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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水……荷……”李昱眯紧逐渐涣散的眼瞳,阻止眼眸中的她摇晃。

  他想要看清楚她的脸,看清楚这个刺杀他的女人究竟用什么表情看着他在血泊中挣扎。

  荷瓦姬拉的视线模糊,残烛已尽,夜色掩去了两人身上的血红。

  李昱无法看清她的脸、她的神情,意识远扬。

  “我不叫水荷。”她的声音在李昱耳中听来冰冷而遥远,“我是萨回加荷瓦姬拉,北疆的荷瓦姬拉公主!”

  她……他的错觉吗?他陷入黑暗之前眼中最后看见的是她眼角晶莹的水光。

  荷瓦姬拉站在他倒卧的躯体旁久久,匕首上的血迹已凝结成块,滴下地面的血迹亦干,一滴、两滴滚烫的热水代替了已冷的血落下地面。

  她不该哭泣,她来中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杀死李昱吗?她为什么要哭泣?她该笑,开心的笑,她为北疆除掉一个大患了不是吗?

  “呵……呵……”荷瓦姬拉像是要证明似地扯动嘴角发出笑声,却让泪水流得更急更快,终于无法克

  制地蹲下身抱住自己,发出压抑的呜咽。

  心中这种异样的痛苦失落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绝对不是爱!像是催眠自己似地,她在心中不断重复这两句话。

  该走了。俯身在他冰冷的额边落下最后一吻,荷瓦姬拉抹干了泪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漱玉阁。

  他们的相遇一开始便是个错,如今只是——

  缘尽,情灭。

  阿福打着呵欠拥着棉袄快步通过冰冷的回廊,即使想睡回笼觉却也不敢真回被窝里去,只因他想起王爷房里的蜡烛即将烧尽,他却犹未换根新的上去,万一王爷想来个秉烛夜读,他阿福明天就等着滚回家乡吃自己吧!

  关乎生计,因此阿福匆匆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拿了蜡烛往漱玉阁而去。

  “呵,还好,王爷似乎就寝了。”阿福看见漱玉阁里一片漆黑,不禁庆幸地拍拍胸口。“咦?房门怎么没关紧?”

  这似乎不像是处事严谨的王爷会做的事,阿福心下惴惴,试探地将门椎得更开,踏进一步。

  没有异样。

  呵——好在是他自己吓自己。

  阿福摸准桌子的方位便走过去欲换新烛,不料走进去没几步便跌了一跤!

  该死!万一吵醒了王爷他就等着被剥皮吧!

  阿福战战兢兢地爬起,发现原来不是他自己跌倒,而是绊到了东西。

  “谁把这么大东西丢在地上?”他嘀嘀咕咕地回头想把那件东西看清楚,好把它搬走,免得明天一早王爷以为他办事不力,偷懒。

  呼,好大的东……

  “啊!”阿福吓得往后又跌了一跤,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那那……那是王、王爷!

  天啊!他竟然朝王爷踩了一脚!他不要活啦!

  “王爷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啊!您就大人有大量……”

  阿福不住磕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奇怪,王爷该不是喝醉了吧?他试探性地爬上前碰了碰王爷,王爷还是一动也不动,阿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瞄了一眼王爷,决定还是把王爷扶上床去,这么冷的天睡地板可是会着凉的。

  呵呵,王爷若知道是他阿福帮的忙,肯定会给不少奖赏才是。

  胡思乱想的当儿,阿福突然起了一阵哆嗦,觉得身上凉凉的,冷风一吹更是冷得很,他棉袄破了个洞吗?怎么好像有水滴在身上,湿了衣服?

  阿福皱着眉,将王爷安置在床上放好,这才点起自己带来的蜡烛一照——

  “赫——这这,这是什么呀?”

  阿福惊悚地吞了一口唾液,冷汗直冒,他身上何时沾了这么多血?

  见鬼啦?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呃……阿福忽然瞪大眼,面色如土,将蜡烛拿近躺在床上的王爷一照—— .

  “来……来人啊!有刺客啊!”

  王,王爷不会死了吧?

  李昱遇刺的消息不到一天便传遍大街小巷,整个京师传得绘声绘影。

  人们把这件事跟不久前的流言结合起来,传言道:皇帝不满自己弟弟给自己戴绿帽子,故派大内高手杀了他!

  流言传来传去,版本一换再换,甚至连篡位说都出来了。

  真相如何?谁知道。只要有茶余饭后的话题,谁在乎事实与否?

  皇帝一听说这消息,急忙遣太医署里的太医去王府为李昱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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