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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呃……当然是我的,你想吞了不成?快还给我。”哎呀,我的妈,他怎麽会这麽问,难不成他发现了什麽?

  “板儿,你最好照实说。”他脸色忽地下沉,连声音都异常严肃。

  “我……你要我说什麽?”她谨慎的应对。他此刻的神色就跟那日在溪边她要离去时开口唤住她一般骇人,她不敢再造次。

  不过这事说来挺难为情的,不说也罢。

  最主要她怕说出来让他瞧不起,毕竟由死人身上取物在江湖上是极不光彩的事。

  “告诉我匕首是如何得来的。”

  她低下头。“匕首是我……舅舅的,他上个月过世了……留下这把匕首给我……”

  “你舅舅何姓名?又是怎麽过世的?”

  “他姓赵……是死於重病……”

  “胡说!”他大怒。她还是满口胡言,看来不严刑逼供她是不会说实话了。

  她吓得颈子一缩。“你……”他怎麽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板儿,我告诉你,这把匕首的主人身负重任,已死於非命,事关重大,你再不照实说,休怪我对你动刑。”他不得不出言威吓。她一定要告诉他实话,否则连他也护不了她。

  “动刑?!”她惊得连连倒退好几步。“好,我说,匕首是一个死人给我的。”瞧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他真会对她动手?

  “这个死人可是里叔?”他进一步追问。

  “里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无意间撞见一个死人,他在死前交给我的。”原来他认识那个死人!她惊异。有道是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莫非这回她倒楣的撞见了?

  “这把匕首他从不离身,怎可能随便交给你这个陌生人。说,匕首是怎麽取得的?”他厉色逼问,上前扼住她的手腕,让她无从躲开。

  秦板儿恼怒,手腕被他抓得疼痛难当,这人像是她身上的一只虫,说什麽都骗不过他似的。

  “好吧,我就说实话了。我见他被人杀死了,从他身上搜括来的。怎麽,想笑就笑吧。”她豁出去了。偷就偷,反正偷骗一家,她干过的事也没什麽不能说的。她也不需要他瞧得起!

  说完正等著他的讥笑声,哪知反见他大大松了口气。她不解。他到底在想什麽?而匕首、里叔又与他有什麽关系?

  “里叔不是你杀的?”

  “杀人!”她惊呼。“当然不是,才说我的胆子骗骗人还可以,杀人的勾当我哪有那个胆子做。”

  “我当然知道你没胆子杀人,就算有也没能耐杀了里叔,但秦客商……”

  “住口,不关我大哥的事,他并不知道匕首的事,他若知道了这把匕首准教他拿去典当,喝花酒贴姑娘去了。”她忙为秦客商辩解,不希望连累他。

  他一脸的不信。

  “真的,那日我独自行骗被人拆了局,是逃命当中所遭遇的,回去後我只字未提,所以这件事大哥并不知情。反正你叫那死人里叔,与他肯定关系匪浅,你若要要回匕首,拿去就是,我当作是物归原主。”她急忙说。

  “你所言当真?”

  “随你信不信!”她也火了。活像是在逼供似的,她又不是犯人。早知道就不图他的“提金库”,赶紧走人为妙,这一贪心,恐怕又要惹祸上身了。

  他露齿一笑,也松开了手。里叔的死只要与他们兄妹无关,他就宽心了。

  他真不希望他未来娘子涉及这件事,人一轻松也就笑逐颜开。

  以为要大祸临头了,却见他露个微笑,著实喜怒无常,揉著教他抓疼的手腕,很是纳闷。

  “这个里叔是你什麽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多重要?”她好奇的问。是什麽重要的人,让他变得深沉骇人,几乎可以为了他杀人?

  “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板儿,你可知里叔是怎麽死的?”他又板著脸问。

  “我见到他时他已奄奄一息,身旁并无其他人。”感觉到这件事对他的重要性,她乖乖的回答。

  “你见到他时他尚未断气?他可有对你说什麽?”他大喜。里叔若有气息,说不定会有所交代。

  “他快死了,一口气上不来,哪吐得出一个字来。”

  “唉!”他接著又心急的问:“你除了自他身上拿走匕首外,可还有拿走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

  “对,比方说铜钱大小的东西?”他急切的提点。

  “这……”连这东西他也知道,可真神通了。她斟酌著是否要说出“印”的事情。

  原来他追问了半天目的就是它!

  “板儿。”见她神色有异,他轻唤。

  “有,就一些碎银,并没有你所说的东西。”她撒谎道。这“印”她不想轻易交出。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已视此物为她的幸运物,不愿说出就此失去。

  他大失所望。难道还是慢了一步?不,不可能!经他这些—子的打听“封印”应该还在她身上,她没有说实话!

  她看见他失望的神情,有些不忍。

  也许这“印”真隐藏著什麽大秘密,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在无意间闯出什麽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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