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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虞漪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射进双眼,这么直接这么明亮,就像婚礼上她睁开眼的瞬间一样,耀眼得仿佛要揭穿一切谎言,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到这里她皱了下眉,一时间有些亦幻亦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伸出手挡住光,虞漪用力分辨着周围的环境,白墙壁,简单挂画,身上横条的衣服,还有眼前一脸着急的男人。

  “世豪,我这是在哪里?”其实,她心中早已猜到答案。

  “你因为服安眠药过量被送到医院。”曾世豪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怜惜”两字。

  “安眠药?”

  她没有吃安眠药啊,只是头痛然后吃了点……难道……

  难怪她做梦连连,梦到了他,也梦到了他和她的婚礼,可是梦中断了……虞漪自嘲地笑了一下,还好梦醒了。退下戒指的那一刻,她就明了了她和辰恺之间只是虚幻和捕风。她太傻了,制造虚幻,以为可以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追捕风的踪迹。

  叹了口气,虞漪转过头,却在见到眼前人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满脸胡碴的蒋辰恺只是笑笑,“我去叫医生来。”他知道她并不想见到他。

  “等等。”她喊住他,“我并不是想要自杀,所以你不必内疚。”

  辰恺背对着虞漪,抿住了双唇。

  “我只是错把安眠药当头痛药吃了。”虞漪顿了一下,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所以,你不用担任何责任,你可以走了。”

  “虞漪。”曾世豪低喊了出来。

  虞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已经互相认识了?对,他就是我的前夫。”

  “虞漪,其实蒋先生还是很关心你。”曾世豪忍不住为情敌说情。

  虞漪突然笑出声来,“你也以为我是为情所困,想用自杀拖住他吗?”

  “你……”曾世豪的话哽在喉间。

  “那你好好休息。”蒋辰恺的话像是由叹息组成的,听起来满是无奈。

  看着辰恺离开这间病房,虞漪微微叹了口气,不知是解脱了自己还是增添了烦恼。仅剩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了良久,虞漪终于开口。

  “是你通知他来的?”

  当天她和曾世豪说好,第二天他来接她去机场接人,所以应该是他发现她睡死在家里,可是他又怎么会有蒋辰恺的电话呢?难道是自己迷迷糊糊之中让他通知的?

  “你还会在乎他吗?”

  曾世豪的口气有些冷,让虞漪猝不及防。拉高了被子,别过脸去,选择逃避。

  他通知蒋辰恺?正好相反,他怎么会高尚到安排他们见面?看她在他面前失控的样子,和他离去后她的若有所失,他就明白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占了多大的位置了,虽然,她不肯承认。

  他应该整晚守在她的家门口,就和她的前夫一样。而不是下午姗姗来迟后,才发现那个人抱着她匆匆忙忙地下楼。所以,他,才是救她的英雄。他曾世豪只是迟到的王子,一旦迟到,王子只能变救护车司机。

  曾世豪自嘲地苦笑着,明知道床上的虞漪在装睡,他并不想揭穿她,只是替她轻轻合上了门。

  或许那个前夫对她的感情,比她认为的多得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只是他这个旁观者有必要让这个当局者清起来,还是仍然让她迷下去呢。

  人总是自私的,他亦不能幸免。

  “蒋Sir,昨天抓来的那个小混混到现在还不肯配合录口供。”

  小警察刚推开蒋辰恺办公室的门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酒气,退后了半步适应了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后,才发现他的长官正醉倒在地上。

  “不肯录口供?”蒋辰恺摇摇晃晃着爬了起来。

  “呃,是的。”他怎么觉得今天长官的目光有些凶恶?

  “好,我去帮他录。”

  “长官。”见蒋辰恺要跌倒的样子,小警察赶忙扶住。

  口供房里,一个警察正在发火,“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阿Sir,我不是说了,天生被丢在路边,没有名字!”

  “胡说!你身份证上不是有名字的?”

  “哇,阿Sir,你都看到我的名字了,还来问我,不是故意耍我吗?你们已经关了我快24个小时了,别以为我不懂得法律,没什么证据就快放了我。”

  门被猛烈地推开,蒋辰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蒋Sir。”

  “阿华,你走开我来录。”

  “哦,好。”

  “怎么,一个不行,换一个酒鬼来啊?喂,你不要蒙我,警官证呢?别冒充阿Sir。”

  一支笔朝小混混丢去——正中脑门。

  “阿华,再申请24个小时,我们慢慢耗。”

  “你……”小混混气急反笑,“好啊,我倒看看你们怎么车轮战。”

  “名字?”

  “不知道。”

  “住哪里?”

  “四海为家。”

  “出生日期?”

  “石头里蹦出来的。”

  蒋辰恺将桌子一蹬,小混混连人带椅被压至墙壁,而且他还在不断地用力。

  “来人啊,阿Sir打人啦!”小混混用力呼救着,但渐渐他连呼吸都困难。

  “现在清醒点了吗?”

  “我、我说,说……”

  “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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