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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俊美……却也那么深沉阴霾,她微硬膛圆後孔,面对着面,觉得自己看见一个仙人从上天贬谪下来,因而抑郁寡欢。

  十六岁的芳心跳得更快了!

  噢,教她怎能不兴奋呢?她的良人是个如此俊美出色的少年郎呢!刘净心羞怯地对他露出一笑。

  野夜龙倒是没啥表情地转身走回桌前,倒了两杯酒,再返回床边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刘净心含羞带怯地接过手,被动地任他勾臂!两人上半身以前倾的姿态交合在一起,烛光摺摺,将两人的翦影淡淡拖曳在墙面上。

  喝完了交杯酒……敦伦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刘净心柔荑微颤,在野夜龙的视线下几乎要脱不掉这一身笨重大红的喜裳。

  她的头几乎要垂到胸前,每一根指尖都又热又凉,热是因为内心沸腾的情绪,凉也是因为相同一股沸腾的情绪……

  才解开腰际的绫带,她就不得不微仰螓首,想让沸点加倍上升的情绪稍稍平缓……喜裳终於褪落在床上,她马上羞窘得往床上一倒,背著他柔软地蜷缩身子,在喜床上犹如献祭的供物,等待无情祀主的宰割……或者是温柔的慰抚?

  背後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然後她感觉背後贴了一个人,修长的赂膊将她带转过身,肚兜、亵裤一一被解开。

  她紧张地想一直闭著眼,却又想睁开眼看他——刘净心忍不住偷偷眯开一条眼缝。

  正想倾身覆上她的野夜龙一怔,刘净心努力地想扯开一抹笑容,却换来他无名愠恼的一记拧眉,下一刻,他伸手越过她颈旁取过一样东西,罩住她的脸。

  咦?他为什麽要拿红盖头遮掩自己的视线呢?才这麽想,刘净心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庞大正剧烈地将她撕裂!

  “风……”他又在喊了,轻声且爱怜的音色,让她也感觉到自己受他呵护!暖暖的情流缓缓淌过心头。

  夫与妻……就是措这麽亲密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吧?

  刘净心如此懵懵懂懂想著,想将他拥在怀中更紧些,他却突然翻下她的身子。

  她一怔,赶紧扯下脸上覆罩的红盖头,看著他已经下床开始穿衣的动作。

  呃?“你!相……相公?”她试著唤他,“你要去哪儿?”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你为什麽要穿上鞋子?你要去哪里?”她错愕得呆滞,完至没想到要阻止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

  “我要去哪里你管不著。”背著她的新郎倌,是用著那麽冷淡的口吻。“再说,我已经跟你圆了房,尽到身为丈夫的义务了。”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被遗留在喜床上的人儿,久久都无法回神。

  * * *

  “心儿呀,你泡的茶可真好喝。”莲老夫人客套地赞美著新媳妇端上的奉茗,打量她微白的脸色及略显浮肿的眼袋.“昨夜可有睡好?”

  “谢谢娘的关心。”刘净心勉强笑了一下,站在她身旁的野夜龙则垂睫抿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嗳,新婚洞房花烛夜嘛,新娘少眠是正常的。”穿著打扮精致美丽,风韵犹存的莲老夫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未尽的风情。

  “下午不妨小眠片刻吧,心儿,身子弄得差了可就只好了。”

  初经人事的小脸红了一下。“是的,娘。”不好意思地低垂。

  “龙儿,新婚燕尔哪,可得多抽些时间陪陪心儿,可别一古脑儿栽入琉琳馆里忙。”

  “是的,娘。”俊美的脸孔,冷淡苍白的表情,让她狐疑著自己是否如此不得他缘,神情黯然了下来。

  当刘净心得知双亲所点头答应的亲事时,内心又高兴又紧张——与现在迷惘哀伤的心情,形成多麽可笑的对比?

  她再怎样都没想到,嫁过来的丈夫……竟没有像双亲一样重视、疼宠她?这位掌上明珠,十六年来首次尝到遭人冷落的滋味。

  但是,为什么?

  心不在焉,她根本就没有仔细聆听为自己引领带路,熟悉野府内部楼阁庭苑的婢女介绍,直到这位婢女轻声说道:“少夫人,您是不是走得酸了?前头有凉亭可以坐著歇息,奴婢可以为您沏壶茶来。”

  “好。”如大梦初醒,刘净心眨眨眼,微笑。“麻烦你了,薇儿。”她没将这位被分派来服侍自己的婢女叫错名字吧?

  显然是没有,“奴婢去去就回来。”薇儿好高兴少夫人这么快就已记下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用那么亲切和煦的声音叫唤自己呢!原来,不是所有的在上位者都是盛气凌人的,她以後一定要好好服侍少夫人!

  她走入凉亭在圆形石凳上坐下,默默打量这一片小桥流水的庭苑景观。

  其实叫做“小桥流水”是太勉强了些,眼前极目望去的景观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地,还散布了大小不一的泥块及碎石,几株柳树黄枯参半,保护宅邸的外墙也是斑斑驳驳的,看起来像是荒芜了好一阵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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