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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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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佾一口接着一口,将顺喉的梅酒喝下,嗯,真好喝,还是妈妈酿的酒顺口。 她意识迷蒙,配合着Bossa Nova进入最为恍惚的精神状态,连风铃声突然响起她也没听见,只怕若是来了个偷儿,公司及这酒醉的女人便要遭殃了。 “谁在公司里?”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穿透乐音,传入徐安佾的耳中,但她彷若未闻,仍自顾自的喝着酒。 “不开口,我就报警。” “报警?有小偷吗?”她迷蒙着双眼四处张望。“小偷在哪里?” 她的视线,总算落到正门方向的那个男人身上,咦?那人好面熟,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小偷? 徐安佾撑起摇晃的身子,想走近一瞧,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小心。”男人出声却没出手,眼睁睁的看着同事的面部着地。“会痛吧?” 他,闻到酒香,看向那女人走出来的位置,那句话问得很不经心。 “不、不痛,一点都不痛。” “不痛就站起来,还趴在地上做什么?” “站起来做什么?” 好个问句,照她喝光的酒瓶来看,人站起来之后,她仅存的意识还能做什么? “那就随你。”他信步来到徐安佾的桌边,拿起一瓶喝到一半的梅酒,凑近鼻子。“这哪来的?” “坐计程车搬来的。”她的声音含混不清,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倒下去时,鼻子被压扁了。 但她的任何情况都不是严定川所关心的焦点。“我是问,这哪来的?” “早上刚起床,我空着肚子,就把这一箱搬下五楼;然后再坐计程车搬来公司。好辛苦、好辛苦的,你都不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哀怨。 “我干嘛要知道,你只要说明这酒是从哪生产的就好。”他的声音已显不耐。 “从哪生产的?就我家生产的啊!我妈把它生了之后,就让它坐宅配通的货车到我家来。” “从你家生了再送到你家?”这女人,好好的一个回答都答不好,怎么红星会留下这种办事效率奇差的人呢? “从我家到我台北的家,你怎么这么笨,都听不懂。” “我记得你没那么多话的。”他沉声而说,不怒自威。 “我也记得,你没那么多问题的。”她呼噜发声,一点也不把他的威严放在眼底。 “咦?” “咦?” 两人同声反应,严定川看向趴在地上的她;而趴在地上的徐安佾,此时也终于努力翻身,仰头看着他。 两人对看,虽然她酒醉的眼中所看到的视野有点摇摇晃晃,天花板的纹路都远比他五官来得清楚;虽然,他亦仅只是用眼角余光在看她,桌上梅酒都还让他花比较多的心血来打量呢! 即使如此,但他俩彼此心中都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对方应该和自己纯粹只有公事上的往来,怎么会说出“我记得”这种像是熟人间的话语来。 “徐安佾对吧?”他决定开瓶,今晚对他而言,在人生规画中完全出了轨,平安夜,他居然半点平安也没分到。“我开一瓶来喝。” “是啊!严总监,你开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喝不完一箱。”她好不容易将身体撑起,靠在桌脚边缘,而后对着严定川伸出手来。“帮个忙,帮我把那瓶开过的拿来,谢谢。” 严定川瞥了她一眼后,将那半瓶梅酒递过去,顺手再抽了张面纸给她。 “啊?”她迷蒙成两条细线的双眼总算睁大了一点。 “脸。”严定川以手比了下额头。 徐安佾带着一脸傻笑的点点头,接过面纸后,凑到鼻前用力一擤;至于她额头上的破皮在酒精的催化下,让她根本毫无所觉。 酒精果然是麻痹伤痛的好东西啊!看到徐安佾的反应后,严定川不再多想,将梅酒直往嘴里灌。 “好喝吧?”徐安佾得意地问。 “的确好喝,香而不腻,顺口而温厚。” “嗯,这个也有30%以上吧!” “喝不出来有这么浓,我看后劲会很强。” “嗯,后劲很强,喝了会很好睡喔!什么梦也不会有,可以一觉到天明。”她对自家产品向来很有信心。 “是吗……”他再多灌了几口。 “干杯!”她举瓶敬他。 “干!”他弯下腰来与她酒瓶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我们同事多久了?” “呃……我来五年了,去见老板的时候,你也在旁边,所以是五年了。” “嗯,看来我们还真不熟。” “不熟也能工作的,不熟才好,才不会因为太熟,就容易被伤心。”她说的是自己的心事。 “太熟怎么会容易伤心?”他当然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还以为她是醉了。 “不对吗?不在意的人怎么对自己,都没感觉对吧?” 严定川点了头。 “可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是对自己不好,甚至是背叛了自己,那就让人觉得痛得要死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从眼角偷偷滑落。 “你现在很痛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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