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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吉涓扶着桌沿不敢坐,颤声问:“什么好消息?”她心知她不怀好意,这好消息定是坏消息。

  风彩焉脸上露出得色,“贱人,听好了,王爷已答应我三日后来迎亲。”

  “三日后,梨佑……”心痛又如浪潮般袭来,令她痛苦难当。为什么?她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欲坠的跌坐椅上,泪水也不争气的滑落。

  “怎么,王爷要迎娶我,你伤心啦!”风彩焉更进一步刺痛她。

  “梨佑娶你,我为什么要伤心?”吉涓硬是忍住泪水,她终于明白风彩焉是有意要教她难堪、难受的。这人如此坏心眼,教她见识到人心残忍的一面。

  “你不伤心,方才何必掉泪?哼!你故意装得楚楚可怜,才迷惑住王爷的心,真是妖女!妖女!”她失控的摇晃吉涓的肩膀。

  “住手,我不是妖女,若能迷惑得住王爷的心,他又怎么会娶你?”吉涓用力推开她。梨佑骗了她,他说要照顾、保护她一辈子的,如今她落难,他在哪里?她受苦,他却欢天喜地的要成亲,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是的,你根本迷惑不住他,你只是个亡国奴,凭什么教他动心?”

  “等等,你说我是亡国奴,什么意思?”吉涓惊愕的问道。

  “可怜哪,死到临头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像白痴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好吧,反正待三日后王爷娶了我,便是你见阎王之日,我就好心些让你死得明白,森国座王。”这贱人终究是恶根,留下她百害而无一利,说不定还会为自己和王爷招来杀身之祸,待王爷娶了她后,她便要除了这恶根,也教王爷今世死了这条心,别再想这亡国贱人了。

  “森国座王?你是这么叫我的吗?”吉涓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对森国的印象深刻,还记得当日参加烹饪大赛时,对那名被抓的森国人遭遇她好生同情,而这会儿风彩焉竟称她为森国座王,这森国座王是她真实身分吗?

  “是的,你就是森国人民期盼的领袖。”

  “怎么可能?我连自己是森国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领袖?”吉涓不敢置信的嚷道。

  “你确实是森国人的座王,因为你脸上独一无二的蝴蝶,便是森国座王权力的象徵。”风彩焉指着她脸上的蝴蝶说道。

  “蝴蝶?”吉涓惊慌的抚着脸。

  “你脸上的蝴蝶是只有森国座王才有,而且是历代相传的领袖象徵,他人无法取代,所以你的身分无庸置疑,是货真价实的森国座王。还有,你也不姓华,本姓长乔,全名该是长乔吉涓才是。”

  长乔吉涓!吉涓呆愕住,久久才道:“若我是森国人,也是你口中所谓的亡国奴,那我的国家岂不……”这就是爹娘与梨佑瞒着她身世,不让她知道的原因。

  “你的国家早已不存在,人民也散落各处,过着胆战心惊,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般的生活。”

  “我的人民……”吉涓心痛不已。

  “这全怪你,你身为座王却担负不起拯救他们的责任,所以最后死的人是你。”风彩焉无情的指责道。

  “我并不知情……”吉涓慌乱的想辩解。

  “你当然不知情,因为你的世界里只有厨艺,哪会管他人死活。”风彩焉就是要她自责不已。

  “不是这样的,我若知道,不会放任不管的,我……”

  “你现在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要揭竿起义,与当今皇帝为敌,与王爷为敌?”

  “我……我没有要与梨佑为敌。”吉涓摇着头说。

  “你该不会白痴到连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的事都不知道吧?”

  “梨佑是皇上的亲弟弟!所以你们称他为王爷?”她恍然大悟道。

  “没错,所以你该了解你与王爷是敌对的,你们是宿敌,是仇人,你该恨他,甚至手刃他为你父王报仇。”

  吉涓闻言,心下一惊,“为我父王报仇?”

  “他虽非亲手杀了你父王,但身为本朝皇族,当年屠杀森国人,逼得你父王含恨自杀,他们都有份,所以你父王可说是间接教王爷害死的。”

  吉涓不能承受的闭上双眼,久久不能自己,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难怪梨佑始终不肯告诉我有关我身世的一切……”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否还说过要保护你的话,那是他要利用你达到扫除森国余孽的目的。”风彩焉故意颠倒是非。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吉涓不相信的猛摇头。

  “蠢!他当然会这么做,他可是本朝最具权力的王爷,你想他可能为了你,而甘冒叛国的罪名吗?别傻了,王爷只想利用你,你还当他真的看上你啊。”风彩焉讪笑道。

  “我……”吉涓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她所认知的世界外,竟是这般的丑陋不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我本来也打算利用你号召森国人,无将京城搞个人仰马翻再说,不过,我即将与王爷成亲,我是他的人,当然就不能胡乱而为,而你嘛……”风彩焉不怀好意的瞧她一眼,“也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你要杀我?”

  “姑且不论你若不死,将会危害社稷一事,因为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所关心的是,你是我与王爷之间的阻碍,所以三日后,我的出嫁口便是你的死期!”

  吉涓身子晃了晃,终究不堪承受真实身分所带来的责任,以及世上丑陋人性的面目,加上孱弱的身子,她乏力的眨了眨眼,也许沉睡于黑暗之中是一种解脱。

  今日的京城出现一行奇怪的队伍,包括花鼓乐手及轿夫,人数约莫十一 、二人,个个打扮光鲜喜气,带头骑马的人是一身新郎倌的装扮。照道理讲,这该是支欢天喜地的迎亲队伍才是,可是这群人,却人人哭丧着脸,连新郎倌都板着愤怒的神色,活像是前往参加丧事而非喜事,与他们的衣着极为不搭,令原本想讨喜赠言的路人都噤口不敢多语,纷纷走避。

  没有人想得到,马背上轩昂的男子竟是名震天下的靖王爷,更没想到,堂堂靖王爷迎亲队伍,竟是这等冷清场面。

  “迪士,你可准备好?”梨佑转身询问一旁的孙迪上。

  “禀王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孙迪士回道。该调集的人手,他都已暗中安排妥当。

  “王爷,你真要娶风彩焉?”华大婶忧心的问道。她与丈夫自那日找上王爷谈过后,便一直留在王府等待吉涓消息,王爷为救回吉涓而被迫迎亲,他们也跟着来,必要时可出些力。但他们也担心就算王爷真娶了风彩焉,她仍是不放人时,又该当如何?

  “是啊,王爷,若你真娶了那女子,就算救回吉涓,对吉涓又该如何安排?”华百里也担心的问。

  “两位放心好了,本王不可能娶风彩焉的。”梨佑胸有成竹的说。

  “王爷,为何如此自信?难道已有吉涓的下落?”华大婶欣喜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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