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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因为某种逼不得己的原因,迫使他们必须忍痛与儿子分离,却还一直遭受儿子的怨恨与不谅解,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雷翼风忽然有种心底深处的结蓦地解开的感觉,那让他忍不住深深望着眼前的人儿。

  她此刻的神情是那么的恬静,眼角眉梢都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让他忽视了如脸上的伤疤,只看见她的美好,他甚至深深觉得,她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还要迷人。

  “谢谢你,蝶衣。”他由衷地道谢。

  孟蝶衣没想到他会道谢,那让她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

  “别客气,大师兄。”她轻声说道。

  她的目光再度与他交会,就见他的眸光暖暖,不仅让她的胸口感觉一阵温热,就连她的心也隐约掀起了波澜。

  或许是身世的相似,让他们感觉与彼此更加贴近,而微风徐徐间,一种幽微暖昧的情愫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几日之后,一个晴朗无云的午后,孟蝶衣帮忙收抬大伙儿午膳后的碗盘,随后从灶房走了出来。

  经过庭园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认真盘算着如何寻找那支木簪,忽然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唰一声地劈在眼前,就停在离她不到一尺的距离。

  “呀!”她吓得脱口惊呼,而一阵讪笑声也立刻响起。

  她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看见了张虎、王彪两位师兄,而看他们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模样,显然刚才是故意吓唬她的。

  孟蝶衣虽然对他们的恶意吓唬有些懊恼,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喊了声。“两位师兄。”

  张虎和王彪拿斜眼睨着她,毫不掩饰对她丑陋容貌的鄙视。

  “嗳,小师妹,你到‘铁云门’来不就是想习武吗?咱们师兄俩这就示范几招,你看清楚了!”

  两人眼色一使,极有默契地提起刀子往她的方向砍来,作势在比划过招,其实是故意想吓唬她。

  孟蝶衣看着眼前两把亮晃晃的刀子,紧张地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她知道这两位师兄是故意的,但她心想,只要等会儿他们觉得无趣,应该就会走开了吧?

  她强迫自己杵在原地不要乱动,可他们似乎非要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可,两人愈打愈靠近她。

  那不断闪动的银光,压迫感十足,孟蝶衣终于忍不住想跑开,而张虎没料到她会突然有动作,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她的右手臂被刀口给划伤了!

  “哎呀!”孟蝶衣蹙起眉头,痛呼了声。

  那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右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虽然只是轻轻地划过,伤口并不深,但仍立刻渗出了鲜血。

  她咬着唇儿忍疼,但泪水己在眼眶中打转。

  张虎虽自知有错,但当他正想恶人先告状地指责她时,一声怒喝蓦地响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雷翼风大步走了过来,将孟蝶衣护在身边,俊脸沉怒地瞪着张虎和王彪。

  “师父吩咐过要大伙儿好好地照顾蝶衣,你们却欺负她,故意弄伤她?”他厉声质问。

  刚才他从回廊经过,听见这边有声响,好奇地望了过来,赫然看见这两个家伙竟在欺负孟蝶衣,真是混帐透顶!

  “没有!我们不是故意的!”张虎开口辩解。“我们好心想教她武功,是她自己太笨拙,才会受伤的!”

  “是啊,我们本来示范得好好的,谁知道她忽然自个儿往刀子口靠去。”王彪也帮腔脱罪。

  这两人不仅谎言狡辩,还暗中恶狠狠地瞪向孟蝶衣,警告她不许开口告状。

  孟蝶衣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但她也不想把事清闹大,因此嗫嚅地开口道:“大师兄,其实我没什么——”

  “我没问你,你别出声!”雷翼风低喝一声,不许她开口。

  他不是没看见张虎和王彪对她使眼色,想不到这妮子非但没打算告状,还想为他们脱罪,实在是善良过头了!

  孟蝶衣被他这么一喝,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吭一句。

  “你们莫非以为我瞎了眼,就连是恶意或不小心的都看不出来?”雷翼风沉着脸色,对于他们犯错不认反而想狡辩开脱的行为感到极度不脱。

  张虎、王彪心虚地噤声,没敢再吭声。

  雷翼风瞪着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二人如此空闲,那就去把师父咋儿个教你们的那套拳法好好练一个时辰,时间设到不许停,倘若被我发现偷懒,那时间就加倍!”这不只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让他们二人多放点心思在练武上。

  张虎和王彪不敢有异议,摸摸鼻子前往空地去练武了。

  他们走后,雷翼风回过头望着云蝶衣,就见她不敢吭声的委屈神情,那让他的心一紧,差点以为自己也是欺负她的罪魁祸首。

  他叹口气,取出随身的伤药。

  “喏,快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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