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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夕跟于陆走了以后,两人回到客厅,各自占据沙发一方。

  “是你把月夕脖子上的胎记画成那样的?”谷彻注意到月夕颈子上的胎记已山一块血红转变成了朵小红花。

  “废话。”仍没什么坐相的谷贯中懒洋洋的回答,“她还高兴的哭了哩,明天她来,我再帮她画。”“也许她会拾不得洗吧。”谷彻笑笑,没想到性格乖戾的贯中也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谷贯中露出嫌恶的表情,“那就叫她洗了澡再来。”他可不想在卡了一层灰土的胎记上作画。

  “月夕,你跟他们在一起快乐吗?他们对你好吗?”在回家的路上,于陆牵着女儿的小手,试探性的问道。

  从月夕走出洋房那时,他就注意到了她颈间的小红花,他很惊讶,但有更多无法言喻的激动,谁会想到人见人怕的胎记,会被想像丰富的画成红花?月夕用力点点头,露出白牙。

  “很好。”她从没这么快乐过。

  于陆欣慰的摸摸女儿的头,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条银项炼。

  他蹲下身子与女儿平视。

  “月夕,这条项炼是爸爸特地买给你保平安的,你要一直戴着,不要拿下来知道吗?”他将银项炼挂在女儿颈上。

  胸前的冰凉和重量,让月夕好奇的拿起炼坠观看。约半公分厚的长方型炼坠上是个慈悲的菩萨像。

  “爸爸,我不能……戴,我不……洁……净。”她悲伤的说。

  就算胎记画成了红花,她还是个不祥的人,怎么能将菩萨放在身上呢?月夕想着。

  于陆心疼的拢起眉。

  “说这什么话?你是爸爸的孩子,哪有什么不洁净?这只是一般胎记,你不可以因为别人说了那些话,就否定自己,知道吗?”从小他就一直在开导她,没想到他的能力依然不足,让村人的恶毒话语深植入她的心。

  他的挫折感从没这么沉重过。

  感受到父亲的难过,月夕点点头,将炼坠收回衣服里。

  两人重新步上回家的道路。

  接下来的日子,月夕每天到谷家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谷贯中画画,将胎记画成了红花,然后再跟谷彻一起弹琴,接着便带他们四处逛。

  自从那天发现胎记像小红花后,谷贯中对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刻薄了,当然也还谈不上亲切,因为他有时还是会为了某些小事吼她。

  虽然如此,但当月夕知道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搭飞机到美国去后,她还是难过的哭了。

  “美……国……很远……吗?”她忍着眼泪问道。

  相较于她的不舍,正将东西放进旅行袋里的谷贯中就显得兴奋多了,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点离别的感伤。

  “不远不远,欢迎你来找我。”他甚至有心情开玩笑了,“喂,你下去帮我拿瓶可乐上来,我有点喝了。”他边忙边命令着。

  “你……说……不动……我……拿过的……饮料。”谷贯中停下手边的动作,讶异的看着她。

  “哎呀,我可是看得起你才叫你去帮我拿耶,你这小鬼还记恨呀了不拿就算了,好汉不开口求第二次。”他哼了声,撇开脸。

  月夕犹疑了会儿,还是起身步出了房间。

  经过谷彻的房间因为房门没关,她自然的朝里头望了眼,发现他也跟谷贯中一样,将衣橱里的衣服装进行李箱里。

  她轻轻的走进房间,一语不发的在谷彻身边蹲了。

  谷彻拍拍她的头,表情颇为无奈。

  “谷大哥实在不想放下你一个人,可是谷大哥的爸爸生病了,谷大哥没办法,得回去养家。”“跟……爸爸……一……样……吗?”月夕问。

  “嗯,不过我没有你爸爸伟大。谷大哥跟谷哥哥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知道吗?”“还……回来……吗?”月夕流下了眼泪,觉得很悲伤。

  谷彻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就将月夕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了。

  “会的,你放暑假的时候,谷大哥一定会抽空回来看你,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对乖巧温顺却命运坎坷的妯,他实在是万般心疼。

  对一个十二岁,本该活泼无忧的女孩来说,她太早熟了。

  月夕听话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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