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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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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恨!”祝艾波哭泣仍不停,哭得很凄惨。 速水真澄轻轻搂着她,微叹了一声。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祝艾波平时姿态高昂,遭遇打击也就比别人脆弱十倍。她父母的离异,对她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艾波,别再哭了!把眼泪擦一擦。”速水真澄递了手帕给祝艾波。 祝艾波擦了泪,却仍缱绻在速水真澄的怀里。 “他们从来没有为我想过,”祝艾波语声仍残有哽咽。“分居、离婚都只是顺自己的自私,丝毫没有考虑到我的感觉。我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这样做算什么!” “别这样说!他们是你父母,一定都很爱你!” “爱我?”祝艾波冷笑道:“爱一只狗也没有像他们对我般的那样廉价。他们如果真的为我想过。就不会这样把我丢下。他们说得多简单!‘要跟爸爸还是妈妈’!我是他们的女儿咄!又不是猫,也不是狗!可是他们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我只是一个麻烦。” “艾波,你想太多了……” “没有,我很冷静。”祝艾波吸了吸鼻,突然抬头。“速水真澄,你会爱我吧?如果你爱我,他们不要我也无所谓。” “别胡说!”速水真澄斥责了一句,想推开祝艾波。 “我没有胡说!”祝艾波搂着速水真澄的脖子,把热情注入吻中,脸颊犹留有泪痕。 “真澄!我──”门开着,罗沙清柔的声音才扬起,立刻夭断在空气中。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道歉。“我不知道──我──”她觉得喉咙有东西在哽动,鼻头也好酸。 “你也来了!”祝艾波眼神冷冷的。 “我──”喉咙像是被锁住。罗沙强笑着说:“我只是顺路经过,就上来看看。没什么事,我要走了。再见!” 她赶紧转身离开。速水真澄却在后头急声叫住她: “等等!我送你下楼!” 还好楼梯间很暗,她不用立刻面对他。速水真澄伸手想打开电灯,罗沙失声叫出来── “不要开灯!” 一出声,眼堤就溃决了。 走到楼下,速水真澄停下来,没发出警告就把灯打开口罗沙反射地蒙住脸,虽然眼泪已干。 “那块巧克力呢?你是不是买了巧克力?送人了吗?”速水真澄突然问些不着边际的事。 “我自己吃掉了。”她还记得,薄荷巧克力的味道,甜甜凉凉。 速水真澄“哦”了一声。“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没有。” “没有”以后就沈默。 “再见!”罗沙把门打开。速水真澄突地把门关上,把电灯关掉。 黑暗中,她突然全身发抖起来,眼泪声音全都不听使唤。速水真澄轻轻搂着她,她反身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膛闷声地哭泣。 “别哭!”他亲着她的脸颊。 “对不起!”她勉强收住哽咽,抬离了速水真澄的胸膛。速水真澄却紧搂着她,迟迟不肯放开。 如此这般,又牵引出罗沙难过的眼泪。她微仰着头不想让泪流下来,却反倒又叫泪水吞没。 楼梯上,祝艾波被黑暗遮影的身形,像幽灵出没。 “对不起!”罗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说一次抱歉。她打开门,由门外窜进来一线光。 回到家时,罗母正在忙着包水饺。罗爸在一旁帮忙,面粉糊了一身一脸。罗爸叹气说: “唉!要吃顿饺子大餐还真是不容易啊!” 罗母嗔了罗爸一眼说:“你现在该明白我每天忙着家事和三餐有多辛苦了吧!” “知道了!”罗爸谄媚的笑着,还殷勤地帮忙罗母提这拿那的,惹得罗母嫌他碍手碍脚,喝令说: “算了!你到客厅休息吧!别越帮越忙!” 罗爸对罗沙眨眨眼,“惶恐地”洗手离开厨房。 罗沙笑了。“妈,难道你不知道爸‘殷勤’的居心吗?” 罗母也笑了。“怎么会不知道!你爸那点小伎俩那瞒得了我。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他肠子里有几条蛔虫,我可是一清二楚。我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让你爸拥有那种窃喜与陶醉罢了!” 吃饭时,罗爸一迳地称赞水饺好吃;罗母听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故,高兴得不得了。 罗沙瞧着好笑。想来她父母相处的哲学就建立在这种“相敬如宾”的‘心照不宣’上。可是她还是瞧得好羡慕,觉得他们之间那种气氛很幸福。 幸福?她想起速水真澄,本是笑开如花的脸,黯然地一片片凋谢下来。 青春虽依然是一场盛宴,身畔却没有对饮的人。 x月x日 剪不断理还乱 幸福可以是执意要讬意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幸福可以是拥有一份平静的感情; 幸福也可以是情愿孤独,守住一室寂寞的阳光; 幸福更可以是自在潇洒,走游千山万水不受羁绊。 那么,我的幸福是什么? 而幸福,会是青岛制造的假象吗? 真澄。真澄。真澄…… “啊!”罗沙把手记丢开,喃喃着:“世界这么大,想想,该有多少才子和美男?何必单恋一枝花!──不!我只喜欢他!我只爱他──” “唉!”她轻叹了一声。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罗爸罗母早都出门去了。罗沙急忙下床换衣服,穿到一半又颓然生了下来自语说: “算了!反正已经旷课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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