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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你……”

  席曼奴惊惶地瞧着他,难道她的身份已经曝光?姜郎已经猜中她的真实身份?

  “别急,这原只是我的猜测,而我那身处迷障之中的姜老弟,怕是没能这么快领悟。”

  刘允扬别有深意地说着,又啜一口香茗。

  “允扬大哥,我……”

  让他看穿她的心思,颇令她感到难堪,她转而为难地想请求他,别对姜郎拆穿她的秘密。

  他笑了笑,解意地道:“你那点儿心思,我能明白,以你这身才华以及姿容,肯给伯盖这个机会,也算是有情了。”

  席曼奴松口气,诚实招供:“我与家父有一个月之约,一个月后姜郎若未回心转意,我则心甘情愿地回府听候爹亲发落。”

  眼看日子就要近了,一个月……唉!

  “哦!”

  这点倒是出他意料之外。

  “既然被允扬大哥识破身份,我能否托允扬大哥一事?”她正为无法与家人取得联系所苦,生怕家人一个按捺不住,大肆寻找她的下落,到时只怕会弄僵她的计策。

  “有什么事,奴儿尽管直说无妨。”

  “能否为我跑一趟洛阳城,向我家人报个平安?”她细声地求助。

  “这点小事没啥问题,就交给为兄去办。那你可有话需我代为转达?”刘允扬豪爽的一口答应下来。

  她沉思了会后,下定决心地说:“一个月后,不肖女自会如期返家请罪。”

  刘允扬面露疑惑,但他还是接口道:“明白了。”

  席曼奴放下一直悬在心上的惦记,松口气后,又补充道:“允扬大哥,千万别对大哥提起这事,这……这就当是你我的秘密可好?”

  刘允扬善解人意地笑说:“能与你这位才女有着秘密,有啥不好?只是为兄不明白,奴儿为何不直接点破伯盖的迷障?”

  席曼奴望着窗外,看着花儿纷飞,无奈地笑笑,“允扬大哥,你可曾等人等了二十二年之久,然后那人连一面也不与你见上,便取消约会。”

  “他活该!”刘允扬笑说。

  “是啊!活该让他受点儿罪。”

  就在两人笑谈间,刚巧回来的姜伯盖于茅庐外只听见他俩的谈笑声,他一进门便问道:“有什么事,令你们这么兴味?”

  两人毫无防备的谈笑因姜伯盖突如其来的问话而中断,刹那间,气氛就这么僵住。

  席曼奴与刘允扬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后,由刘允扬开口打破僵局。

  “伯盖,今儿个这么早就回来,是大丰收呢?还是不舍美娇娘?”刘允扬走近姜伯盖,拍拍他的肩膀,打趣地说着。

  这原是一句玩笑话,可听在姜伯盖的耳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眼波在他们两人身上流动,恼怒着他们竟将他视同外人般陌生,他们刚才是谈些什么?

  为何他一进门,谈话与笑声就中断了呢?

  他怒视着刘允扬,突然忆起他那句:贤弟若再不展开行动,那么为兄可就不再客气了!

  下意识地,他挡在席曼奴身前,恼怒地想着,今早该先支开他才对,竟然大意地给了对手机会。

  自昨夜气走奴儿后,他就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在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情况下,他只能想一些讨好奴儿的方法,希望能重拾她的笑

  容,让她不再心存芥蒂。

  所以,他昨儿一夜未曾合眼,今儿一早又赶往溪水旁,为的就是想要博得佳人一笑,然就在他这么百般用心下,佳人是笑了,可却不是为他而笑

  他不善地拨开刘允扬搭在他肩上的手,吃味地回道:“是太早回来,打扰了两位的兴致,是不?”

  刘允扬笑嘻嘻地瞧着姜伯盖满脸的不悦之色,看来这姜老弟在奴儿身上可失去不少东西。

  “允扬大哥,别理他,这人准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胡乱咬人。来,咱们奕棋。”

  说着,席曼奴嗔姜伯盖一眼后,便不再理他,神色优闲地把玩起棋子。

  刘允扬含笑地看一眼姜伯盖,虽然他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但也不便插手。

  为何昨儿还好端端的,今天又变了个样?

  刘允扬再深思地望一眼席曼奴,心想,她一向聪慧,这么做必有其道理,于是他也不再搭理姜伯盖,索性坐下配合席曼奴奕棋。

  姜伯盖楞在一旁,心头不是滋味极了。看着他们两人自若地谈笑,一股妒意跃上心头,那火烧般的灼痛就快令他爆炸开来。

  陡然一个念头闪进脑际,难道奴儿爱上允扬兄?

  所以她才会急着将他推向席家小姐身旁?

  他不假思索地上前拉住席曼奴的柔荑。

  “我有话同你说,你随我来。”

  “你没瞧见我正在奕棋吗?”她淡淡地回了句,另一只手又放下一只白棋。

  “允扬大哥,该你了。”

  姜伯盖以杀人的眼光,直射向刘允扬,让他那举在半空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刘允扬见势不对头,他清清喉咙,准备离开战场。

  “呃,奴儿,为兄突然想起有一要事待办,得上京城一趟,这棋……还是等回来再续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赶紧离去才是大智也!

  席曼奴见刘允扬想离去也没拦他,她总不好硬要人家蹚这浑水。

  可少了允扬大哥的协助,她这场戏也唱不下去,于是她轻叹一声,站起身。

  “大哥,你有什么事呢?”

  “我要你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姜伯盖怒吼,他愈来愈不能忍受她对他那无所谓的态度。

  她抬眼瞧进他深邃的眼眸,发现那抹受伤的哀痛光芒后,又望向屋外的落叶,淡淡地说着:“大哥,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事。”

  他活该,谁教他那么愚鲁,如果他肯听她的话,答应上席府登门请罪,不是一切都很完美吗?

  这就叫自讨苦吃!

  他走近她,一把抓起她的柔荑,勉强她转身面对他。

  “你心中已有所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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