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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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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决定。” “那跟我一起去法国吧!有个法国朋友愿意跟我来场假结婚,暂时应付我祖父直到他初恋情人的百日过去。”唉,这实在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谁叫怀柔迟迟不肯接受他的求婚。 法国?梓泳依稀忆起十八岁时苦苦哀求不到的欧洲之旅,那是初见到傅云钧,夏日微风徐徐的那段时光,她始终记得乍见他时的悸动,与他温暖的眼眸。 “……法国那里现在正在下雪,你不是说从没见过雪,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就当是去散心渡假,远离这里的乌烟瘴气一阵子吧。”长智还在试着说服她。 她吐了口长气。 “我去,我跟你一起去。” 离开台湾那天,她只收拾一些简单的衣物,留下一张纸条告知父母,便跟着长智到法国去了。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他们在一片雪白的巴黎过了一晚,隔天一早便乘车到郊区与长智的假新娘见面。 有时候梓泳真的觉得长智是个很倒楣的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倒楣,他明明就是一个好人。 先是被祖父用诡异的手法逼婚,偏偏他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愿帮他渡过这个难关,害他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好不容易找了个愿意与他假结婚的女人,偏偏对方又在几千里外的地方。 现在他们终于飞到法国来了,订好小教堂,请好神父,假新娘也见到了,偏偏这时候,假新娘不停的对长智低头道歉,说她在答应他之后没几天就遇到她的真命天子,在帮忙长智与跟真命天子之间痛苦挣扎后,她还是选择了后者。现在,长智假结婚的妙计泡汤了,正一脸颓丧的与梓泳坐在软堂里的休息室中。 梓泳裹着厚厚的长外套,脸颊冻得红扑扑的,安静的看着沮丧的长智与他身后那件精致美丽的白纱礼服。 沉寂好一会儿后,长智猛地拍了下大腿,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算了,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财产没收就没收,反正男子汉大丈夫,永远都有重来的机会。”他吸吸鼻子,眼眶有点发红。 梓泳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你怎么那么冷血呀!”长智不太认真的骂道,不悦的揩去眼角的泪水。 “不知道呀,觉得你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她还是觉得很好笑。 “算了,我的痛苦如果能让你快乐,那也算有点值得。”他做了个深呼吸,站起身来。“我先去请神父回去,然后我们开车四处逛逛,反正来都来了,就算结不了婚也应该趁机好好旅行一下当作补偿。” 梓泳伸手拉住他,他下解的回头, “怎么了?” “不用了,我当你的假新娘好了,不过先说好,我纯粹只是帮你,你绝对不可以对我做出任何不轨的事。”她还以为自己的冲动与正义感早在这几年消磨殆尽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又一下子死灰复燃了起来,一定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有这种义气,所以唤醒了她的个性。 再说长智一直对她很好,又是安慰又是鼓励的,她好歹也应该知恩图报有所表现才是。 长智立刻喜出望外的握住她的肩膀,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圣母玛利亚。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请人家进来帮我穿新娘礼眼吧;” 穿好结婚礼服,站在圣坛前时,有一瞬间梓泳忘记长智一直是很倒楣的人,直到在说出誓言的最后一刻,一名娇小的东方女郎突然闯进小教堂里,打断了这场假婚礼,她才又记起。 台湾的东方酒店董事长办公室里来了三位贵客,分别是东方酒店日本总部的社长本木真及副社长本木广弘,前者是范静香的叔父,后者则是她的叔叔,另外一人则是傅桥年,他的气色比几年前好多了,在日本疗养还是有效果的。 经过一阵寒暄后,范静香和傅云钧与他们面对面坐着。 看见许久不见的父亲,傅云钧硬是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而看见社长、副社长不但特地前来,还接来了父亲,他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 由于本木真与本木广弘不太懂中文,所以席间他们全部以日语谈话。 “云钧,静香已经将你的辞意告诉我了,她说你很坚决的要离开东方酒店,是吗?”本木真是位七十岁的老人家,慈眉善目,一开口就直指核心。 傅云钧点点头。“是。” “怎样都不能让你改变心意吗?” “社长,我已经跟您的孙侄女解除婚约了,所以已经不算是家族里的人,所以实在不适合再改变心意了。”端坐在沙发里,他目光低垂,表现出谦恭。 在日本受训时,本木社长一直对他很照顾,他对他的尊敬亦是出于内心, “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台湾这里的东方酒店也让你重新掌起了大旗,况且我刚才稍微了解了一下,不是还有好几个案子在推动中吗?什么突然间解除婚约又辞职?莫非是有人私底下做了什么手脚挖走你?”本木广弘不解的问,做的也是合理的推论。 “没有人挖我,就算有我也不会接受,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站在敌对的立场而对东方酒店不利,请副社长放心。”傅云钧平心静气的保证。 本木广弘还要说话,立刻被本木真制止了。 “梓泳呢?”他问范静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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