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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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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被我吓着了。睁开眼,我强忍着泪水,安慰着他: “小可,姐姐没事,送朱哥哥到门口。” 我无力站起,依着沙发背。朱瑞看了我一眼,不放心, “洁衣,让我留下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没事,你回去吧!明日还要上班,我躺一下就好了。” 朱瑞一走,我就冲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扑在床上,痛哭失声。怎么也难以接受思文就这么死了。 “姐姐——姐姐——”小可在外面惊恐地叫着。我没有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得昏昏沉沉的。直到客厅传来凌晨一点的钟声,我才陡然有了点意识。门外没了动静,也许小可已经睡下了。 我站起身,想到客厅里倒杯水。吸着鼻子,揉了揉疼痛异常的眼睛,我打开门。黑暗中,有样东西倒了下来,发出一声沉重的落地声。我一惊,定睛一看,是小可。 他正揉着眼睛坐起身,仍在径自抽噎不停。 “姐姐——姐姐——”他沙哑着声音,可怜万分。 我的心一痛,蹲下身子,审视他, “小可,你怎么睡在这里,有没有摔痛?” 他用力地摇着头,扑在我身上,紧紧地抱住我,“姐姐——小可好害怕,姐姐不理小可了,为什么?” “哦——小可——”抱着他的头,我的泪水再次奔流涌出, “是姐姐不好,对不起,小可,对不起——” 我们彼此拥着,过了好长时间,小可才从我的怀中抬起头,他傻傻地擦着我的眼泪,急切地道: “姐姐,别哭呵,姐姐——小可会乖的,姐姐——不哭呵。” 他的手很冷,我勉强地站起身,把他拉到床上,让他枕在我的臂膀上。在我的怀中,他很快地睡着了,而我却一夜未睡,思文的音容笑貌久久在我脑中徘徊不去。 第二天,我去了一次思文的家。 从她家回来,我才逐渐对她的死有了真实感。思文的父母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红肿的眼,沮丧的神情,憔悴的面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深深地感染了我,回来后,我便倒在床上,又狠狠地哭了一场。哭完,我便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小可很乖,自始至终都沉默地守着我,没有发出声音。见我躺下了,他也钻进被子,和我并排躺着。 “姐姐——是不是上次那个思文姐姐失踪了?” 他睡不着,用手撑住头,疑惑地看着我。 “是的——小可,你想不想思文姐姐?”我的头很昏,闭着眼,哀哀地说。 他想了想,才道: “小可不想,小可有姐姐,姐姐好喜欢小可,小可觉得好幸福,所以不想思文姐姐——姐姐很想思文姐姐,对不对?姐姐不是有小可吗?为什么还要想思文姐姐?” “是吗?”我懒懒地回答,对于他的为什么我也不想回答。陡然想起,我们还未吃晚饭,我又懒懒地睁开眼,看了看床头的钟,已是晚上七点了。 “小可,你饿不饿?” “嗯——不过,姐姐,你再睡一下吧!小可可以忍一会。”他天真地回答。 “小可去找点饼干吃,姐姐再睡一个小时就起来煮饭好不好?”我像是发烧了,我想。全身懒懒的不想动弹。 “铃——”门铃声陡然响起。 “小可,去开门,哦——先从猫眼里看一看是谁,如果是坏人就不要让他进来。”小可管陌生人叫坏人,所以我也只能学着他的口气说话。 他蹦跳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转了回来。一跳跳进了被窝,并未开门,也许是推销的吧。 “铃——”门铃再次响起。 “小可,你有没有看清是谁?” “是坏人嘛!不要开门。”他把头紧缩在我的怀中。 “铃——”门铃声第三次响起,我才不耐烦地下了床。出乎意料,门外站着的是朱瑞,提着一袋食物,一见到我便有丝不快。 “洁衣——搞什么鬼?这么久才开门。”等他进来后,我关上门,打了个呵欠,一转身便见小可赤着脚紧张地奔了出来。看到朱瑞,他的眼神总有意无意地露着敌意。 “小可,去穿鞋。”我斥责着他,见他立即奔回房间,我才走人厨房。 “朱瑞,你先坐一下——” “洁衣——”一见我开始张罗晚饭,他站起身,跟着我, “我买了快餐,你不必煮了——你是不是病了,看来很不好——是不是还在为思文的事。” 我愣了愣,没有回答他,依旧忙我的事。看了看他手中的饭盒,我才淡然地道: “小可不喜欢吃外卖。” 我的这句话似乎伤害到了他,他的脸色陡然一变。怒火在他眼中闪烁,他一把抓住我忙碌的手腕,提高了声音, “小可——小可——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只有那个白痴,那个白痴有什么好,会撒娇?会讨你欢心?” “朱瑞!”我也提高了声音: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和小可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不要左一个白痴,又一个白痴的。他不是白痴是弱智!”我几乎是大声地吼着。 “告诉你,你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为了你——” “不要提这些,这些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我要你这样的,这不是我的错!” “你——”他气红了脸,抓住我的手越来越重,几乎让我贴到了他身上。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女性的本能让我陡然一惊,心慌地大叫: “你干什么?小可,小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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