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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项睫儿依言又斟了一杯,这一回,她的手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了。

  “难得你今晚这么听话,我是不是该给你一点奖赏?”冷荻阳端着那杯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必了。”项睫儿心虚地扯开一抹笑。

  要是他知道她在酒里下了迷药,只怕非但不会想给她奖赏,反而要重重地惩罚她吧!

  “什么不必?我说赏就赏。”

  冷荻阳一边说着一边仰首喝下那杯酒,却在项睫儿不备之际,突然将她拉入怀中,薄唇准确地噙住她的嘴儿,并在她反射性地开口低呼的同时,将酒液一滴不漏地哺入她的口中。

  项睫儿骇然瞪大了眼,眸中盈满了惊慌。

  他……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是真的把这个吻和这杯酒当作奖赏,抑或是根本已识破了她的伎俩?

  项睫儿一阵心惊,却怎么也看不透冷荻阳那双莫测高深的黑眸。

  一会儿之后,不知是因为酒的效力还是迷药发作了,她整个人一阵虚软,无力地躺靠在冷荻阳的怀中。

  “你……还要喝吗?我再帮你斟一杯吧!”项睫儿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出自己怎么也使不出力来。

  “不了,加了料的酒,喝一杯就够了。”冷荻阳望着她那虚软无力的模样,淡淡地说。“原来这酒里下的是迷药,我本来还以为是毒药哩!”

  听见他这么说,项睫儿诧异地愣住了,有好半晌除了惊愕地瞪着他之外,完全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他……早就发现这酒不对劲了?!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喝?为什么不第一杯就哺入她的嘴里,看看她会有什么下场?为什么要若无其事地一饮而尽?

  倘若她在酒里下的是穿肠毒药,难道他要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项睫儿的内心震诧不已,原本就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这下子更不能理解了。

  “我的小睫儿,如果你真的打算要迷昏我,药量似乎下得少了点。”冷荻阳有些嘲讽地说。

  项睫儿咬了咬唇,垂眸回避着他的目光。

  现在她有点后悔了,刚才真不应该因为一时的犹豫而没将整瓶迷药全部倒入酒中,要是刚才她狠下心那么做了,现在也不会处在这样尴尬的情境中。

  她下的那一点药量,看来对他似乎丝毫没有影响,然而对她来说,她的意识虽仍清醒,整个人却呈现无力的状态,就连要从他的怀中挣扎逃开都不可能。

  “什么迷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只是不胜酒力罢了……”她故意装蒜地说。

  既然她已经失手了,就绝不能拖累了瞿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相信他是不会杀她的,但若是他发现瞿冥潜入了冷家,只怕瞿冥非得赔上一条命不可。

  “不胜酒力?真是这样吗?”

  “当、当然是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你下药呢?”

  “可不可能,等会儿就知道了。”冷荻阳说着,大掌开始在她香软曼妙的身躯上来回游移。

  项睫儿大惊失色,不光是因为他挑情似的抚摸,更是因为怕他真的搜出了藏在她身上的那只瓷瓶。

  “别乱碰我!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低嚷着。

  “我没要干什么,只是想找点东西。”冷荻阳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仍继续着,不一会儿便搜出了那只瓷瓶。

  他打开瓶口,凑近一闻,薄唇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你在酒里头加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项睫儿咬着唇,不再试图否认。既然都已经被他搜到了物证,哪还有她狡辩的余地?

  冷荻阳望着她,晃了晃手中那只倒了一半的迷药。

  “既然你有机会将我迷昏,为什么不将药全部加入酒里?”

  项睫儿的心一紧,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她怎么能告诉他,是因为她打从心底就不忍、打杀他、不舍得伤他,所以才没办法狠心下手?

  不行啊!这些不该产生的情愫,她只能当作秘密搁在心底最深处,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不说?”冷荻阳的嘴角一挑,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别忘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

  项睫儿惊惺地抬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了起来,搁上了床。

  “你……你想做什么?”她心慌地问。

  虽然这几天以来,他每晚都会与她同床共枕,但是他此刻的神情很清楚地告诉她——他这会儿可不是像先前那样,只是打算搂着他睡这么简单!

  “我的小睫儿,难道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们之间还没完呢!”冷荻阳轻抚着她的脸,黑眸异常的灼热。

  在他邪魅的凝视下,项睫儿蓦然想起先前在浴池中,被他剥光了衣裳,抚遍、吻遍全身的情景。那一幕幕煽情暧昧的画面清晰地浮现脑海,让她的双颊瞬间红烫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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