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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他的脸色一冷。“别说得这么难听!”

  “你会怕人讲吗?”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轻笑着。“呵呵!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会听我说的,除了我自己……”

  对她而言,住入西村家就等于是进了监狱——一所豪华的监狱!她的行动已经被这个恶魔掌控着不能随心所欲的向东向西。白天,她必须以冷漠的面具应付这种所谓上流社会的优雅生活与别人指指点点的眼光;晚上,她得招架西村难和对她肉体上的索求和精神上的缓慢凌迟,让她愈来愈……愈来愈……

  这种日子她还要忍受多久?

  这种日子她还要忍受多久……

  “死……我……好想……”

  她突发惊人之语,让西村难和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你在说什么?闭嘴!我不要听!”

  一定是他听错了!对!一定是!

  就算是一种逃避心态,他也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只要没听见,他的心就不会莫名地柔软;只要没听见,他的心就不会有那种近乎愧疚的疼痛;只要没听见,他的心就不会——

  “只可以做,不可以说是吧?”她缓缓撑起上半身,被双股间张撑过度的酸痛折腾着。“今晚……可以了吗?”

  “你……”他本想发怒,但一想起先前的行为,他摸摸鼻子,什么气都泄得干干净净。西村难和自问:你该死的有什么立场可以对她生气?

  “可以了吗?”轻柔的询问再次响起,这回是平淡的、漠然的,她以不带情感的目光看着他,却也像是穿透了他般,落在空气中遥不可及之处。

  “你……”

  告诉自己别生气的,但他仍然被激怒了!双掌落到她的肩膀上想狠狠摇撼她,狭长的眼往下扫过她的胴体,粉嫩的双乳与光滑柔腻的小腹……大腿内侧的破皮及血丝,浓浓的心痛与不安全部涌上心头——

  “还没完吗?”情往后倒躺,索性将身体摊成大字形,安静的合上眼,发白的唇瓣上净是贝齿咬破的血痕。

  西村难和只觉得愤怒,却不知道是针对她抑或是自己……或许两者皆有吧!

  他恨她这副心死如灰的表态,更恨自己在一气之下弄伤了她……弯下腰,他连人带被的将她抱起。

  “你……”情困惑的张开眼,疑惑地欲搜索他脸庞上的冷峻之色,但却已不复见,淡淡的温柔漾在他的眼底,唇边还含着心疼与歉然——

  这是梦吗?她竟然恍惚了……

  “我们要去哪里?”他竟然这样抱着她出了房间,光明正大的走在走廊上!她不由得惊惶,害怕有人看见。

  “嘘!”他很快的亲了她一下,“安静。”

  她僵硬着,只能竖起耳朵注意周遭有无细微的动静。

  他们步入庭园中,清凉的空气让她全身轻颤,不由自主像只刚出生的雏鸟,眷恋着主人温热的爱抚,几乎忘却先前他所带来的伤害……

  “情”之一字,无论是施予或承受、冲突或伤害、喜悦或疼怜,都只是“情”不自禁罢了。

  他是为了什么而情不自禁?为了什么样的心态而情不自禁?

  我、警、告、过、你、了!

  他这是嫉妒吗?峰回路转的结论,让情觉得可笑。太荒谬了!他会嫉妒吗?!

  “到了。”西村难和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路从她的房间走出来,到现在都没人发现,真可谓是奇迹啊!夜晚的奇迹。

  轻轻将她放下,他转动温室门扉的把手。

  他怎么会带她来这儿?情疑惑的朝他看去,他也正俯首看她,视线一触及,她急忙低下头,一个如花瓣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头顶……

  这一吻实在是太轻、太短暂,快得让情以为是错觉,让她疑惑地抬起头瞧他。

  “进去吧!”他轻轻将她往前一带,走入温暖的花海。

  “这是……”

  老实说,在西村家住了两年多了,情却从来不曾踏入这间温室花房一步,就连陪弘子夫人在花园内散步时也不曾,反正就是那么刚好的错过了。

  她是那种懒得摸清家里大小角落的人,对好奇心缺乏热度,只在自己的小世界内做个蜷伏者。

  “来,泡泡热水,应该会比较舒服。”领着她穿梭在千花百卉的花海中,他解释了抱她前来的理由,同时看见她眼中所流露的惊诧之色。“怎么?你不知道这里头有温泉吗?”不会吧?她好歹也在西村家住了两个年头。

  她摇摇头,看他在羊肠小径的尽头停下,启开那扇白色的木门。

  木门内别有洞天,一阵温热的雾气扑面而来。

  西村难和按下灯的开关,一盏灯火灿烂的钟形吊灯大放光明,将墙壁与地板上的蓝纹大理石映照得素丽典雅,室内正中央是一池淡白色的水,那就是温泉。

  “来,先冲洗一下身子再下去泡温泉。”

  他卸下披在她身上的薄被,一身瘀青红肿让他在心中忍不住咒骂着自己,大手却不停歇的拿起温泉池边的沐浴乳,细心的将芬芳的花香乳液涂抹在她的胴体上。

  情垂着眼、咬着唇、握着拳,细致的震颤满布全身。

  这是一种非常性感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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