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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雾茫茫的白烟模糊了以文的视线;眼前各样的东西都朦胧不清的裹了层白烟,这样的一切看起来倒也美,如果他和薰羽的一切也能像这样不看清那么仔细的话,也许心痛会少一点,事实的真相太伤人了。

  他怎么也忘不了由前羽口中亲自说出她和李渊辰的关怀,爱人!她自己说李渊辰是她的爱人,她果真是跟李渊辰暖昧不清。

  下午接到孝堤的电话,说薰羽是多么的难过、多么的憔悴,他听得心痛不已情绪纠结在一块,愧疚的不能原谅自己,恨死自己对她的残忍。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有多深,有多浓,深觉这份情是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消化不掉的。

  所以他特地挑了她最爱的波斯菊来向她认错.来解决彼此之间那段看不见的鸿沟,原本他还天真的以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可以再次向她求好,并带她到武陵农场看波斯菊,这是他欠她的。

  可是,太残忍了,她居然就这么简单的粉碎他的天真、他的爱意,她只消一句话就让他在瞬间从天堂跌碎到谷底。拿着花束的他在门口像个滑稽的小丑,一个蠢得过分的角色。

  该死的!他到底是发什么疯,竟然相信她会为了他夜不成眠、泣不成声,混帐!枉费他们彼此付出的青春,共亨的一切,全都是狗屁!

  无法平复的心情在灰白的空气中翻腾,窗外的风雨在不自觉中愈见猛烈,以文不打算移动身子,风雨交加的环境不适合外出,他的心情也一样,此时的他不适合回到那个填满背叛的家。

  他不愿看到薰羽。因为无法原谅她做的一切,另一方面他也怕真看不到她,因为那代表她真的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既然见与不见都是苦痛,那就不如不去面对。

  五个小时后.黑暗掌管一切.断了电的一切突显了风雨的狂妄,更添以文的矛盾情绪。

  到底以文去哪了?都已经半夜两点半了。外面的风雨那么大,他到底去哪儿了?就算他要生气也得回家呀,现在台风横扫半个台湾,去哪都不安全,他该不会是在半路出事了吧?还是他真的恨她恨得不想再见她一面?

  不放心的薰羽又拿起电话打着以文的手机,之前都是收不到讯息,这回可好,连电话线都断了,怎么办?以文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他只是气得不想回到家而待在公司那在好,可是怕就怕他是在路上出了事而……怎么办?

  都怪她,这一切都怪她,都是她的错,以文说得没错,事情都是错在她的脾气、她的口无遮拦,她要是能小心管好嘴巴,下午以文也就不会误会了,那么他也就不会不想回家了。

  当时以文手上还拿着她最爱的波斯菊,没想到却给她自己搞砸了,她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气那李老太婆而赔上自己的幸福,这下她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

  薰羽小心的提着一根就要烧尽的腊烛频频看表,并在屋里来回走动,不时的探着窗子,每每风声多呼啸一声,她的心就更沉一分,各种不安的想像画面不断的浮现。

  一会儿,家里仅有的一根蜡烛熄灭了,些微的烛火又换上漆黑的一片。糟了,今天她根本没心思准备御台物品,这根蜡烛是上回生日留下来的,这下可好,薰羽开始担心,并开始摸黑翻着沙发边缘走路。

  其实薰羽是不怕黑的,但是她担心要是以文回来的话会摸不到路,所以她得让家里维持有光线,好让他方便。

  记得碗橱的抽屉好像还有一个小圆烛,是上个月的盆花设计留下的,应该还在吧。

  “哎哟!”薰羽摸黑走到厨房,却撞到一样硬物,她反射性的弯腰抚脚,却因重心不稳而又撞上后面的架子,结果匡嘟一连串的声响在她耳边响起,她知道是架子上的花瓶摔下来了。

  糟了,越弄越糟,薰羽心急的想跳开,却又不小心的正中玻璃碎片,“啊!”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只能又跳开,结果一蹦一跳,却扎的她的一双脚都是伤,最后她跌在地上连手腕都给划出一道伤口。

  到底是在干么,这是报应吗?为什么玻璃瓶都不放过她?狼狈至极的薰羽感到一阵委屈.又忍不住的难过起来。

  到底以文哪去了?他怎么忍心在台风夜留她一人在家,打从他们认识以来,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过台风夜,每次他们不是和孝堤、慕呈围在一起讲鬼故事,就是以文会陪她一起玩牌,还记得上一次的台风,他就带了大包的零食、蜡烛来陪她。

  那时他们只是好朋友呀,他尚且这样待她,怎么今天他一点也不顾夫妻情谊呢?难道他不知道下午那一句是气话吗?他又不是昨天才认识她,他分辨不出来吗?呜……

  原本一味怪自己的薰羽,在无助又委屈的心情下,开始可怜起自己的遭遇,身上的伤她也无暇照顾,反正在摸到卫生纸前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倒霉事,她干脆就放任让伤口流血,血流干了最好,那么她就不用再烦恼这一切了,幸运的话,还可以让以文愧疚一辈了,她靠在墙边角落负气的边哭边想。

  到底她会不会在家?以文提着手电筒全身湿透的在家门外想,如果在那又怎样?不在又怎样呢?这个缠了他一晚的矛盾还是没有解决。心底深处的他其实还是希望她在家。这样至少他会好过点,知道别的男人胸膛里没有她的投靠。

  可是,如果她真的在又怎样?他只要看到她就会想到她的背弃,那又情何以堪呢?两人各置一房心怀两意,这样又怎么会好过呢?但要是她真的在家的话,不管她是不是在等他回家,毕竟他都不忍心放她一个人在家,从他们认识以来,薰羽从没一个人度过台风天。

  况且她真的在家里等他也说不定,也许下午那句话只是她的气话,薰羽的个性的确是这样子。

  看着手上的钥匙对准门口的洞,以文迟疑了,太难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收回钥匙,以文跌坐在门边,泄气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尽管身上的衣服都湿得粘附在他身上,不舒服的他仍没进门的勇气。

  他就这么坐着,一直熬到四点左右,觉得想上洗手间,他才又站起,总要解决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偌大的双人床上,以文将手心筒的光线来回在上西游移,除了一只枕头和折叠好的棉被外,什么也没有,没有他期望的画面。

  她真的不在家!以文顿时一一把火又烧上心头,愤恨的用力拍上门,再回到房间将自己的公事包丢在地上。混帐!这种天气她居然不在家,当真去李渊辰的狗窝了,真的想活活气死他。

  以文开始在房间里到处摔东西泄恨,摔得没东西摔了,便将自己摔在床上,而窗外呼呼作响的风雨却更惹他心烦,于是他又摔上门走到客厅,就在这时,他的手电筒无预警的扫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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