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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是有问题,刚刚我瞧见她与安禄山会过面。”

  梅水灵蹑手蹑脚地进入冷如星的书房,他自昨日入臣相府至今仍未回府,所以她赶紧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寻找爹爹所言的信函。

  但在一阵翻箱倒箧后仍寻不着所谓的信函,正当她心急如焚时,门外传来鸷冷的嗓音问:“你找的是这个吗?”

  她猛回头,见他摊开的手掌上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函。

  她惊惧地退后、摇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朝她逼近,眼神异常的森冷。“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准背叛我!你怎么可以轻易地将它?诸脑后,又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地让亚纪给撞见?”

  他靠近她,像往常一样把玩着她乌黑柔亮的发丝,触摸着她柔白纤细的颈项,他的动作是这样的轻柔,却让她全身因森冷而战栗。

  她不自觉畏缩的动作,让他紧蹙眉头,他的大掌抚弄着她的手臂,“冷吗?抖得这么厉害。”

  “星,我……”

  “嘘!”他以手捂住她的嘴唇,谜样的黑瞳锁住那双盈满水雾的美眸,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宛如在评鉴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却冰冷异常。

  “真美。”他评断着,然后缓缓的、仔细的抚摸她红肿的脸颊,谜样的黑瞳在瞬间闪过一道鸷冷的寒光。“是谁?”由他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明显的愤怒。

  他的态度让她摸不着头绪,那忽冷忽热的语气让她有如置身在五里迷雾中,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尽力地缓和急遽的心跳,心想,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糟糕,他们这些日子来处得极好不是吗?或许……她可以试着求他……她想先向他解释眼前的状况,却又苦于找不到适当的用词,几次的张口欲言后,迸出口竟是,“求……求你放了我爹。”

  她的哀求像一把利刃于瞬间划过他的心坎,他怒视着她,时间仿佛就在他俩身上定格了般,他深邃的眼瞳扫过她的全身,种种复杂的情愫在他眼底快速翻腾,他捏住她的下颔,恨不得就这么一掌劈死她。

  “该死的你!”他低咒一声后,一把将她的衣衫给撕裂,顿时那诱人的玲珑身段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眸中闪着蚀人的火炬,语气十足的鄙夷。

  “求我,你用什么求我?用你的身子吗?”他的大掌毫不怜惜地攫住她一只丰盈紧握着,并在那粉色的蓓蕾上头搓捏、挑弄。

  “啊!”她浑身窜起一阵战栗,身子则快速地灼烫起来,他的唇所到之处皆有如狂风巨浪般,在她身上造成难以负荷的激越。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际、她的颈项,顺着优美的颈项而下来到她丰盈饱满的双峰,他在上头吸着、吮着,毫不怜惜地揉搓着她脆弱而敏感的部位。

  “叫呀!叫出声来,我要你像个妓女一样地喊叫,叫,给我叫!”

  她紧咬着唇,不让任何声音自她嘴角逸出。她可以忍受他刻意的伤害,以及他粗暴的对待,她能体谅他此刻的愤怒,她也愿意如数承受;对他,她没有任何的怨怼。但一思及与他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良好关系,全在这一刻毁于无形,她就伤痛欲绝。

  他捏握住她的下颔,逼迫着她张嘴。“不准咬着唇,听到没有!”该死的她,看着她下唇因紧咬而渗出血,他的愤怒就益加高张。

  一个俯身,他攻占她的红唇,将舌探入她的口中,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咬着唇。

  喘息间,她微弱地低喃:“只要你肯留给爹爹一条生路,你要怎么对我都没关系……”

  霎时,他冷酷的眼中有着绝大部分的残忍,以及些许连他也无法理解的情绪。“闭嘴!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可恶的她,为什么她就不肯乖乖听话到江南去?为什么她要选择背叛他?为什么她会是梅常颢的女儿……“你以为凭你就能抵得过冷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吗?”他鸷冷的眸逼视着她,在她眼前晃动着那张泛黄的信函,“看看这个,这上头是我爹留下的血?,而这血不只是遗留在这封信上头,它更在我心里氾滥成河……你,该死的你!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你而放了梅常颢?”

