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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再这样暧昧不明地过下去,她恐怕就要疯了!她必须弄清楚他究竟要拿她怎么办?

  她宁可他严刑拷打逼问玉令符的下落,也不要他这样软禁住她,却又不让她知道他究竟要对她如何?

  除此之外,她更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天知道她一点儿也不想对他下迷药,一点儿也不想杀害他呀!

  “对你有什么打算?你为什么这么问?”

  项睫儿咬了咬唇,说道:“当年你娘亲因为我爹不肯交出那株雪梦而死,但是我娘也死在你属下的手中,难道就不能扯平了吗?”

  冷荻阳望着她激动的脸,反问:“难道,对于你娘亲的死,你的心里真的毫无半丝怨恨?”

  “我……”项睫儿一时哑口无言。

  对于娘的死,她当然怨!娘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柔,却这样无辜地惨死,她怎么能不怨?

  只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她心怀怨恨,又能如何呢?真要杀了他替娘报仇吗?这样子冤冤相报下去,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从仇恨之中解脱?

  “你看吧!就连你自己都无法不怨了,又怎么能要求我?”冷荻阳的黑眸泛着冷冷的光芒。

  当初,爹在临终之际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彻底整垮项家替娘报仇,他也认真地允诺了。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项睫儿蹙着眉心,语气坚定地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玉令符的下落。”“那你就留在冷家,当一辈子被我亵玩摆弄的奴婢吧!”

  听见他的回答,项睫儿不禁倒抽口气,美眸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

  自从她受伤以来,他已经有好几天都不曾用过这般嘲讽的语气对她说话了,是因为他们的话题触碰到他的禁忌,所以才让他又变得邪魅可怕吗?

  “怎么,不甘心当个被亵玩的奴婢?”冷荻阳冷冷一笑。“难不成,你想当我的夫人?”

  “我才没有!”项睫儿迅速地否认,双顿却不由自主地泛红,泄漏了她的些许心事。

  “是吗?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在我的怀里睡得香甜?”冷荻阳望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像是能轻易看穿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住口!住口!我……我才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冷荻阳冷笑地说。“你死去的爹娘要是知道你睡在他们仇人儿子的怀里,甚至还无法自拔地沉溺在我的亲吻、拥抱中,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项睫儿捣住耳朵,不想再听他说出任何讽刺伤人的话了。

  冷荻阳瞅着她,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他的心里在感到复仇快意的同时,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丝的疼痛……

  这种矛盾的情绪,最近时常浮现在他的心底,他不想去理会,但那种矛盾的感觉偏又愈发强烈。

  “去,帮我倒杯酒来吧!”冷荻阳皱眉吩咐道,或许微醺的酒意,可以让他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情。

  一听他说要喝酒,项睫儿的心蓦然一阵紧缩,她明白这是对他下迷药的大好机会。

  “快去呀!你在迟疑什么?主子都已经下令了,你还不快快去办差?别忘了你的身份!”冷荻阳喝道。

  听着他刻意贬抑的话,项睫儿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作出了决定。

  “我立刻就去,主子请稍等一下。”

  她转身走了出去,正打算去取酒时,眼尖地瞥见瞿冥就躲在暗处。

  她的心一凛,知道等她顺利将冷荻阳迷昏之后,瞿冥就会立刻进入房中,杀了冷荻阳,然后护着她离开冷家。

  不用多久的时间,她就可以去和妹妹写儿相会,也可以重新振作起来,好好整顿、打理爹所留下来的庞大事业了。

  这应该是值得欣喜、期待的事,但她却发现自己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项睫儿端着一壶酒,踩着迟疑的步伐,缓缓地走着。

  夜晚的风寒冷而萧瑟,让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轻颤,就连捧着温酒的手也不禁微微地颤抖,却不知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等会儿要做的事而颤抖。

  她在回廊下停住,取出装着迷药的瓷瓶,却迟迟下不了手将药粉洒入酒中。

  真的要迷昏冷荻阳,将他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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