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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无谓的家世背景?”白致弘面孔扭曲地反驳。“如果没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又怎么会得到你的青睐?落得这样子的下场,我还得感激我父亲半辈子的辛苦奋斗!如今被你这么一玩,他的奋斗就此黯然失色,叱咤一时的白氏,也变成历史的一个小纪录。你够厉害的,卓纹,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看来,我们没有再沟通下去的必要了,”卓纹失望地摇摇头。“我曾经因为你的家世而不敢爱你,想不到,你竟也因我的家世而嫌弃我,看来,我们缘尽于此了,‘飙情大少’,再见,再也不相见!”在滚烫的热泪透露出心中深刻的感情前,卓纹一贯利落地离开了白氏。

  “滚!你滚!滚出我的视线、滚出我的势力……”空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白致弘愤怒的回音,那回音听来像一个懦弱者的呻吟。

  “卓纹……”他无力地压住猛然抽动的胸口,不住的喘息,愤怒使一切都乱了,他的心、他的爱、他的一切……

  噢!卓纹,你像是天生要来折磨我的,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时,你才会甘心?他疼痛的心在低吼。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在二十一世纪威胁爱情的是无谓的家世背景?

  “咦?姊,你怎么回来了?”

  卓莲下班回来,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惟独卓纹房间的灯亮着,心中一阵纳闷。

  她走近卓纹的房间,发现门还半掩,她小手一推,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乱,卓纹的桌上、地上、床上散着一张一张的报纸,有些叠得很整齐,显然是还没看过的,有些则被割去了一小块,形成一个空框,有些则是用红笔圈起来。卓莲一看就知道卓纹买报纸的动机。“不会吧?你在找工作?而且似乎已找了一整天?”

  卓纹没有被突来的声音吓到——在冰封了自己的心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震撼她了,她只是抬起头来,露出一种相当安静的微笑,算是回答,她现在身心俱疲,除了赶快找到工作托付自己的生活重心外,恐怕再也找不到支撑自己的力量。

  “你该不会只想用微笑代替回答吧?”卓莲显然对她的表现不满意。“你倒是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呀?我正想大发喜帖哩,你竟然从白氏跑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卓纹再次抬起眼来,用淡漠而冷静的口吻说:“我为你省下了喜帖钱,如此而已。”然后继续埋首于报纸中,寻找自己所要的。

  “如此而已?”卓莲一脸诧异,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你和他,吹了?真的吹了?就这么吹了?”她似乎非要得到十分的肯定才肯接受这件事实。

  “真的吹了。”卓纹轻描淡写的,最大的伤痛在这漫长的一天内,已经被她用泪水平复了,现在再提起这件事,即使心中会有涟漪,她也会努力让它们变得微不足道。

  “为什么?是什么原因?你们不是深爱着彼此?”她不以为天底下有什么事能让这两个人分离。

  卓纹淡淡一笑。“没有为什么,没人规定深爱着的两个人不能分手。”

  “有!爱情的规章里有明文规定,相爱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分手的!”卓莲是个爱情主义者,单纯的心思、单纯的信仰爱情。“到底是什么不可抗拒的理由——”

  “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卓莲,”卓纹烦闷地打断卓莲的话,接着又强自振作起精神来。“你如果有精力在那里穷究那些无聊的问题,为什么不来帮忙找工作?”

  “噢!找工作。”卓莲本想鞋底抹油先溜为快的,不过,回头想想,为了旁敲侧击,探卓纹的口风,她还真充当起了笨蛋。“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只要能付得起房贷、三餐温饱的就成了。”一如她这些日子以前的生活原则,好像所有的事,到头来只是虚惊一场,什么都没改变过。

  “房贷?难道白大哥没有帮你解决?”卓莲忍不住咋舌。

  “总是要还的,我没有白花别人钱的坏习惯。”她觉得这样子,至少做人坦荡磊落多了。

  “姊,你太死板了。更何况,他是心甘情愿送你,你大可快快乐乐地收下,没必要拼死拼活想还钱。”卓莲忍不住要唠叨她。“你啦,从小就是这样,姑姑叔叔的资助一点也不领情,苦哈哈的去当什么工读生,这几年来姑姑叔叔们存在你户头的教育基金,至少也够你买一幢别墅了,你却还一板一眼地在这里找工作、缴房贷……咦,对了,我今天好像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的名字哦。”卓莲话锋一转,脑海里闪过这点印象,便丢开求职栏,翻起影剧版来。

  “哇!这些记者也未免太厉害了,把我们祖宗八代全挖出来了。”卓莲看得啧啧称奇。“我们有这么红吗?还是拜‘飙情大少’所赐?”卓莲喃喃的自言自语。

  “哇!这句话写得真是颠三倒四,一会儿好像说你早有并吞白氏的阴谋,一会儿又说白大哥觊觎卓氏;这些记者真是神经病,有钱的是姑姑叔叔他们,又不是我们,干么把一个单纯的爱情事件弄得这么诡谲复杂?难不成……”卓莲斜看她一眼。“难不成你们是因为这样而分手的?”相信只要卓纹一点头,卓莲就会昏死过去,以二十一世纪的眼光来看,这种理由实在太老套、太八股、太没创意了。

  卓纹静静地看她一眼,唇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小心翼翼地守护心中的伤口,不让它们有任何再次受伤的机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我们之间的爱情并不如挂在嘴边的承诺,或你们所看到的那么牢不可破。”这段日子他们固然如胶似漆,对内、对外都认定了彼此心中的归属,也不怕报章杂志的渲染,甚至在今早以前她自己也信以为真……谁知,爱情如此的脆弱、不堪试炼。

  “你该不会又是像上次一样,自己跑掉的吧?”依卓莲对卓纹的了解程度,她的骄傲、独立,最容易在这时候显现出来。

  果然,卓纹潇洒地点点头,一派的从容、傲气。

  “难道你就不会像电视里的连续剧一样,稍微放低身段,等待一切水落石出,或者温柔、乖巧的等他回头?”卓莲皱着眉头,提出这个为时已晚的建议。“小说和电视都是这么写、这么演的。”

  “我可不是个弃妇。”卓纹不以为然的。“在二十一世纪,早就没有这个名词。速食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只不过是个有幸和‘飙情大少’交手的女人之一,合则聚,不合则散,我认为我没必要模仿电视剧里那些苦哈哈的苦旦。”卓纹总是很有办法让自己看开、看透。“别再谈那些过去式了,我们该为我再次摆脱‘飙情大少’——这次是永远的摆脱——设宴庆祝,走吧!难得这次机会,我请你。”

  “第一次看到有人失恋还要设宴庆祝的,我服了你了。”卓莲挤眉弄眼地咕哝,心中隐隐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她该不会又硬拉着她,没日没夜的投入工作,或又在夜里哭喊“飙情大少”的名字吧?

  这次,不知还有没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许她该想办法让卓纹回到白致弘身边,为了她的幸福。

  嗯!先静观其变,再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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