  蓦地,他抓住她的双腿,解下裤档,一举向前挺进她未及准备的身躯,不管身下的人儿是如何痛苦的挣扎,他就像发了疯似的,以凶猛狂野地冲刺在她身上恣意地泄恨……“该死,全都该死!杨国忠该死、安禄山该死、梅常颢更该死……而你,该死的你,叛背我的后果,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在他的引诱下,逐渐适应他的粗暴,甚至她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快速地驾驭她;然后,她听到那不真实的嘤咛声来自她的口中。

  他狂狷地在她身上冲刺,肆虐地在她体内狂飙,那又凶又猛的仇恨以及无法言语的情愫,全化成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他的侵略、他的占有、他的仇恨……以及他深深的爱恋……尽数在她体内洒下……半晌后,他终于完成他兽性的侵略行?,在起身离去前,见一颗颗滚烫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淌落,缓缓地滑过她的双颊,最后滴落在他的大掌,他就这么瞪视着那淌在手背上的晶莹,心口涌上一阵莫名的抽痛。他不耐烦地一拂袖,撇下地上娇弱的人儿转身要走,可才一举步,便发现衣角被人给拽住。

  她盈满泪水的美眸定定地望着他,她那委屈柔顺的模样,让他疼痛的心口再次撞击,强忍住心中的不舍,他强迫地再次告诫自己,别忘了她是他的仇敌。

  他放柔的黑瞳再次森冷,他回过头冷然道:“放手。”

  她畏缩地松了松手,可他才一举步她又快速地拽住他的衣角,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猛摇着头,不愿就这么放手任他离去。

  “我再说一次,放手!”他阴沈的嗓音不带任何情感,锐利的黑瞳直射向她的泪眼。

  “不!”她喊着,而那溃决的泪水急奔而下。“相信我,我绝没有背叛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救我爹,他毕竟是生养我的爹啊!你苦,我能体会;你恨,我能谅解。然而我的苦、我的痛,怎么你就看不见?”

  他一凛,黯然说道:“你今日的苦、今日的痛,是梅常颢一手造成的,是生养你的爹一手摧毁你的……”然后他长腿一扬,狠狠踹了她一脚,冷声再道:“放心吧!你的苦、你的痛,我会如数地一并替你索讨!”

  “不!”她的哭喊划破淩空,却仍唤不回他离去的脚步,他走得这么决绝、这么无情……她双肩抽搐,哑着声音颤道:“我爱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我的苦楚……为什么我的爱无法减少一些你的仇恨?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冷如星的背影明显一震,然后在门前停下脚步,但他并未回头;许久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依然走出去。

  梅水灵全身剧痛,但再痛也痛不过心头的沉重,她明白他这一去,是与她恩断义绝了;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如一片落叶般虚无缥缈,根不着地。

  久久之后,她恍恍惚惚的起身,漠然地拾起一地的粉碎,蓦地,一个小小的瓷瓶滚动到她的脚跟前。

  她盯着它,死死地望住它,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中形成……她低下头缓缓的拾起它,拔开拴盖,慢慢往自己的唇靠近──“你这是做什么?”

  匡唧一声,梅水灵手中的小瓷瓶被拍落地摔得粉碎,她怔怔地望着破碎的瓷瓶,再抬头望向一脸悲悯的杨子茜。

  杨子茜蹲下身为她盖上一件披风,“你这是何苦?难道你死了,你爹就能活命吗?难道你死了,大师兄就能消恨吗?”

  “我又能怎么做呢?活着眼看爹爹死在我深爱的男人手上吗?活着让他一辈子恨着,你能明白吗?这会让我比死还难过啊!”

  杨子茜一个深深的叹息,“大师兄何尝不是这么煎熬地活下来?你以为他所承受的苦会比你来得少吗?”她?梅水灵理了理淩乱的发丝,“走吧,听大师兄的安排到江南去。人总要活着才会有希望啊!”

  “我不走。”

  “很抱歉,这由不得你!”开口的是亚纪,他一入室便点昏梅水灵。

  杨子茜瞪了一眼亚纪,“二师兄,你干嘛对她这么凶,她很可怜的耶!”

  亚纪耸了耸肩,将昏迷的梅水灵交给她,“可怜她,就好好地看着她。”望了一眼昏迷中的美丽脸庞道:“?大师兄好好守着她,千万别再出任何乱子。”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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