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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尤其是那个吻!那也只不过是个吻,一个唇碰唇的单纯之吻罢了,何须这般大惊小怪呢?比它更热情火辣的法式舌吻,他不也都老练得可以开班授徒了吗?为何还……

  可是,它似乎不太一样,虽然只是一个青涩之吻,但,对他来说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这是他在以往所交往过的女人中所不曾有过的体验。

  “该死……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不就是一个吻嘛!需要这么烦吗?”狄飞鹰翻身下床,点上一根烟,烦燥的对着那袅袅而升的白烟道:“早知道就在她落跑前问个清楚,现在就不用在这烦了。”

  “可恶!”狄飞鹰暗生着闷气咒骂出声。

  他可是堂堂的上流贵公子狄飞鹰,众所公认的情场不败耶!怎么能为了野蛮女的一个小小的单纯,不,是单“蠢”之吻而心烦呢?

  别想,快睡吧!

  “唉……”

  长叹口气,杨皓整个人几乎融入那张懒骨头里。她两手捧着一杯浓热的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饮着。

  她一直都很讨厌他的,不是吗?尤其当他以恶劣的威胁手段来迫使她不得不妥协时,不就已经打从心坎底恨透他了吗?

  是啊!她讨厌他、不屑他,甚至憎恨他。既然如此,她为何会去亲吻他呢?去吻一个她厌恶到极点的人,这……是下马威吗?为了要给那对忝不知耻的男女一个当头棒喝的下马威。

  思及此,理应宽怀了才是,毕竟已为自己找出强而有力的理由来。但为何……她眉头还紧锁着呢?这……这当真说得通吗?她再度自问。因为一时之气便……她可不是那种见了男人就发花痴的女人啊!

  杨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低垂下头,将额头轻抵微烫的杯缘,无力的任由那扰人的思绪继续侵蚀着她。

  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

  树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杨皓席地而坐,两眼无神地盯着手上拿着的笔,不断在桌上那叠白纸上涂涂写写。懒洋洋的姿态说明她现在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就连杨可儿兴奋地拿着刚送来的新娘礼服在她面前晃动,也激不起她抬起头瞧上一瞧的欲望。

  “哇!这件新娘礼服真是漂亮、高贵、典雅又不失青春气息。卓越,你认为呢?”杨可儿将那白纱往身上一比,转了个圈。“漂亮吧!”

  “人美,自然穿什么都漂亮。”卓越由衷地赞道,她是他永远的梦中情人,唯一的偶像。

  杨儿可心花怒放地娇笑道:“舌灿莲花,不愧为王牌记者,卖弄文字的专家。谢啦!”转过身。“小皓,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那种饥不择食到随便拉了个男人就亲的人。”杨皓文不对题的喃喃自语。

  “亲?你拉谁来亲啦?”杨可儿放下白纱,好奇地走到她对面坐下。

  “没,没有啊!”不慎脱口的话教杨皓一时错愕,她连忙坐直身,手忙脚乱地将桌上胡乱涂写的白纸给丢进字篓里。

  或许是生为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吧!杨可儿隐约感觉得到从她身上所流露出的迷惘与烦恼。

  她捡起字篓内的纸团,摊开。“咦?缠你缠我缠缠缠缠……什么啊?”杨可儿再捡起一张,念道:“入山……藤缠树,出山……树缠藤,生死缠到死……死生死也缠……”放下纸,半玩笑道:“如果藤指你,那树先生又是何人呢?”

  “树先生,什么树先生啊?都不知道你在胡扯些什么!”杨皓抢过纸张,毁尸灭迹地撕成纸花片片,扫入垃圾筒中安息。

  “你骗不了我的,有事在困扰着你,是不?”

  “神经!”杨皓不太自然的将手朝半空一划。“我只不过是无聊乱写罢了,居然就能让你给编出这么一位子虚乌有的角色来,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了点!”嘴角微扬,别扭一笑。

  杨可儿不让她有转移话题的机会,道:“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杨皓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

  “不就是随便写写,你还要我说什么嘛?”

  “真的?”

  “是啊!真的。比黄金钻石还要真的真。”杨皓大声宣示道。

  杨可儿不语,双手托腮,浅浅微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官,好似在照镜子一般,不得不赞美造物主的神奇。

  又来了,杨皓无奈地呻吟着。她宁可人家对她大小声,也不愿像这样被人直直盯着,一副要看穿她的样子,这种沉默相望一向是她最没辄的。

  若说杨皓是火的化身,热情却凡事沉不住气;那杨可儿肯定就是水了,一潭能在任何环境下千变万化、使人捉摸不住的水。卓越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她们——一对性格迥然不同的姐妹花。

  “唉……我拜托你别这样一直盯着我行不行?”杨皓快竖上白旗了。

  “你可以闲来无聊随便写写,为何我就不能闲来无聊随便看看呢?”说完,杨可儿更夸张地瞠大一双水灵灵的秋瞳直勾着她不放。

  杨皓与她互瞪了会儿,终于无奈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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