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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狄肯压住她的手,然后转头看向雇主,“先生,这是你的客人啊!”

  真是,亏他之前才在心里夸赞安德鲁有进步,没想到骨子里还是没变。

  “小姐,不论事情原委如何,我们都不能让一位女性就这么回去,请接受我们的好意。”哈利上前诚恳的说。

  “安德鲁阁下,不会开开你的尊口吗?”狄肯叹道。

  “真的不必麻烦了,谢谢你……你们。”她抬头露出一个有些力不从心、瑟瑟发抖的笑容,扯下毛巾塞到狄肯手上,转身就往外走,当然没忘记她的花伞。

  出乎意料的,拉住她的不是狄肯也不是哈利,而是同样一身湿的安德鲁。

  “是你的客人,我们就不插手啦!”

  死拖活拉的,狄肯硬是把哈利拉走,在安德鲁会冻死人的目光下从容退出房间。

  当服务生抱着烘干的衣服进去房间时,发现那位女性坐在地板上,手搭着床沿睡……不,看情形应该是昏睡过去,连忙跑去叫人。

  医生的说法是发烧昏睡。

  于是才会有安德鲁坐在女性房里充当看护的奇景出现,这当然还要归功于狄肯的软硬兼施。

  冷冷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女人,半晌,安德鲁无奈地在床边椅子坐下。

  她的脸蛋让热气蒸得红红的,紧闭的眼似乎很难受,紧皱着眉,不时想扯开身上的被子。

  连睡觉都不安分。抱怨归抱怨,安德鲁还是不敢松懈地盯着她,她一拉开被子便又死死地把被子密

  实盖到她颈下。

  从来只有让人服侍的份,安德鲁今天第一次学习怎么伺候人,一边盯着她、一边盯着时钟。

  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半晌才迟钝地转动眼珠子,看到一边的男人。

  又过一会儿才迟缓地开口,“你是谁?”

  安德鲁皱起眉,“我不懂中文,不过你醒得刚好,该吃药了。”

  又是十秒过去,她用中文说:“药?”

  不想跟一个烧胡涂的病人讲道理,安德鲁扶起她—然后拿起早准备好的水跟药丸,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我不懂你说什么。”安德鲁把药丸塞到她唇边,“吞下。”

  病人乖乖照做,蠕动嘴唇把药含进嘴里。

  “喝水。”照样,水杯抵住她的唇,让她喝下。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重复几次,医生开的药总算吞完,她又躺回床上。

  “嗯……我睡着了吗?”她觉得头好重,好想睡。

  安德鲁不管她说什么,拧起一条湿毛巾擦擦她汗湿的脸,“睡觉。”

  “这里是哪里?”病人很不合作,虽然话说得断续,也坚持要说。

  安德鲁眉心微蹙,“快睡。”

  “我很少生病的。”她停了下,露出一个有些痴傻的笑容,“也很少发烧。”

  “睡了。”他看到一边的毛巾,拿过来摺成长方形盖住她眼睛。

  她挣扎着要从棉被里伸出手拿下盖住眼睛的毛巾,却让他压住双手。

  “放开我……我要回去……”

  “快睡!”安德鲁整个眉毛拧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不乖的病人。“不睡就……就……”

  这人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女儿,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乖乖闭上嘴睡觉。

  “你不睡就……就不送你回家。”

  他不知道这种威胁有没有用,只知道原本还有微弱挣扎的她,渐渐安静。初时安德鲁很满意威胁奏效,只不过满意不到一分钟,他猛然警觉拉开遮眼的毛巾,发现她真的只是累极睡着,不禁松了一口气。

  “喂。”她突然又睁开眼,让安德鲁十分不高兴。

  “睡觉。”真该死,早知他会有今天,当初去台湾时应该学几句中文。

  她却像是浑然不觉安德鲁的不耐与不悦,用她沙哑的声音缓缓道:“我叫韩、衣、非,你呢?”

  安德鲁看看时钟,思考要不要去叫服务生带个翻译过来。

  “喂,为什么不说话?”虽然头又晕又重,但她说话的兴致显然很好。

  “很晚了。”他按捺住性子,缓缓道。“你先睡,有话明天再说。”

  不知她是突然开窍,还是怎地,忽用英文说:“韩衣非,我的名字。你呢?”

  他沉默,怀疑自己听到的真的是英文,还是幻听。

  “韩衣非,名字?”像是放弃,她闭上眼却还重复道。

  “韩……”

  “嗯,叫我韩……”她顿了顿,头转向另外一边,“热。”

  她又开始扯棉被了。安德鲁叹了一口气,伸手拉高被子,顺便压住她的手。

  处从懂事之后他便很少生病,或许应该说他讨厌生病,所以尽量让自己不要生病,也因此,上一次发烧卧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让他几乎忘记发烧的感觉。

  他已经记不得之前他发烧是否也像她一样,翻来翻去踢被子,明明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还硬要说话,让保母伤透脑筋……不,这些症状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他拒绝承认自己生病时像这位小姐一样难缠。

  本想喂她吃药之后便小眯一下,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安德鲁制止她踢出被外的右脚时想道。

  她昨天是不是摔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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