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朱映徽 > 奴儿宠翻天 >  上一页    下一页


  耿行风皱眉沉吟着,理智告诉他,他根本不该理会她。

  不去见她,不是因为他对那朵娇美的芙蓉花没兴趣,而是与聂家的婚事已经谈定了,就连婚期也已选定在半年之后。

  为了让耿、聂两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他们在生意上也开始互相合作,两桩新的买卖不仅已经谈定,也已着手进行了。

  倘若他与聂依依的婚事生变,甚至是解除婚约,一来对聂家难以交代,二来若是聂家一怒之下中途抽手进行到一半的合作,对耿家的商誉恐有影响。

  除此之外,若是爹的正室周湘云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耿行义乘机兴风作浪、挑拨离间,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他其实并不怕那对母子俩暗地里耍弄什么心机和手段,就怕娘又要一天到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他诉苦了。

  总之为,这桩婚事牵涉到太多层面,已非单纯的他和聂依依的婚事,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大事。

  身为耿家的当家主子,他不能自私地任性而为,必须为耿家的利益做最周全的考虑,而这也是为什么他都已经收到杜长兴捎来的书信两日了,却始终没去见水芙蓉的原因。

  既然他非娶聂依依不可,那么就算与水芙蓉见了面又能如何?与其如此,倒不如连面都别见了。

  或许让她在客栈空等个几天之后,她就会死了心,乖乖地返回杭州。

  只是……他以为自己的情绪不会受到任何女人的影响,想不到那朵清纯的芙蓉花却像是生了根似的,缠绕在他的心底……

  耿行风霎时有些心烦,他揭开车窗的帘子,想看看马车到了哪儿,却发现他们竟正好来到城南,而“悦来客栈”就在对街。

  他一阵愕然,剑眉再度蹙了起来。

  怎会这么凑巧?该说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吗?

  在耿行风还没意识到自己本能的反应时,已脱口命令车夫——

  “停车。”

  车夫立刻缓下马车,将马车安稳地停在路边。

  耿行风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客栈,黑眸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明明知道不该来的,可他却冲动地停了下来。

  现在呢?要去见她吗?见了,又能如何?劝她离开吗?

  耿行风摇了摇头,既然要她离开,那就根本不该见她。况且,他和王老板约好碰面的时间快到了,他实在不该在这儿浪费时间的。

  “走吧。”

  正当耿行风打算返回马车时,客栈二楼面向街道的房间突然有人推开窗子,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去,一抹纤巧的身影蓦地映入眼帘,让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倚窗而立的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水芙蓉。

  她一如十多天前见到时那般娇美,精致绝伦的脸蛋上淡抹着胭脂,美得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水芙蓉侧过脸来,往对街望去。

  当她看见伫立在马车旁的那抹身影时,那双澄澈的水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更是浮现显而易见的欣喜与激动。

  她在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安排下住进这间客栈,已经好几日了。

  那男人为了顺利控制住她,派了几名手下同样投宿于这间客栈,还有人不时在附近的街上走动,就近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那男人还逼迫她捎信给家人“报平安”,谎称在路上巧遇一位一见如故的富家千金,对方热情邀她到家中作客,因此她会耽搁些许时日才会返家,以防她家人发现她失踪而去告官寻人。

  孤立无助的她,实在想不出既能脱身、又能救出青儿他们的办法,眼前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而每当她想起那男人交给她的“任务”,她的心就狠狠地纠结了起来。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那黑衣男人非要逼她去诱惑耿行风,让耿行风爱上她不可?就算她真的达成了任务,那黑衣男子到底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那男人到底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几天水芙蓉被“软禁”在客栈中,不断地想着这些问题,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她一点儿也不愿意帮着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对付耿行风,就怕耿行风会受到伤害,也因此,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不要再见到他——虽然她的心里其实很渴望能够再见他一面。

  然而,无论她先前的心思如何的复杂与矛盾,此刻见到他的身影,一股纯粹的兴奋与喜悦仍是压抑不住地涌上心头。

  毕竟,他是自己深深倾慕的男人啊……

  尽管当初他们只有短暂半日的交集,但是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个举动、每个说话时的神情,她却仍记忆深刻,即使已经将近十多日不见,他的身影相貌却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

  此刻,隔着一条街,他们两人彼此对望,眼波交缠,虽然沉默无语,但目光却仿佛已诉说了千言万语……

  耿行风看着她脸上掩藏不住的喜悦,那为了他的出现而万分欣喜的反应,取悦了他男性的虚荣,同时也牵动了他的心。

  一股想要更靠近她的念头,让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水芙蓉很快地下楼,来到他的面前。在他的注视下,她白皙的双颊很快地染上迷人的红晕。

  耿行风目光熠熠地望着她,这小家伙还是那么容易脸红,而她的爱慕全写在那张藏不住心事的脸蛋上了。

  “来吧。”

  他朝她伸出手,邀她一同登上马车。

  水芙蓉望着他的大掌,一颗芳心狂乱地怦跳。

  “怎么?有勇气为我而来,却没有勇气跟我在马车中独处吗?”耿行风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几日之前,他们不是也曾共乘一部马车,从酒楼返回杜长兴家吗?

  水芙蓉深吸口气,纤纤柔荑缓缓搁上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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