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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话题一转,忽然回过头问。“你前一个新欢那个俏护理师呢?护理师可是男性票选梦中情人职业第一名耶!”

  “护理师啊,给人的感觉会带很多病菌回家,不考虑。”翟濬谦这样回答,自然是分手了无疑。

  “切!那个前前一个新欢呢?就是很正的那个空姐啊,这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费司有费司,你总不会还有得嫌吧?”

  “空姐啊,感觉会带很多飞机餐回家,请问要A餐还B餐,要鸡还是鱼?这种的当然也不考虑!”翟濬谦摇摇头说学逗唱,将真心全隐藏在戏谵言谈之中。

  “拜托,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暴殄天物,当心会有报应!”众人群起攻之。

  “别傻了,何必为了想喝牛奶而牵一头牛回家?”翟濬谦再摇摇头,一语双关的别有所指。

  别说报应了,若要追究起,他的报应老早就到了,自从席舫因离开后,他才放任自己的感情观丕变。

  “何不考虑宜嘉?人家都等你好几年了。”张正传却是无法认同好友这样的转变。

  敬宜嘉喜欢翟濬谦众所皆知,自从席舫因消失后,敬宜嘉便一直陪伴在翟濬谦身旁。

  张正传其实十分不谅解席舫因,为此曾私底下跟白茉莉抱怨过好多回,直骂她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女孩。'

  “哪一天把人家等老了,可就是你的罪孽了。”张正传将翟濬谦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奉送回去。

  翟濬谦看了看张正传,再将眼光调向敬宜嘉,只见她玉面羞红,更添一抹娇羞风情。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对象。”他疲倦的自嘲。

  话中也隐含要敬宜嘉不要再对他放感情,他无以回报,也不能回报。

  敬宜嘉霎时白了脸。

  她不懂,为何翟濬谦和席舫因分手之后,能跟任何一个爱恋他的女孩子纠缠暧昧,就她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行?”她泫然欲泣。自从席舫因离开后,她才放任自己的爱情释出,没想到,就算没有席舫因,她也还是个失败者。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真正的对象。”翟濬谦狠下心说。他看见她的痴心,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敬宜嘉是个很好的女孩,论外表、论内在都是值得男人追求的好对象,但是这几年来,他的心中都还卡着一个不曾离去、也不会再回来的影子。

  失去席舫因的日子太苦,他找不到人可以倾吐他心中那近乎世界崩裂的感觉,当然,因为他丧失了他的知己,彻头彻尾的失去,这辈子再也找不着。

  他能够就此挥别过去,再去迎接另一段感情吗?学会不要去强求,强求能再找到一个能和他畅谈红楼、文咏三国的知己?

  他做不到!所以他游戏人生、放逐爱的感觉,也许只有这样,才是他最好的依归吧。

  但敬宜嘉是他的死党,在他心中的地位非等闲女孩可以比较,所以他一直紧守防线,不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希望与误解。

  他希望她明白,却好像更伤害了她。

  “这世上还会有第下个翟濬谦?”敬宜嘉泪眼朦眬的问他。

  “会。”翟濬谦肯定的对她说,“但不是翟濬谦,而是另一个让你牵挂不已的他,那时的你,才会真正得到幸福。”

  话里夹着他深切的祝福,他希望她能懂。

  “宜嘉,你别这样。”黄嘉文心疼。轻抚着伤心的敬宜嘉,她在心中反反复覆地犹豫着。

  舫因离开后,她一直希望宜嘉能代替舫因在翟濬谦心中的地位,但都五年了,他们的关系却始终没前进过,翟濬谦流连花丛,却不曾驻足在宜嘉身上。

  于是她终于知道,这是翟濬谦的保护,他是在保护他们这群人的友情,因此也注定宜嘉要为此伤透了心。

  残忍,却又可悲。

  那如果,让翟濬谦和席舫因彻底做个了断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伤心?

  “你们知道吗?舫因最近会回国,前两天,我才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她下定决心说。

  而她的话,却在众人心中投下了深水炸弹。

  聚会结束,翟濬谦婉拒众人要再转战KTV高歌的邀约,独自回到租屋处。

  直到现在他和张正传、白茉莉还是同租在一起,但是自从他的爱情观转变,时常有机会带女孩子回来后,他曾考虑搬出跟他们共同租赁的这层公寓,却终究是因为不舍而作罢。

  而今天,若非听到席舫因的消息,他应该也是会跟着他们去KTV狂欢,但是一牵扯到她,他自以为平静的心就再起波澜。

  当黄嘉文提到席舫因的消息时,众人都比他还心急着要知道,但黄嘉文似乎真的只知道她回国时间,其余她的近况是全都不知。

  他心下烦躁,只一心想要回来独处。

  翟濬谦起身走到书桌前,将最底层的抽屉拉开,拿出五年前,当他已经可以开始起身做复健时,父母转交给他的信。

  颤着手打开信,信里头席舫因亲手斩断和他之间的情缘,可悲的是,他对这种割心的痛却仍旧无法制止。

  每看一次,几乎就要死去一次——

  翟濬谦: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

  再见到你是我无预期的,然五年前你轻易的践踏我的心,恨你,却是真真实实不曾变过。

  曾经,我为你几乎死过一次,我希望你也能尝尝这种心痛致死的滋味,所以,和你交往只是我私心的一场恶作剧。

  那一晚的缠绵只是意外,就如同隔天早晨的车祸般。

  我怕,怕你醒来时,我将背负你以后有可能半残的人生继续走下去,所以我选择提早离开这游戏。

  一命还一命,你曾经欠我的,这一次全都还了,就让我们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席舫因

  翟濬谦读完信,将头埋进掌间,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的眼眶仍旧不争气的湿润了。

  席舫因对他的恨,让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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