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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而刚才她会反常的说出那些讽刺的话,与她浮动的心绪有关。她已经等了八个月了,许她承诺的那个人,为什么依然迟迟不肯出现?

  “啊!究竟是为什么?”她仰头叹天,极深极深的寂寞相思凝聚在那声渭叹。

  “萧爱,这里!”爬上了山坡,房东太太在她家里房门前挥手招唤萧爱。萧爱往的房子还在更上方的地带。

  萧爱快步走向房东太太家门,同时抬头看望自己的住房。

  “到底怎么回事?确定有人闯进去了吗?”她望着山坡上方的屋子问道。

  “我也不确定。”房东太太心有余悸,压低了声音说:“我只看到大门被打开了,又听见里头有声音,吓得不敢多看,就赶紧跑回来了。你看,要不要打电话报警?”

  难怪她吓成这个样子。住在这种偏僻的郊外山坡带,附近又只有她一个人,若真有什么事发生,自保都成问题。

  “先不急,我先回去看看。”萧爱沉吟一会儿说:“你在家里待着别出来,把门窗全部锁好,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叫你。”

  房东太大拼命点头说好,又叮咛一句:

  “你要小心!真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大叫,我立刻打电话报警。”

  “我知道,谢谢。”萧爱重重的点头。

  她看着房东太太进入屋里,把门窗全部锁好了,才走回自己的屋子。

  大门被打开了,但没有破坏的痕迹;屋里四壁的窗户也全敞开,空气对流,股股新鲜的风在屋内窜动。白纱透明的窗帘随风飘呀飘,几上没收妥的纸张偶尔被吹掀了在半空中浮游飞扬。屋里很静,除了偏阳西晒,只有叫声啼亢的蝉鸣传来。

  气氛如此宁静祥和,不象是有人窃入的景象,萧爱站在厅中呆望了一会儿,才慢慢朝房间走去。

  越走近房间,她的心使越是越高,但不是担心不安的恐惧,而是一种突然袭击而来的熟悉怀念感。那感觉随着她越近房间,而越深越浓越强烈。

  她越走越慢,几乎停了下来,而后极其突然的跑进房间。

  房间内的景象和厅里差不多:窗户敞开,清新的空气在四处流窜,白纱透明的窗帘随风飘啊飘。

  不同的是,白纱飘遮的帘后多了一个人影。

  人影背光,乱发拂肩,身背后,一圈的金影流光。

  “嗨!爱,我来了。”清轻低柔的声音,他对萧爱低诉微笑着。

  “托斯卡!”萧爱忘情叫了一声,飞扑上人影的怀里。

  她根本无法合理的解释自己的感情和心绪。山中相逢相聚才三日的人,怎么她感觉已象认识了千年万年,对他有说不出的怀念和眷恋?

  “你终于来了!”她笑了又笑,欢喜出了泪,心情仍然在激动。“我等了你好久,以为你忘了我——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我怎么可能忘了?”秋田托斯卡语声轻轻,指着窗边琉璃瓶里的枯枝问:“你一直将它放在身边?”

  “嗯。”捧起琉璃瓶,看着枯枝,神色遗憾的说:“我没能好好照顾名,都枯了!”

  秋田托斯卡将瓶中枯枝取出,抛出窗外,枯枝陷入草土里,一瞬就归复了大地。

  “自然的生息,本来就是这样的循环。生与死,只是情态的变化,万物有一定的消长,死归大地,再轮回新生,世界就是如此才生生不息。你因清渭叹,我只怕,今后会有太多的负担。”秋田托斯卡碧绿的眼,深深的凝入萧爱的眸子里头。

  他这是在预言什么吗?为何叫她心里竟生哀愁?

  萧爱把琉璃瓶内的水没向大地,勉强的笑说:

  “你说的话总是叫我听不懂,玄机太多。”

  “你不懂也好。可是我渴盼让你知道,其实我——”秋田托斯卡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口,象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萧爱不免疑惑。

  秋田托斯卡翡翠般的双眸在光中辉闪一瞬,望着窗外远山甚久,才缓缓回头,终于下定决心说:

  “爱,其实我是——”

  “萧爱!萧小姐!”屋外呼叫,抢先了秋田托斯卡的表白。

  萧爱回头望了一眼,想起什么似地说:

  “是房东太太。她以为有宵小窃人,大概是担心我,我出去看看。一起来好吗?”

  房东太太站在大门外,不断地探头呼叫。

  “房东太太,我没事。”萧爱和秋田托斯卡一前一后走入客厅,再出到门口。

  “没事就好!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想想还是过来看看比较——”房东太太说着,看见秋田托斯卡,眼光狐疑的扫过他。

  萧爱会意,解释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我大门没锁好,所以他才直接进去。对不起,刚刚吓着了您!”

  “原来是你朋友!”一听是萧爱的朋友,房东太太原先怀疑的眼光立刻转为殷勤热诚的笑容,不设防的态度,在敦厚友善的脸上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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