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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真的没什么,我们快去这家医院问问看——”

  “快拿出来。”他声色俱厉地低吼,现在可没耐性跟她兜圈子。

  她看他一副没见到东西决不罢休的狠戾表情,内心十分为难地挣扎,知道此时他们的确不该再耗费这些时间。

  “快呀。”他声声催促。

  她不得已之下只好打开抽屉,把夹在册子里的几张卡片摊在桌子上,知道这对他肯定是个非常伤人的打击。

  他怔然瞠目,盯着那一张张角度多遍的大头贴卡片,全都是他女友和他堂哥的亲热合影,其中两人时而贴面、时而拥抱、时而热吻,在镜头前摆出许多“分不开”的姿势,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证明他们俩交情匪浅。

  呵,原来她们俩是这种关系,居然背着他做出这些下流事,两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多了一腿……

  “霍……”她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这次真的不晓得该从何安慰起了,就算她再乐观,也明白他这几分钟内受了多可怕的重击。

  先是他堂哥,又是他堂哥和他女友……

  她气那两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更懊恼自己的舌头怎么像打结了一样,说不出半句能安慰他的话。

  “我们去医院。”他淡然抛下这句,走到门口等她。

  他背对而立,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她想象的激动……难道是伤心过度,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她担忧地看着他,一边匆忙收拾东西。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再没说过一句话。

  一个小时后,他们果真在医院的VIP病房名单里确认到霍定权的名字。

  听说因为家属要求不能让病人接受任何探访,所以程朵乐是花了一点时间,费尽唇舌才说服值班护士和看护阿姨相信她是病人的旧识,允准放行。

  她进入病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他面容苍白削瘦,两颊和下巴还沾着点点胡渣,稍长的长发散漫地垂落额际,颓废的样子和她每天看到的俊朗外形有些许落差,不过这张脸真的是他……是他没错……

  她目光谨慎地往下移动,亲眼确认他胸口沉缓而平稳的起伏,顷刻间泪染双瞳,透明的水珠成串地滚落眼眶。

  “你哭什么,觉得我很可怜吗?”他语气冷诮,隐含着几分自嘲的怒意,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自己,感觉复杂又怪异。

  想到他竟然被两个很“亲近”自己的人联手背叛,他的胸前就像有把烈火在燃烧,愤恨的想揍自己几拳,痛骂那个躺在床上的愚蠢家伙之前怎么会那么迟钝,不长眼。

  她,想必也觉得他这个人很可悲,愚昧得令人心生同情吧。

  “我好高兴……你没死,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没管他的讽刺,拉起他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握着他浅动的脉搏,感激地流泪,感谢老天爷应验她沿途的祈求,没有让她见到一具冰冷的遗体,而是活生生的他。

  虽然她曾夸口一定会找到他的身体,亲自向他证明他还活得好好的,但从刚刚看到那支沾着血迹的手机,她的心就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一路上都担心他的安危。

  他愣望着她热泪盈眶的模样,心中焚烧的烈焰不自觉地被一股温润的潮水给冲淡。她的笑,她的泪,交织出一种抚慰他的力量,缓和地镇定他暴躁他暴乱的心绪。

  见到她为自己的幸存喜极而泣,他心房盈满无言的感动,但当他转头望着病床上那个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气的自己……

  “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算活着?”他神情凄惘,感叹那不过是另一个弱不禁风的自己,无法像她一样开心。

  方才他比她早进病房,一度兴奋地试着接触自己的身体,甚至整个“魂”都躺了上去,但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感觉,仿佛那只是个和他毫不相干的躯壳。

  眼看已经找到他梦寐以求的身体,但仍然改变不了他像空气一样的存在,这个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也才更觉忿怒。

  “有呼吸、有体温……当然还活着。”她指着床上的人,理直气壮地像在保护一个不容被怀疑的重要事实。

  相较于他“虽生犹死”的失落感,她可是见到爱人“死而复生”地surprise!所以谁——包括他本人,都不能对这条宝贵的生命存有一咪咪不尊重的质疑。

  他撇撇嘴,表情有点受不了,心里却是暖得很。

  “别哭了,外面的人听到会以为我真的没救了。”他随口一句话,又惹来她不高兴。

  “呸呸呸,你属乌鸦啊,动不动就触自己霉头。”她嗔喝他的失言,忿然抹掉满脸的泪水,一副想找他拼命的样子。

  “我触自己霉头,你生什么气?”他相对淡然地睨着她。

  “因为我……我……”窘!这叫她怎么回答?既不想对他说谎,又不能直接说自己正在暗恋他,心里偷偷呷意他很久了。

  可是,一想到他那女朋友居然在他背后搞劈腿,她又冲动的好想向他告白心中的爱意,恨自己在这里拼了命的忍耐,那个女人居然这么不珍惜和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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