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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洌,夜幕已垂。

  树林之中,一条狭长的独木桥上站了两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树叶随着呼啸的风声在他们身旁卷起了一个漩涡,他们互相瞪视着,谁也不动。

  四分之一灶香后,远方一阵尖锐的啸声打破了沉静,两个对峙中的人影忽地各自拔起身形,以最迅速、准确、凶狠的方式,将铁拳打向对方。

  拳头像雨点般在空中飞舞,四腿像舞姿般在空中相会。

  “OK!好!打得太好了!”

  突然,灯光大做,原本只有两个黑衣人的独木桥旁出现了一群鼓着掌的人们,而一个胖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大声叫好着。

  “哥儿们,干得好!”高挺的黑衣人用力拍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屁股,露出洁白的牙齿。“身手不减当年啊!”

  “下回这种破事别叫我,我可不是天天等你电话的二十四小时门市。”

  “谁要你是我哥儿们,哥儿们有事,哥儿们服其劳嘛。”高挺的黑衣人贼兮兮地笑着,并一把拉下头罩,露出一头乱发及一双晶亮的眸子。

  “好,打得好,打的实在太好了,一次ok啊!玛子,你哥儿们真是好身手,我们这里的武师没有一个能跟你配合得这么好的,不枉我在你们身上投下的大把投资啊。”胖子高兴得手舞足蹈,飞奔而来。

  “当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哥儿们!”

  “嘿,哥儿们!”在两人前紧急煞车,胖子也学着先前高挺男人的动作,举起手往另一个黑衣人的屁股打去。“咦,哥儿们,你的屁股怎么比女人还翘……”

  “谁是你哥儿们!”

  一声娇斥及一声朗喝同时在空气中响起,响起之际,两人又一人一脚的将胖子踹向了两尺外,只见“碰”的一声,道具树在胖子飞去时应声折断。不知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这棵折断的道具树突然引发了骨牌效应,其他布景在两秒钟后,一个接一个的倾塌。

  “喂,钱领了没?”看着眼前的混乱及一声声气急败坏的吼叫,契冬青低声问着身旁高她半个头的郎筑玛。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嘿嘿。”郎筑玛得意地做了一个胜利的动作。

  “那还等什么,走人!”契冬青二话不说,神情自若的快速离去。

  “哪,你的!”郎筑玛掏出一把钱,数也没数就将厚厚一叠塞到契冬青的手里,只把剩下的几张塞回裤袋里。“我的!”

  人影摇曳、树影婆娑,独木桥摇摇欲落……

  “拿来!”契冬青边走边瞄着郎筑玛的动作后淡淡地说着,顺便拉下面罩,露出脑后一条长长的马尾巴,跟一脸素雅却细致、可人的俏脸蛋。

  “喂,哥儿们,不必这么狠吧,我家两礼拜没开伙了!”郎筑玛警觉地护住自己的口袋。

  “你在我家吃了两礼拜不用付伙食费?不用付我买菜、煮饭、洗碗的钟点费?”

  契冬青毫不客气地向郎筑玛伸出白晳的小手,当然,掌心朝上。

  “喂,你要这么算的话,那我小学二年级帮你搬课桌椅,小学六年级帮你写书法,国中一年级帮你拟演讲稿,高中二年级帮你写周记,大学三年级帮你做海报……”

  “小学二年级硬要帮我搬课桌椅,结果有七张椅子只剩二只脚;小学六年级硬要帮我写书法,结果得了丙下。国中一年级硬要帮我拟演讲稿,结果国父遗言成了和平、奋斗、救国中。高中二年级硬要帮我写周记,结果导师以为我得了被害妄想症。大学三年级硬要帮我做海报,结果弄成大字报,害我差点被退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契冬青的眼眸慢慢充满火光,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

  “哎呀,我又不是圣人,犯错在所难免啊,可是你怎能因此抹杀掉身为你青梅竹马外加换帖哥儿们的我,在这二十年来劳心劳力为你所做的一切?”郎筑玛为了口袋中所剩无几的几张钞票,不惜开始使用哀兵政策。

  “再耍宝嘛你,十点钟方向有一个小姑娘嘴张开三百五十度的在看你了。”突然,契冬青原本充满火光的眼眸闪过一抹兴味。

  “你一定要把方位跟角度说那么清楚吗?当个教官了不起啊?”郎筑玛没好气地说着。

  “是不是了不起我不管,不过她现在离你只有五公尺四十公分了。”契冬青的语气愈来愈促狭了。、“天,帮个忙,她愈来愈近了。”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对劲,郎筑玛闪到契冬青身后低声说着,并感觉到身上的“异性过敏疹”有开始向外冒的趋势。

  说实话,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异性缘这么好,随时随地都有女生要跟他搭讪。但这不是他的错啊,他只是长得英挺了些、帅气了些、气质好了些,跟基奴李维有点像了些而已啊。

  可是天妒英才,这般英气十足的他竟然得了“异性过敏症”,在异性靠近时就会全身起红疹兼发痒,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帮忙?行,拿来!”契冬青手伸向后,依然手心向上。

  “居然趁火打劫,土匪,真是太土匪了!”郎筑玛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气得想把她剁断。

  “只剩一公尺了。”小手慢悠悠的晃着。

  “拿去,拿去,全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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