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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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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娇嗔已经让大臣们和永昼目瞪口呆,接下来的景象更是让他们不敢恭维。 红莲走到她们中央,左抱一个右搂一个,急忙哄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美的味道不同,各有所长啊。” 听着耳边的银铃笑声,永昼不禁想,现在上演的戏码是叫做调戏吗?这个调戏别人的人真的是个女人吗?还是灵魂装错了躯壳,她根本应该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才对? 偷偷看着无垠,他身为这个宫殿的主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彷佛这一切本是理所当然似的,还拿起一旁的茶杯啜了几口香茶。也许是他真的习惯了。 他们认识很久了吧? 从红莲对无垠的亲昵称呼,到她对默芸说的话,甚至现在回想起来,方才在坤簌宫默芸的担心焦急,都代表着他们对红莲的认识和交情匪浅。同样是黑沃国的邻国,一国是邦交友好,另一国却落得被强侵蹂躏……这是为什么?他,怎能如此偏袒残忍? 自己是多余的,这样的掏空感忽然充塞心中。 无垠透过弥漫茶香的热气凝望着台阶下的永昼。她又在烦恼什么?每当她露出这种受伤却又佯装坚强的表情,无垠明白,那就是她最痛苦的时候。但以她的身分、她的个性,又不可能向别人吐露心事,包括他也被阻挡在外不得其门而入。 这是多么的残忍!明明清楚地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细碎柔弱的啜泣,却无法立即在她身边抱紧她安慰她,只能不停的寻找入口,心急如焚。即使总是碰壁,弄得一身是灰,他还是不愿放弃。世上知心难求,对他们俩而言,拥有一个与自己身分对等的知己更是天方夜谭。有个道理,无垠比永昼早一步明白。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不知道,早在…… “无垠哥哥。”红莲扠腰看着他。“我们上一次见面已是三年多以前了吧!” 放下茶杯,俯视着红莲那张带有不容忽视的高贵气质,又随时可能变成登徒子似的脸,无垠回道: “是。” 红色的马靴来回在漆黑的地板上踱步,犹如镜子般的黑曜石倒映了她的英姿和从容不迫。 “没想到这三年之间,黑沃国变了这么多,无垠哥哥的梦想实现了不少嘛。”说着,那双红瞳再次锁定在永昼结了层霜的丽颜上。“特别是某桩心愿,是吧?” 由肺叶吐出一口闷气,无垠摆了张臭脸,就是摆给她看的。 甚是了解这位黑沃国王的红莲,知道什么时候该歇歇,什么时候开开玩笑也无妨,只要不碰触到他的弱点,这位老大哥是很宽容的。 从怀中拿出一张红纸,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说过我今天是来送礼的。” 挑起眉,无垠从她骄傲的面容中读到,这次她可真的不止是路过来捣乱的。 命侍女将红纸奉上给无垠,接着,红莲将习惯性微扬的下颔转向站在一旁好久都没出声的大臣,看见他们各个脸上都写满了对她的不满和对她来访的不欢迎,却又碍于战君的威严敢怒不敢言,那些老脸真是让她看了就想发噱。 接过由殿上侍卫递上的红纸,无垠慵懒地一手撑颊,一手翻开四折的红纸。 殿内顶时人声全无,大臣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君,他们都十分关切赤娘王那张红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虽然红莲这人行径怪异又违礼背俗,但她是个能力强大的君王,这是不容置疑的,若是以国王的身分与战君交流,那么内容就将会是非常关键而且重要。 食指贴着唇,手掌拖着下巴的无垠,没有露出任何让外人能够分辫出情绪的表情,直到看完,折起红纸,他才和红莲四目相对,这一望,两人竟默契十足地同时笑了出来,而且还是让人看了不禁要打冷颤的奸笑。 “那我就收下了。”将红纸收进衣裳内里的无垠回敬了这么一句。 “您别客气。”送礼的红莲也只客套了这么四个字,关于红纸的内容却只字未提,但这个话题在两国之王眉来眼去的协定下,就这样结束了。 暗璐和黔柱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仍是没有得到一点线索,不过憋气憋到快断气倒是真的。 清澈的湛蓝眸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们不用言语的默契,叫做心照不宣,他们只靠眼神交会的信任,叫做心灵相通…… 前一刻还以为又回到痛恨无垠的自己,现下心中却满泛着酸味。永昼忘了,有一种东西是投入了之后便再也无法收回的,就好比丢入海里的银针,除非放弃它。 几乎没时间让她喘息似的,红莲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而且是针对着她。 “宓姬,我想还是这样叫你比较妥当吧?” 好久没听过人家这样叫她,永昼甚至有些陌生。不明白红莲话中涵意的她问。 “为什么?” “因为你依然是白露国的公主,就算外表是黑沃国的,你的心,就像这套衣服一样,还是属于白露国。”火眸瞬也不瞬地盯着永昼。 红莲一向快人快语,但这次的有话直说似乎在昏暗的正殿上产生了一连串的发酵反应。 这是一个公开的禁忌,虽然战君并没有正式颁诏同意王后在凌霄殿穿着白衣,但从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已足够让悠悠之口不去攻击不守国礼的王后,只能默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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