李若儿的身上,好奇地多打量了她几眼。 “这位姑娘是……” 李若儿一阵迟疑,正犹豫着自己该不该开口说话时,荆御风就已代她答道:“她是我新来的丫鬟,叫若儿。” “什么丫——”她抗议的话才说到一半,荆御风就冷冷地瞪来一眼,让她赶紧把话吞回肚子里。 好吧,丫鬟就丫鬟,随便他了。 荆御风又警告似地盯了她一眼之后,才上前去为妇人把脉,随后将一包药材交给屋内那名“正牌”丫鬟。 “小喜,拿这些药材去煎,等等我会写下服药应注意的事项,你照着上头的指示小心地照料。”他开口吩咐。 “是,阎大夫,我这就去煎药。” 小喜拿着那包药材,转身走了出去。 妇人轻叹口气,说道:“多谢阎大夫,真是多亏有你,否则只怕我这条命早就已经没了……” 荆御风没说什么,只淡淡地点了个头,便退到一旁去,取出纸笔开始写着要留给丫鬟的注意事项。 李若儿杵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便悄悄地打量床榻上的妇人,好奇地猜测她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此时,妇人忽然又咳了起来,而一阵激烈的咳嗽之后,妇人忽然一呕,吐出了许多秽物。 “呀!糟糕!” 李若儿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并取出随身的帕子,轻轻拭去妇人唇边的秽物。 “大娘,您还好吧?要不要紧?”她关心地询问,并接着动手擦拭沾在床沿的秽物。 荆御风看着这一幕,俊眸浮现一丝讶异与感动。 尽管刚才他随口说她是他的丫鬟,但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 眼前这情况,只要叫小喜进来处理就行了,可她却毫不迟疑地上前,亲手擦拭那些有着强烈气味的秽物。 身为南宫烈的表妹,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千金小姐,可这会儿却毫不介意地做着这些事情,娇美的脸上甚至没有半丝为难或嫌恶。 她是发自内心地关怀这名妇人? 可……明明她们是初次见面,她甚至连对方的身分和来历都不清楚,竟就能毫不保留地付出关怀? 荆御风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李若儿忙碌的身影,目光没有办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想到她对家人浓烈的情感,宁可自己躲起来面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愿让她爹娘承受煎熬与痛苦;想到她为了大黄狗的伤势而伤心落泪,哭着恳求他出手相救;再看着她此刻为了这名与她素昧平生的妇人,毫不迟疑地细心照料、关怀问候,荆御风的心被强烈地震撼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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