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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好热闹啊!”坐在年昕敖身前的过青青不安分地左顾右盼,在马上扭来扭去,全靠年昕敖一手支撑才没跌下马去。“阿敖,你看,好多!”

  “小跳蚤,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第一次进城啦!”年昕敖再次把她的身于扶正,不忘取笑道。

  过青青没与他计较,只是不停地看着路边的新鲜东西。

  “你以前来过吗?”她看他一点都不兴奋。

  年昕敖点头,“很久以前来过一次。”

  “喔!”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年昕敖打心底泛出笑意;这一路行来,过青青把寻找亲人的事给丢到九天云外,专心游赏着与西域的豪壮沧凉截然不同的宋境山水。

  她发起了豪情壮志,若找不到亲人就要游遍天下美景!

  见识过井外世界的小青蛙,怎肯再回去当个井底之蛙?

  “阿敖,好奇怪。”过青青扯了扯他,“街上的男人只穿两种颜色,款式好单调,哪像我们那边鲜艳漂亮。”又不是家里死了人。

  “那是因为宋国有色禁。”年昕敖笑道,“平常老百姓只能着黑白两种颜色。”

  不只服色,连穿着款式都有不成文规定,各行各业一望可知,像是那边一个帽有垂带的老先生,若不是卖药的便是算命的;至于帽后有披背的大概是当掌事的……这样也没啥不好,认人挺方便的。

  再说,每天烦恼穿什么样衣裳也挺麻烦的,黑白就简单干脆多了。

  “真奇怪……”过青青皱了皱鼻子,抬头一笑.“还好你很适合穿白衫呢!我喜欢看你穿白衣。”

  看来很儒雅、很有气质——她真是选对了食物。

  一道菜要色。香、味俱全才称得上是好菜,他就完全符合这个条件。她在寨子里十年,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人了。

  “多谢姑娘夸赞。”年昕敖挑起眉,若她说这话时嘴边没流口水,他就真的相信了。

  “嘻,别客气。反正好话不用钱。”

  “到了。”烈随泽策马到年昕敖与过青青座骑侧说道。

  过青青抬起头,一队人马已到一座门前插着烈火大旗的大宅前,众位镖师动作整齐划一地下马——

  “泽儿,你回来了!”

  “幺弟,辛苦了!”

  门前看来已经有人等候许久了,烈随泽下马迎了过去。

  “爹。娘!”

  过青青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人,其中有几个和烈随泽有些相像……

  “下马了,青青。”年昕敖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正伸出手准备接她下马。

  过青青把手伸过去,毫不犹疑地投入他展开的双臂里。

  “阿敖,那是泽哥哥的家人吗?”过青青理着裙摆问着显而易见的答案。

  烈家的奴仆将马儿们牵了开去,而镖师们也与出来迎接的家眷欢喜相逢,整个场面里大概就数他们两个最是突兀与尴尬。

  “啊,爹。娘,他们就是我提到过的过青青与年昕敖。”烈随泽忽然将焦点转到他们身上。

  烈家人于是乎理所当然地打量起两人,“他就是……”

  “没错。”

  年昕敖微笑地拱手为礼,“拜见总镖头、烈夫人。”

  “不必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必拘束。”烈火威严地说道,边打量着年昕敖,暗忖他比想像中更加人模人样,真的是年兽吗?难怪泽儿欲留他一命。

  “这位姑娘……”烈母看到小巧可怜的过青青,心里生起怜爱之意。

  “我叫过青青,烈夫人叫我青青就好了。”过青青笑道。

  “过青青?!”烈火闻言忽然一震!

  “烈总镖头怎么了?青青哪里不对吗?”年昕敖状似诧异地问。

  “不……只是跟个故人同名;老夫失态了。”应该不是同人,只是同名姓吧?她……该是死了吧!从儿子的飞鸽传书中知道这姑娘是西域人,不知让年兽怎么骗了带在身边,是个可怜姑娘。

  烈母了解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转向一脸疑惑的过青青,愈看是愈喜欢。“青青,尽管住下,不要感到拘束喔。”

  烈家另外三个男人则是眯着眼睛打量外表出众俊秀的年听敖,实在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儒生会是无恶不作的年兽,与想像中满脸邪气的阴柔长相大相径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邪气。

  “呃,这是我大哥、二哥、三哥,分别叫烈随祖、烈随先、烈随恩,我们四个兄弟合起来就叫祖先恩泽,有趣吧?”烈随泽忙驱散哥哥们与年昕敖之间的紧绷气氛。

  “哈哈——”过青青闻言笑了出来,拉着年听故的手,“那若伯母又添个娃娃呢?要叫什么?要是伯母没生泽哥哥,这祖先恩泽不就凑不成对儿了?”

  烈家男人们闻言,绷紧的脸色忽地一松,一块儿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很想知道哪!

  “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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