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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要怪谁呢?

  要怪就怪当初自己的大哥、大嫂,为什麽要反抗一心只想用钱解决事情的老奶奶,两人私奔且一去了无音讯呢?

  要怪就怪後来淑利的父母竟英年早逝,而她又生得甜美可爱,竟遭人蛇集团绑走沦落火坑,被人从香港卖到台湾来!

  要怪就怪他那没有安全感的妻子白珍珠视淑利为心腹大敌,从来不肯给她好脸色看吗?

  还是要怪一见淑利就伤心的想到长孙及孙媳妇早逝而引发嫌弃心理的老奶奶,对她的感冒呢?

  这一切的一切,到什麽时候才会云淡风清呢?

  “奶奶她……快走了。”张万千看著她僵硬地背过身,一点也不念旧情……不!或许在她认为,从来都没有“旧情”可言吧?

  “我不想要求你什麽,但奶奶她真的很想见见你,她後悔了……”张万千犹不死心地做最後努力。

  “这不是後不後悔的问题,”琥珀截断他的话,“我还是不要跟你们碰头此较好,我还没有作践到这般没有自尊的地步。”

  张万千知道自己无法再说什麽了。

  他拿出皮夹中的名片,放在桌上,上面有他的行动电话号码。

  “叔叔一直都很对不起你,我很抱歉当初没有尽责的保护好你。”他看看晨光,直觉知道他就是会代张家善尽保护她之责的人。

  她就拜托你了。

  张万千微微向晨光颔首。

  我会的。

  晨光毅然决然的点头。

  两个男人在瞬间交换了简短的承诺。

  琥珀不敢回头看,她只是一直倾听,直到听到张万千离去的脚步声。

  “晨光——”她虚弱地喊了一声,向後靠人他的怀中,开始放声大哭。

  ※ ※ ※ ※ ※ ※

  琥珀一直在哭,哭到一双眼都乾涸了,哭到睡著了,还是不停地轻轻啜泣。

  晨光一直坐在餐桌旁,当她的摇椅,一双坚强健实的手臂温暖而可靠,她就像回到母亲子宫的婴孩,沉迷在那代表安全的呵护城堡里。

  好累……好舒服呵……琥珀无意识地在心中暗忖。

  确定她熟睡了,晨光才将她抱回二楼寝室,再下来时,他看见司马炎尘不请自来,正瘫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跷得老高,手中拈著一支菸,地上则已经堆有一些菸蒂。

  “要不要来一根?”他取出一包皱巴巴的香菸。

  晨光很有礼貌的摇摇头,他不懂为什麽有这麽多的人类喜欢这种致命物质,而且在心烦意乱时抽得更凶。

  “也罢,天使就是天使。”司马炎尘不以为意的笑了,将丢到地上的菸踩熄,留下些许焦黑的痕迹。“她还在哭吗?”

  “她睡著了。”晨光赫然看见司马炎尘的脸上竟露出一抹放心——不!不只是放心,而且是温柔的神情。

  他不禁开始怀疑,司马炎尘对琥珀,真的只有单纯的姊弟情谊吗?

  “她是你的。”司马炎尘似安慰般的低语,“也只有一个天使才能救赎她……也只有一个天使才能配得上她,你放心好了,她的眼中……永远不会有我。”他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多久了?”晨光问。

  这是男人对男人的问话,司马炎尘懂得。

  “从我十岁开始,已经八年了。”虽然自己只是个“孩子”,可是,他的爱恋并不比成熟的成人逊色啊!

  “这个张先生——”晨光拿起桌上的名片。

  “她的叔叔,”司马炎尘状似不屑的撇撇嘴,“张家没有一个是好货。”

  “琥珀儿和她的家人——”晨光想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比较不失礼,“是不是处得不太好?”

  “这种说法客套得可笑,”司马炎尘欲言又止,“不!让琥珀姊自己告诉你吧!”

  “哦!”那麽,他该如何开口此较好呢?

  司马炎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一股刺鼻的味道淡淡的飘向晨光的鼻端,他在心中暗忖,这个孩子该不会是去喝酒了吧?

  “去庆祝!”司马炎尘嘴上笑著,眼角却渗出泪雾,他要去庆祝告别这段漫长而美好的单恋及初恋呵……

  ※ ※ ※

  琥珀醒来时,一时之间还搞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一条沉重的手臂横过她的腰际,牢牢的覆在她的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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